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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大汉右将军
    刘豹刚把圣旨塞给徐晃,钟繇却是继续道:实不相瞒,司空此次发兵平阳,是受了大将军的诏令,并非刻意结怨大王,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望就此一笔揭过,重修昔日旧谊。

    刘豹闻言冷笑,两家除了战马的买卖,有个屁的昔日旧谊。

    至于他跟袁绍是哪家先发兵,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自己没有两方树敌的实力,只能抱着一个对抗另一个。

    袁绍好歹跟自己有了联系,自己也表示了投效,而曹操不仅一直扣押册封诏书,甚至索要蔡小姐,自然是对抗的那个。

    钟繇见对方不为所动,喉咙滚动,上前两步,鞋子踩进水里湿透,对着一脸不善的刘豹继续道:大王能否归还潼关?

    归还潼关?

    要说开打之前,刘豹还真不愿意跨河占据潼关,但现在见识过百二秦关的厉害之后,再也不敢轻视,无法坐视敌人拥有这么一座堡垒落在家门口。

    刘豹哂笑,没有接话。

    钟繇见刘豹不接话,眉头微蹙,转言道:大王替大汉光复塞南,重掌战马通路,曹司空为表修好诚意,愿意比照时价,多出三成的利钱。

    战马?

    多出利钱?

    刘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揶揄地睇着钟繇。

    须卜战败,铁弗掌握战马产地,刘豹自然借着两方缔结合约,重新恢复了战马买卖。

    而且袁绍曹操大战在即,河套的战马,袁绍自然会控制,怕是不容易卖到许昌。

    那么曹操把心思打在自己身上,也就不难理解。

    不过,要是曹操没有派曹仁偷袭平阳,哪怕是偷偷摸摸,自己也会瞒着袁绍向他贩卖些战马,大发战争横财。

    但现在不一样了,首先刘豹不愿意资敌,其次刘去卑还曾直言提醒,如若被袁绍知道战马从河东流入许昌,不仅铁弗会断了供应,袁绍也会报复。

    见刘豹又不接话,钟繇暗自咬牙,挤出声音道:十倍!

    刘豹扫眼钟繇,好笑道: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北方的胡部受到大将军节制,已经明言不能往许昌贩马,一经发现······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钟繇不傻,而且特意挑明是袁绍阻拦,也算是拱火,恨不得双方现在就打官渡之战。

    钟繇从容的脸色终于变得严肃,沉声道:战马产地并非只有塞北,还有西凉的焉支山,此番崤函古道被大王堵死,若是大王不答应,那么朝廷别无选择,只能把河东立为叛贼,即刻发兵剿灭!

    打都已经打过了,刘豹也不怕钟繇的诈唬,转首看向对岸,眼见一艘小船火急火燎地往这边划。

    刘豹皱眉,那船似乎是奔着自己来的,不过渡河过来还要一些工夫,回身对着钟繇道:战马的事先不说,本王有一言,不吐不快。

    钟繇施礼道:大王请讲。

    刘豹长长出了口气,对着钟繇道:我刘豹诚心投效曹操,他为何三番五次害我!

    钟繇闻言一震,苦色一闪而过,平静道:蔡邕与司空既是忘年至交,又有师生之谊,故人之后遭掳,大王贤良有名,知道钟繇的意思。

    刘豹仔细打量着钟繇的脸色,答案与自己所想相差不多,无论说破天,蔡小姐确实是被自己硬掳走的,放谁身上也接受不了。

    要不是自己穿越而来,蔡小姐说不得受尽苦头。

    钟繇见刘豹沉默不言,继续澄清道:朝廷上下,本就鲜有愿意与大王为敌者,如今主公幡然醒悟,若是大王还愿······

    刘豹伸手止住钟繇,淡淡道:以后再说吧。

    钟繇面露失色,作揖行礼,不再多言。

    刘豹与徐晃碰了个眼神,准备继续划船。

    钟繇见刘豹并未答复战马之事,面容抖动,最后从袖中又掏出一份圣旨,大声道:大王可否看上一看。

    刘豹纳闷,转身看向出声的钟繇,他手上竟然还有一份圣旨。

    钟繇再次往前两步,河水已经浸湿到膝盖,双手把圣旨送上。

    刘豹心中大奇,接过圣旨打开一看,哑然失笑。

    自己为了名分,表奏皇甫郦为上郡太守,郝昭为河东太守,虽然对不住王邑那老头,但事关基业,也顾不上他个外人。

    第一份圣旨里面朝廷已然应允,这第二份圣旨,竟是要册封自己为朝廷的右将军!

    而且不仅如此,右将军后面还加上一句督关中军事。

    也就是说,除了河东和上郡,曹操这是从法理上默认自己控制关中?

    要知道关中虽然破败,但那是实打实的风水宝地,更有古都长安,曹操现在如此舍得,倒是吓了刘豹一跳。

    其实刘豹作为胡王直接索要大汉的官职,平阳众人不是没有商量过。

    早在汉武帝时期就有了胡王封列侯的先例,之后的汉昭帝时期更是有位名叫金日磾的胡族太子位列辅臣,所以这要求不能算是新奇。

    但怕做得太过,惹得汉廷忌惮,最后被标记成董卓李傕之流,反而不是谋求安稳发展的刘豹所愿,所以最后商量决定,只帮郝昭与皇甫郦索要官职。

    只是千算万算,漏算了潼关沦陷,曹操获得战马的途径被彻底切断,无论是十倍利钱,还是当下的破格提拔,显然都是万不得已。

    也就是说,刘豹还是要少了。

    钟繇看着刘豹脸色,心里似是早有准备,提醒道:军国大事,钟繇不敢说笑,无论如何,朝廷必须保留买马的通路。况且许昌到西凉,也不只有崤函一条道路,大王何必为此与朝廷撕破脸面?

    刘豹白了钟繇一眼,切身体会到什么叫挟天子以令诸侯,钟繇张口闭口扯朝廷虎皮大旗,属实让人鄙夷。

    不过袁曹开战在即,曹操又是历史上的胜利者,自己若是不能跟他化干戈为玉帛,等他腾出手来,平阳也就大祸临头。

    除非······

    刘豹打了个机灵,看了钟繇一眼,又看了夏侯惇一眼,捏着下巴思索片刻,淡淡道:塞北自然是没得商量,决定权不在本王,关于西凉那边,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用你那几倍利钱,把关税交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