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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内部矛盾
    最终没有追到侯选,他们消失在长安附近。

    竹简上的意思不难理解,加上先前他那副有隐情的模样,也就是有人在张杨后面操盘。

    自己还触碰了谁的利益?

    刘豹拧眉思考。

    张杨的队友是吕布,敌人是曹操袁绍,敌人的敌人还有张绣孙策刘表公孙瓒等。

    思来想去,并不好猜。

    线索有限,既然找不到侯选,那就找机会见一下张杨。

    打铁还需自身硬,相比费尽心思搞明白谁在害自己,强化军政更加有用。

    现在治下十县,人手捉襟见肘。

    刘豹以前只是个运营总监,对于治国理政那是从未涉猎,此时诸多百姓存亡系于一身,鸭梨山大,只能求助蔡秘书。

    蔡秘书懂吗?

    还真懂。

    因为汉朝有个万古一帝,汉文帝。

    听她小嘴巴拉巴拉,细数文帝的一项项举措,小脸兴奋到通红,让刘豹有种被绿的感觉。

    轻徭薄赋,爱物检身,省善刑罚。

    转眼入冬,刘豹已经入住平阳,衙门里的众人听着居都解释新政,虽然自己打算一步步来,但还是炸开了锅。

    就连一直催促刘豹减税的郝昭也坐不住了,苦笑道:大王愿施仁义,是我等福气,只是现在不比盛世,四面环敌,这十五税一,属实不妥。

    徐晃从杨县探亲归来,被邀进军议受宠若惊,此时听到新政,提醒道:豫州今年的屯田之策,用官牛者税六,不用官牛者税五,当然,主要是免除徭役。

    徐晃说完一片附和。

    现在粮食是硬通货,地里长出来的就是钱。

    刘豹的企业是草创初期,急需与客户建立信任,没条件也就罢了,现在家底也算厚实。

    效仿文帝更多的是追求广告效应,等于让文帝当形象代言人,要不是蔡小姐阻拦,他甚至想三十税一。

    要知道赋税低了可以后期再调,只要提前说明白,管理好顾客预期。

    自己现在需要的是把种地的人先吸引过来。

    谁叫自己是胡人。

    再者说,做为实业从业者,他比任何人都理解为何消费是经济的三驾马车之一,每次看到店里的平均客单价,再对比一下那家世界第一的同行,那种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表。

    存在即使合理。

    曹老板自然有他的道理,但自己也想试一下自己的方式。

    本王心意已定,先试行一年,每年秋收后定个调薪,哦不,调税日,到时候再做调整。

    为何不定在秋收前?要是收少了,可以直接多要,立竿见影!去卑不解道。

    立竿见影个屁,你当别人都是傻子,那咱们还有信誉吗!刘豹没好气道。

    去卑缩头,一脸不服。

    蔡琰跪坐在刘豹身边,翻着账目案牍,有些疲惫道:花椒与皮裘的收益稳定,还新开了马匹的买卖,府库充盈两年无虞,诸位将军莫要太过担心。

    不担心?用胡人的买卖抵消汉人的赋税?哪有这般道理。呼衍和勒冷冷看着蔡琰。

    确实说不过去,大王可得一碗水端平!安古鲁帮腔,看了一眼儿子去卑。

    去卑硬着头皮看向刘豹,还未开口,便被瞪了回去。

    刘豹看向舅舅,那是自然,总不能一直耕地放牧,今年开春起,咱们族人也开始种地。

    不放牧还是胡人吗!和勒闻言又惊又怒。

    蒲子北屈两县不变,想继续放牧可以去那里。

    把胡人赶到山里放牧?大王莫不是被汉女迷了眼!

    蔡琰垂下眸子,她已经习惯了,最近他们总是针对她。

    案几下偷偷捉住有些冰凉的小手,刘豹一脸无奈,他清楚一向支持自己的舅舅和部下为何会闹,主要还是因为自己迟迟不纳胡女,尤其是曼歌那个表妹。

    不想三妻四妾,真特么难。

    只要能让大家日子过得更好,种地还是放牧,重要吗?蔡琰挣脱刘豹的手,大大方方迎上和勒。

    我跟汉女没话说。和勒扭过脖子。

    刘豹揉揉酸痛的脑门,慢慢调整表情,脸色逐渐冷了下来。

    就商言商。

    感性的烦恼是管理者的大忌,技术上的问题道德化,只会拖累整个企业的效率。

    和勒虽然是自己的舅舅,但也不能由着他在业务方面胡搅蛮缠。

    穿越以后,不知不觉间,自己变得太好说话了。

    冷眸看向和勒,还未开口,一名紫裙女子走了进来,门口站着偷偷摸摸的曼歌,一看就是她叫来的。

    宇文云雪,这个名义上的妻子,被收继的女人。

    她径直走到刘豹身边,学着蔡琰跪坐另一旁,清声道:本阏氏是胡人,骨都侯可以跟本阏氏说。

    嘁,宇文鲜卑算什么胡人。和勒不屑,作为于夫罗的亲信,他知道宇文云雪的存在。

    我宇文部如今雄踞西套,兵压阴山,如何不算胡人?宇文云雪昂着头颅,满脸傲气。

    就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宇文部连胜须卜,占领了三套里的西套平原,以此为据点不断进攻前套后套,甚至已经有几部胡人变节投效。

    他们隐约成了河套地区新的主人。

    那你能解决什么?和勒冷笑。

    若是有人要肥沃的草地,我宇文氏可以安排,无需在这里给大王添乱。云雪蔑视着和勒。

    你个外嫁的女子说着算?和勒嗤笑。

    云雪盈盈看刘豹一眼,自信道:宇文氏愿意结好大王,骨都侯准我便宜行事,自然算的。

    众人哗然,没想到她的权利不小,看这个宇文阏氏的眼神里多了丝敬畏。

    刘豹可不想欠宇文家的人情,起身环顾,瞪了眼安古鲁,最后看向和勒,语气不容置疑,就到这吧,公事公办莫要混淆,新政之事,即日执行!

    郝昭见和勒冷哼之后没再说话,赶忙圆场,遵大王命,遵阏氏命。

    遵大王命,遵阏氏命。

    遵大王命,遵阏氏命。

    平阳作为治所,四位骨都侯虽然平日在外,但都安排了宅邸。

    悄悄追到和勒家里,看着跪在地上抹眼泪的曼歌和怒气滔天的舅舅,摸了摸曼歌脑袋,上去套了一番近乎。

    怎奈何他铁了心,指着曼歌对刘豹大吼道:你不把这丫头办了,我就不是你舅舅!

    刘豹噎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过会后,还是灰溜溜地逃回到住所。

    爱物检身,他要以身作则,住所不大,只有八九间屋子,安排了几名孤寡的老妇照料。

    宇文云雪坚持不回家,还以阏氏的身份赖进了府里。

    每次见到她是那幽怨的眼神,仿佛自己是个负心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