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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康复,我迫不及待的去上学,倒不是别的,总觉得,自己回到京都以后,思维懈怠了,没有积极生活,觉得浪费了时间和精力。

    五更天醒了,便自己起身,穿了宽敞舒适的衣服,去卧室边上的练功房,开始基本的热身动作,从活动各个关节和压腿开始。等一套拳法打完,潘凤鸣来了,她每天练晨功,听见了我的声音。见我已经活动开,两人开始推手练习格斗。

    桃仁准备好早餐的时候,我已经浑身是汗,运动结束。

    上了马车和若兰打招呼也显得精神抖擞。若兰反而有点萎靡,如雨你好了吗?

    是,已经痊愈了。休息得很好,现在完全恢复了。我的开心,似乎令若兰有点狐疑,不过,我也懒得解释,毕竟,我本来就话少。

    今日是论语课,崔子磊早早的到了课室,看见我来了,似乎眼睛亮了。我看见了座位上摆好的砚台,甚至已经磨好了墨。对他笑了笑,拿出昨日的作业,走去前面,先生,这是我落下的功课,已经做好了。我乖乖的把作业放下,就回了座位。

    若兰似乎没在意我的举动,也不像平时那么八卦,会打听我的事情。我有点好奇,不过,也没多问。很快,其他同窗都陆陆续续来了,我看见了翁德仪,她今天也是萎靡不振的模样,似乎还有淡淡的黑眼圈。她看见若兰,似乎鼻子里哼了一声,而若兰看见她也别过头。

    我还是没有抑制住我的八卦的心,悄悄对着赵鹂招手,耳语,我不在的两天,有什么新鲜事儿?

    赵鹂索性坐在了林倩儿的位子上,咬着我的耳朵,七夕后一天,是女孩子祈福许愿之后,可以送给心仪男子礼物的时候。有人送了礼物给先生,然后,先生今日好像也没什么反应。

    还有这种事情?可惜我病了,不然,有好多乐子。我笑了起来,可惜,京都风俗我真的不知道,也没人告诉我啊。可有谁送了谁东西?我也咬着赵鹂的耳朵。

    崔先生,收了好多礼物,字画,那两位,都亲自送去了先生的休息室,好像是讨教。赵鹂努着嘴,指指若兰和翁德仪。我恍然大悟,原来若兰的萎靡是心里忐忑啊。

    那还有什么消息?

    你二哥也收了一些礼物,好像荷包香囊之类的,我哥也有,焦雅律前天弄了一双鞋,简直。

    是谁,是谁,一共十几个,是不是都送了东西?

    没有,我就没有,十五以下的,不用。

    我端详着赵鹂,你可想送谁,我认识吗?

    赵鹂脸红了,什么鬼,你呢?

    不知道,我病了,我就压根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

    前日送完,如果男子也有意,昨日就会回礼。赵鹂忍者笑,你看,有些人都没收到,所以你懂的。

    我看见她眼里的促狭,可是,先生都多老了,快三十了,她们不过十五,够当她们父亲了,而且,先生也已婚有子,这个,去了做继母。我忍着笑,看着赵鹂,万分不懂,不过,想想赵鸾也是,真是已婚已育丧偶的男人,怎么大周女子那么不挑的。

    赵鹂悄悄说,男人本就三妻四妾,属于平常事,女子反正也没有的选择的,还不如选一个自己认识的,好过盲婚哑嫁,嫁给完全不认识的人。书院里好歹见过面,多多少少知道一点脾气个性。

    看打量着赵鹂,她只比我大一岁,其实只有几个月,身材高挑,五官艳丽,而且很清瘦,属于很好看的女孩子,虽然不过十四岁,但是看着已经成熟,发育得很好,你看我二哥如何?

    赵鹂打了我一下,你瞎说啥,你哥就像我哥一样,哪里可以。看她神色里有一丝扭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笑笑,你想好,不要被别人捷足先登。

    你呢?就没有心仪的?赵鹂望着我,我总觉得话里有话,我还小,我父亲都没考虑过吧,总要把若兰先嫁出去。

    你表哥呢?他可前日来找过你。赵鹂对若兰的事情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提起了王元康。刀光火石,原来赵鹂喜欢王元康啊,他们几乎没怎么接触,她是怎么看上我那个乌漆嘛黑的草包表哥的。

    他太皮了,比我都皮。我摇着头,余光看见赵鹂眼中闪着光。更确定了猜测。

    我拉过赵鹂的手,快求我,说不定,我能做个红娘。

    赵鹂一脸害羞,但是,也并没有抽出她的手。

    我们俩正嘻嘻哈哈,林倩儿来了,你们在说什么那么开心?

    看见我来上学,林倩儿看了看的我气色,不错,恢复得很好啊。

    可劳烦林神医挂记了,要不要请个脉?我伸出右手给她诊脉。

    她打开我的手,望诊就知道你好了,我都能独立开方了,诊金可贵了。我们三人嘻嘻哈哈的打闹。

    人齐了,先生开始授课。可能是心态发生变化,我今日上课格外的用心,听崔子磊的课也有很多感悟。

    今天课程结束很早,比午时早了一个多时辰就散学了。

    课室里的学生陆续离开去外院休息用餐,崔子磊走过来,如雨,你到我休息室一下,刚才你补的功课,我批改好了,发现有些地方你还没有明白。

    我在若兰和翁德仪的注目礼下,跟着崔子磊走出课室。

    到了他的休息室,我都快被眼睛飞刀砍死了,先生,你简直就是害我。我随口抱怨着,崔子磊这个大直男,你有没有想过小女生的嫉妒心,你给我补课,我不得被我姐姐和翁德仪恨死。

    崔子磊看着我,脸上带着笑意,你自己生病,我给你补课,怎么是害你?

    我好奇,你接受了谁?是字还是画?我才不理他装傻,单刀直入。

    崔子磊显然没想到我那么直白,你听说了?

    我姐啊,而且,平时,我也长了眼睛,你选谁啊。

    那你呢?崔子磊看着我,眼睛发亮。

    我吓了一大跳,这个大叔,你都二十八了,结婚早都能当我爹了,虽然你又高又帅,但是你老啊。不过,我忍住了我的表情,看上去颇为天真,我哪儿知道啊,我才十三,哪儿能知道你们大人怎么选,这个不都看你自己的想法。

    崔子磊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是稍纵即逝,他很快挂着淡淡的微笑,我还以为你会怂恿我选你姐姐。

    这个倒是真没有,不过,如果你个我点好处,倒是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我老气横秋的说着,一边摇头晃脑,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哈哈哈。崔子磊笑出了声音,孩子话,你想勒索我什么?

    我把心一横,先生可参加过科举?

    那是自然,殿试十二名,翰林院修编。崔子磊有点得意,毕竟,象他这种首辅之子,能在科举中不但中进士,还能殿试十二名,是非常了不起的才子。

    那就好,你可有科举,尤其是春闱的复习心得?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你一个女子,看科举笔记做什么?

    你可有。

    那是自然,莫非给你兄长参考?

    嗯,不是兄长,但是也差不多。我本想故作老成,说到最后一句,还是有点害羞,脸红了。

    崔子磊第一次见如雨如此的表情,本来还谈笑风生,忽然就害羞了,面若桃花,垂下了眼帘,但是又好像很欢喜,嘴角忍不住上扬,含羞带笑,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梨花。崔子磊心里暗暗把如雨比喻为梨花,虽然不够艳丽风情,但是她清纯秀丽,年纪尚幼却含苞待放,看了令人心生爱怜,徒生一股柔情。

    崔子磊听如雨的语气,似乎另有意中人,还是个将要春闱入围的举子。也罢,如雨确实可爱,但是年龄确实太小,崔子磊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相形见绌的感觉,她虽然没拒绝自己,反而装作不懂,把话引开,想来是对自己毫无心思的。那倒也不必自作多情,想到这一层,崔子磊豁然开朗,即便不成眷侣也可以是朋友,如雨见识不凡又娇憨可爱,做个长久的朋友也不错。

    成交,我是有参考的笔记,过几日我整理好,给你。不过,你今日就要帮我,给我一些意见。

    没问题,先谢谢你。至于选女子这个事情,崔先生,可是着急成婚?

    那倒是没有,我成过婚,所以家中并不会催促,只不过,我妻子也故去五六年了,一双儿女大是八岁,小的也六岁了,续弦是必然的,而我也需要给其他人一个交代。

    现在是二选一,还是说还有其他?

    那二人均不可,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我父亲是首辅大臣,虽然我是三子,但是也不合适在六部之间选择婚配对象,不然很容易被当作是我父亲的偏好。

    原来如此。我舒了口气,看样子是我误会了,崔子磊压根不会选择我,我父亲和若兰的是一样的,我们的父亲是吏部侍郎,而翁德仪的父亲是户部尚书,想来崔先生是想让我帮忙找借口回绝吧。

    崔子磊注意到如雨的松了一口气,哎,如雨,如果这样相处能长久,做个好朋友也不错。不错,我昨日都苦恼死了,还好,你今日上学,可以找你商量,整个书院,我都找不出个女眷来帮忙。

    你可以直接说啊,你嫌弃她们太小了,你孩子都八岁了,不合适,不就好了?

    年龄,孩子,好像是不错的借口,不过,不如你替我去说?

    大哥,你倒是想美事儿,我要替你回绝我姐,别说我姐,我继母都得把我撕碎了。我一不留神,失了礼仪,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崔子磊有点脸红,如雨,我也实在是无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有人选了吗?你想娶的人。

    自然是没有,不然,不就好办了。

    我在屋里踱来踱去,不如,就是个莫须有?

    什么莫须有?

    就是凭空编造一个师母出来,你多年情根深种的女人,你对她的爱慕亘古不变,只是暂时不能成婚。

    崔子磊听笑了,我哪里有那么个亘古不变的女人,要有不是早就结婚了。

    哎,你就是找个借口拒绝人家啊,哪里需要真的有,她们信了不就好了。小姑娘初恋,情愫不过就是一阵风,既不是两情相悦又没有山盟海誓,过阵子就忘了,还指望情根深种啊。

    好像也是,那就帮我编一个爱人出来吧。崔子磊摊着手,如雨你帮我想想怎么办。

    我要的笔记,下次休沐前可能做好?

    崔子磊可笑不得,你这是坐地起价,趁火打劫。

    哪有啊,我要坐地起价,就不但要笔记心得,还得请你引荐考官,然后去偷题。

    好了,十四,我给你抄录好。

    还是莫须有,你把礼物退给她们,就说你已经心有所属,喜欢成熟性感的同龄女人,以后还是她们的先生,不就好了。

    听上去很好,你帮我去退礼物和说吧

    这个好难,也罢,着了崔先生的道,我试试看。

    好,事成之后,你我兄妹相称。崔子磊居然伸出右手要与我击掌为盟。

    行,大哥,你就当我是小孩子,所以,当跑腿儿的。这样,你作个诗,隐晦一点,我读给她们听,她们都懂了,我没懂,是不是更好?

    别了,才女,一听诗歌再多想呢。

    哈哈哈,你对才女什么误解,自作多情的女人吗?

    吊文容易引起歧义,就这么定了。

    从崔子磊那里出来,我犯了愁,这可咋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