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十二只！”

    指挥部内惊喜的声音几乎快要引爆这里，谁也想不到，明明是最危险的战场，进展却是最大，那位自称春雷的强者竟然在瞬息间连续斩杀两只圣灵，第二只圣灵的死他们都看不见，只能推测是念力虚影做的。

    每个人都振奋不已。

    他们本来以为刘黎这个方向是最危险的，只能勉强拖延时间，谁想得到，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强者居然能硬撼十四只圣灵，还速杀了其中两只！

    可下一刻，一位高层看着实时画面，担忧道：”圣灵聚集起来了。”

    先前，这些圣灵的阵型都是较为分散的，因为它们需要防备人类一方的灵武装火炮，导弹等，分散的阵型有助于对抗科技武器。

    但刘黎的攻击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顷刻间，剩余十二只圣灵开始集结。

    “左边的三只聚在一起，右边的九只聚在一起。”道袍刘黎低声道：“封右边，杀左边。”

    这也是刘黎自己的想法。

    叮铃铃。

    铃铛响起，空间的权能瞬间凝固了右方九只圣灵周围的空间。

    “速战速决。”

    刘黎再度发动缩地成寸，缩短空间的距离，迅速来到了左边三只圣灵前方。

    蝶蛾一脉一只，石命一脉两只，都没有什么高境界的敌人。

    道袍刘黎比刘黎本人更快，他虚空立着，手掐剑诀。

    在刘黎吞噬斯达黯的身体，神变伪境界转化为石命一脉后，他就被封印在刘黎的阴神深处……在那里道袍刘黎也没有闲着，他没有办法影响刘黎，却能前往刘黎的意识深处。

    人的意识就像浮在大海上的冰山，表面上的只是冰山的一小部分，而道袍刘黎，窥视到了海面下方冰山的阴影。

    那里是无数的记忆。

    却不是刘黎的本人的记忆，更像是前世的记忆，是无数记忆的碎片，道袍刘黎就在其中，以这些记忆为养料，吸收它们，获取力量。

    这些记忆太多，太杂，很难拼凑出完整的故事，但这些故事的主角都是同一個人。

    沙漏先生。

    这是他的自称，亦是他敌人对他的称呼。

    道袍刘黎现在的猜测是……自己难道是这位沙漏先生的转世？

    可这又不对，他找到了许多相似的记忆，在前一个记忆里，沙漏先生识破了敌人的秘密，给了敌人致命一击，在后一个记忆里，沙漏先生踩入了敌人的陷阱，被敌人杀死。

    再一个记忆里，在先前两个记忆片段中沙漏先生的敌人却变成了他的朋友，生死与共的盟友。

    这些记忆太多，而且不少的记忆彼此冲突，在道袍刘黎看来，这些不知真假的记忆恐怕没有什么实质意义，有时他甚至怀疑，自己认为的“转世”只是一厢情愿，这些记忆实质上是知命伪境界推演未来的“草稿纸”。

    亦或者，这些记忆碎片同样是自己“神秘”的一部分？道袍刘黎不清楚这点。

    更让他在意的，是每个记忆碎片都萦绕着恐怖的恶兆秘力，他不能说出口，否则反噬立刻就至，而那种反噬……绝不是他现在能承受的。

    但这些记忆同样是宝贵的资源，因为对于蝶蛾一脉的神秘者来说，记忆本身就是一种力量，神意真君的心剑灭神实质上就是对这种力量最粗暴的运用。

    “轮回·心剑灭神。”

    道袍刘黎身前，又一把投枪虚影凝聚出来，和刘黎以秘力之源催动的投枪不同，道袍刘黎投枪上的秘力之源……其实只是虚影装饰，他根本没动用群星的秘力：那些力量都被刘黎拿去用了，道袍刘黎和刘黎同为一人，刘黎用了群星秘力，道袍刘黎就没法用。

    他用的，是那些无意义的记忆碎片，将它们燃烧，化作力量。

    投枪虚影掷出，瞬间贯穿了一只圣灵。

    秒杀。

    三只圣灵，瞬间再减员！

    这就好打多了，刘黎和道袍刘黎各自冲向一只，直接近身战压制。

    刘黎最先成功，蜕一炼体术哪怕只是常态也威力十足，镇杀一只圣灵后，刘黎迅速来帮助道袍刘黎，快速斩杀。

    速杀掉三只圣灵后，另外一边的九只圣灵还没挣破空间束缚呢。

    “好厉害。”刘黎毫不吝惜对另一个自己的夸赞。

    自己也太强了！

    “他技能的冷却时间转的比我快好多啊，这也是蝶蛾一脉的特异吗？”刘黎心想。

    作为“精神的刘黎”，道袍刘黎瞬间感知到了这个无厘头的想法，当下无语。

    偏偏他还不好解释。

    而另一边，指挥部里的人都惊呆了。

    “敌方九只圣灵停止了前进！”

    “又杀了三只圣灵！”

    “这，这也太强了！”

    人类方大部分第三大境都做不到这种壮举。

    “春雷前辈朝剩余圣灵冲过去了！”

    “好强，他都不需要休息吗？”

    人人皆振奋，有人几乎要流泪了，在这种绝境下，居然有英雄出来拯救了整个崇尚镇。

    “小心。”道袍刘黎道：“我们的直觉第一时间是让我们撤离，后续敌人中可能有强敌。”

    “嗯，我知道。”刘黎道：“可如果凡事都按直觉走，那我自己意志的存在有何意义呢？看到千万敌人在前面，哪怕没有知命伪境界，人也会恐惧，想要逃跑，可还有一句话……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你说的没错。”道袍刘黎说，他怎么可能去反驳自己呢？

    刘黎的答案，就是他的答案。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类除了动物的本能外，还有高于本能的东西。”道袍刘黎心道。

    记忆碎片一片又一片的燃烧，一把又一把的“轮回”投枪凝聚，像浮游炮那样跟在道袍刘黎身后。

    等他们抵达九尊圣灵那边，都到了能直接看到彼此的距离时，空间的封锁破碎了。

    那九尊圣灵……刘黎竟然认识！

    都是在体育馆参与问询会的那些第三大境！

    他们根本不是来攻击崇尚镇的圣灵！

    刹那间，紫气浮现在他们身上，这是何等浓郁的紫气，这些紫色龙气指出了一个冰冷的事实：他们是人类。

    他们是人类的第三大境！

    为首的，正是张域！

    “刘黎，你已经逃不掉了。”张域启动神躯境之力，通体能量化，化为人形，手中浮现着一颗黑白相间的太极球体：“交出深梦秘地，还可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