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282
    282

    一早赵鸾和如雨去内院请过安便坐马车去侍郎府,赵鸾也选了许多礼物给若竹。若竹是他自幼的同窗兼挚友,两人兴趣相似,谁想到还做了姻亲,自然情分不同。如雨更是因为翁德仪的原因,带了许多礼物给他们。若竹此次分发的是香河县,他去做县丞,这个地方离京都不远,半天多就能到,想回京都也很容易。不过,毕竟还是远离,翁德仪便不能时时在京都游玩逛街,想来那个小县城是没什么东西的,所以,如雨准备了一大堆的胭脂水粉和布匹绸缎,还有什么团扇,石料,还有几套头面珠宝,满满装了一车东西。

    来到侍郎府的正院,夏侯松原和若竹已经在座,赵鸾和如雨给父亲行了礼,男人留下聊天,如雨便去给林清琳请安,翁德仪应该是也在内院,夏侯松原说若兰也回来了。

    走进内院,就一股浓重的药味儿,飘散在空气里,如雨皱起眉头,很苦的药物,看样子是什么人得了痹症之类的才会用的药物。

    正房里,林清琳,翁德仪和若兰都在座,见如雨前来,互相行礼。

    现在如雨不下帖子都请不来了。若兰还是阴阳怪气的,她今天没有和孙子康一起来,看见如雨神采飞扬的进来,心中不快。

    如雨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我师父之前生病,我在妙清夫人府邸侍疾,可巧昨儿才回家。就听说二哥分发到香河了,二嫂可是要跟着去任上。她对着翁德仪问道,全然没搭理若兰。

    翁德仪对她点点头,那你辛苦了,不错,我会跟着去香河。若竹本来说,香河离京都很近,他也可以休沐和节假日的时候过来,不过,我想,既然是夫妻,还是陪他去任上比较好。正好,我家里在香河也有不少庄子,那些管事和庄子上的人,在当地也算个乡绅之类的,住过去也不会没人照应。

    那就好,官场上,除了自身,还有女眷的关系,也是极其重要的,夫人随着去,也是有裨益的。如雨点点头。

    林清琳见如雨也那么说,心里痛快了不少。本来翁德仪跟着若竹去任上,她是支持的,毕竟,儿子是个男人,总要有人管家伺候比较好。不过,今日若兰回来却说,县丞这种小官,没必要带家眷,而且,俸禄不过三十两一个月,哪里够用,若竹若是需要人伺候,从他院子里的丫鬟里,选个相貌不错的,收了房就行,没有必要翁德仪跟着。而且,侍郎府,她是少夫人,也应该在家掌家,母亲那么大年纪了,可以享享福,看着儿媳妇掌家就行了,平素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必亲自打理。她正在烦心,本来已经同意翁德仪跟着去,要怎么再不许她去。如雨说,有利于若竹为官,林清琳还是觉得,儿子做官最重要。确实,翁德仪是户部尚书之女,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户部可是所有官员的钱袋子,什么申请核销都要过户部。

    你们去你二哥院子聊天吧,若松最近很不好,我也没心思,等中午的时候,阖府聚餐再聚吧。林清琳一脸疲倦。

    如雨看看翁德仪,见她面无表情,也不好完全不理,若松还是身子不爽?现在入冬了,容易生病,可不能出门。

    若兰对这个弟弟倒是挺关切,母亲,要不要请个什么御医之类的再看看?

    你舅舅当初就看过了,若松就是胎里带着的不足,本来就是不能见风,不过,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动都不能动,请了大夫也看不出什么,说是体弱,风湿痹痛入里,只能等着天气暖了再说。林清琳提起若松还是有点发愁。若松的身体是她怀孕的时候,接触了一些毒药,胎里就带的病。当初林子但就说,若松最多活到六七岁,便会不治身亡。现在,若松已经过了七岁,即便有什么,也是命中注定。林清琳倒是没想再找名医医治,毕竟,若松带着的胎里的毒,早都伤了他的根本,而这些毒药,当初用在王璎珞和夏侯如风身上,也是她不小心,皮肤沾到了药物,虽然大力清洗,但是连林子但都没想到会影响胎儿。

    如雨和翁德仪面面相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打个哈哈,告辞出来。谁知道若兰也跟了出来,若兰,你不陪母亲呆一会儿?

    算了,母亲要照顾若松,我也好久没见你们了。若兰想向如雨打听一些事情,所以,跟了出来。

    内院的药味儿令人恶心,她们三人来到了外院,若竹的院子。

    翁德仪嫁入已经几个月了,若竹的院子也按她的喜好布置打理,与侍郎府的其他的地方不同,翁德仪擅长绘画,又爱金石,所带来的嫁妆摆设,都很新奇特别,若竹也很喜欢。

    如雨未出嫁那些日子,若竹还是新婚,所以都是翁德仪到如雨的院子来的多,现在看见若竹的院子,生机勃勃,还是很开心。德仪,你到了香河安顿好,我得空一定去看你,应该极好的。

    翁德仪看着如雨还像她们同窗之时一样活泼可爱,捏捏她的小脸,我看你最近怎么瘦了?我听说你和赵鸾去西山住了一阵子,越发出落得水灵窈窕了?她的眼神里都是揶揄。

    没有没有,我是照顾师父才瘦的,之前倒是吃好喝好的,脸都圆了。如雨一时没回过味儿翁德仪在说什么。

    若兰扑哧一下笑了,二嫂,你真坏,如雨还是小孩子。

    如雨有点傻兮兮的看着她们,随即明白了翁德仪话里有话,脸上有点挂不住,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说着嘟起了小嘴儿,莫名其妙的脸红了。

    三位都是初为人妇,各自想起与夫君的风光旖旎,都悄悄的笑了。

    如雨,我有个事儿要求你。若兰忽然一本正经的转化话题。

    如雨看看若兰,二姐,你说求我,我怕,你先说,看我能不能办吧。

    事情是这样,我之前求父亲给孙子康在工部弄个小差事,是做个小工程,七公主府的改建修葺。谁知道,新来了一位上司,对他诸多挑剔,最近在找他的麻烦,所以想请你帮忙说一句话。

    如雨听着有点晕,我能说什么?

    那位上司也是我们家的姻亲,就是六公主的驸马,粤国公,你同他不是自幼就是好友?

    你说刘杨?

    对,就是他。

    如雨低头想了想,二姐,你老实告诉我,姐夫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刘杨那个人我知道,虽然平素吃喝玩乐,但是,做事是很认真的,他不是没事儿找事儿的人。

    若兰沉下脸,如雨,你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吧,你姐夫也不是坏人啊,而且,论亲疏,他可是你嫡亲姐夫啊。

    二姐,你话是不错,但是,不知道来龙去脉,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啊?

    哼,好吧。你姐夫就是收了一个工头的银子,然后,想着都是朋友,没有严查,七公主府的石料碎的有点多,做出来不美观。但是,也能用的。若兰还是咬咬牙说了。

    翁德仪插嘴,若兰,这个事情可不小啊,六公主驸马做监工,若是修葺质量不好,七公主定然不能饶过他的。肯定要重新换石料,重新做,就是不知道做了多少。

    是重新做了,但是,加了许多费用,所以,刘杨要找个替死鬼,现在要赖在你姐夫头上啊。若兰说得冠冕堂皇,如雨惊呆了。

    如雨想了想,若兰,这个事情,我也不懂,而且,刘杨是小公爷,我虽然同他很熟悉,但是,毕竟我们都长大了,我又嫁了人,求他帮忙,也是人情啊。这个事情,多出来的经费,估计官家是不能核销的,看要赔多少,让姐夫拿钱出来,这样我去说话总归容易点儿。

    那怎么行,有上千呢,都要你姐夫出怎么可能?若兰尖叫道。

    翁德仪都气乐了,若兰,收的贿赂不都孙子康收了吗?现在是吐出来平事儿啊。

    他也就收了三百两,谁知道现在重新修要一千两,怎么能都怪他啊。

    确实不都怪他,这个事情的祸首是那个包工头,报官抓人就行了,姐夫把赃款退回去,差事不做就是了。如雨出主意道。

    不行,你姐夫要不做了,履历就有污点了,以后还怎么寻差事啊。

    翁德仪看着若兰,心想,夏侯家的女人可真是疯狂,完全不讲理,当然,不包括如雨,如雨根本不像夏侯家的人,后面想想,确实,她不是林清琳所出。翁德仪不愿意在侍郎府呆着,宁可去香河做她的县丞夫人,也是不喜欢夏侯家内院的气氛,简直是蛮不讲理,又大言不惭。她都不明白,夏侯松原挺讲道理的,为人处事也得体,怎么找个夫人如此不上台面。虽然说妾室扶正,本来就出身低微,但是,也有许多妾室扶正的夫人,都是通情达理的。

    如雨看看若兰的模样,笑了,二姐,你看这样好不好,一会儿吃过午饭,我们同父亲讨论一下,这个事情,说实话,姐夫的事情,也不是刘杨说没事儿就没事儿的,他应该是最近才讨得的差事,之前的事情,他都不清楚,所以,很难替姐夫说话的。不如,问问父亲,他比较懂得事情怎么处理。想到一个万全之策,若需要我请刘杨说话,就再做打算,你看如何?

    若兰嘴巴撅着,闹到父亲那里,又是我没脸,行吧,那你可记住了,你答应找刘杨说话的,要办不成,可不行。

    翁德仪吃惊的等着若兰,怎么会有人求人办事还如此无礼的。

    如雨一脸苦笑,摇摇头,没有接话。

    好吧,就这样,我去看母亲了,你们两个一会儿也到正院吃饭吧。若兰竟然扭头就走,连告辞都带着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