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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赵姑姑的劝说
    “这么说,我猜对了?!”就在赵姑姑心慌意乱的时候,却蓦然听到高密王妃阴恻恻的说道,“果然鹤儿出事儿了?!”

    赵姑姑愕然抬头,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高密王妃面无表情“自从接到消息说康昭有喜以来,西疆就再没有只字片语!鹤儿不写信过来也还罢了,毕竟我这个亲娘对不起他,叫他流落在外长到成人才归来,他不跟我亲,平时也不会想到我。然而康昭固然不如世子妇贤惠,到底是富家女出身,基本的礼仪还是懂得的!”

    “哪怕她不懂,又或者孕中无力顾及,同他们夫妇一块儿去西疆的宣于家老夫人,还能不提点?!”

    “尤其这会儿已经临近年关,即使年礼是提前送到的,何以康昭都没有代鹤儿写封嘘寒问暖的家信来?”

    她冷笑出声,“我这些年来因为思念鹤儿,身体每况愈下,也没心情敷衍场面,所以与外界渐渐不通消息。就算鹤儿如今回来了,他跟我不亲,我想着他那媳妇不是省油的灯,我多活几年,还能帮他多看着点儿!是以专心待在后院调养,没想到,你们倒是因此当我好欺,明目张胆的糊弄我!”

    越想越气,高密王妃猛然推翻了面前的小几,厉声喝道,“容菁瞒着我也还罢了!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自来就对鹤儿讳莫如深!!!可你是我陪嫁,这些年来我总以为任谁背叛我,你都不会的,结果?我还没死呢你就帮着容菁了?!”

    “娘娘!”赵姑姑泪流满面,扶着她膝,哽咽道,“不是老奴对您不忠,实在是您如今身子骨儿不好,禁不得啊!”

    “你说什么?!”高密王妃闻言,脸色一白,险些当场晕厥过去,“你……你是说鹤儿他……他……不……那孩子五岁流落到海匪窝里,那样都活了下来,何况他如今已然承认又封得郡王,放牧西疆才几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赵姑姑慌忙擦了把眼泪“郡王现在平安无事,娘娘您千万别误会!”

    高密王妃不相信的追问“你说的是真的?!鹤儿当真没事?”

    “娘娘,要是郡王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且不说老奴哪里敢瞒着您,就是郡王妃,还能不回来长安找您给郡王做主?!”赵姑姑潸然道,“问题就在这里,郡王没事,世子也很好,那么娘娘,您说王爷的这番心血,将来要交给谁?!”

    “老奴知道您心中对郡王十分亏欠,可是世子也是您的亲生骨肉,这些年来,一直守在您跟前的,只有世子跟世子妇!”

    “您要是将妆奁什么,哪怕是王府的产业,多分点给郡王,老奴相信,以世子夫妇的贤惠孝顺,是怎么都不会有意见的!”

    “可是王爷的位子,这个不是产业,它不能分哪!”

    “世子纯孝,一早就提出来要给郡王让位。”

    “只是王爷不忍也不肯……那么娘娘,您舍得么?”

    “……”高密王妃张着嘴,好一会儿,才怔怔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头到尾说清楚!!!”

    赵姑姑胡乱抹了把脸,低声道“是!”

    她定了定神,说道,“郡王流落在外的这些年很不简单,甚至,王爷那边怀疑,当年郡王会那么巧合的流落出去,叫咱们找不着,还出人意料的活了下来且出落的文武双全……不是巧合,乃是,出自桓观澜的算计!”

    高密王妃瞳孔一缩“桓观澜?!”

    虽然大穆上下都知道这位帝师的厉害,但高密王妃格外有着切身的体会如果不是这位死保宣景帝,她如今就不是王妃,而是皇后了!

    而容睡鹤,也未必会幼年流落在外,令整个高密王府都几乎分崩离析……

    垂眸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色与怨愤,她冷然问,“桓观澜他居然还活着么?!”

    赵姑姑流着泪道“这个大概只有郡王知道了。然而茹茹进犯西疆已经有些日子,虽然告急文书已经来了好几道,从郡王还在死守益州城、未曾动用私下的情谊,向北疆的怀化将军还有您求助来看,至少郡王自己,不认为他应付不了如今的场面!”

    “茹茹进犯西疆了?!”高密王妃怔了怔,顿时怒不可遏,“告急文书还来了好几道,你们却说鹤儿尚未求大哥还有我,所以不打紧?!怎么朝廷上下都死光了不成?!难道到现在都没处置救援的事情?!居然还等着鹤儿自己找人!?这天下到底是宣景的天下,还是鹤儿的天下?!我儿在边疆舍生忘死,他们高居庙堂一个比一个气定神闲……如此丧心病狂的朝堂,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赵姑姑忙道“娘娘息怒!郡王那边真的没事儿,真要是身处险境,其他人不说,跟盛家相交莫逆的徐家,那位宁威侯夫人什么脾气您还不知道?她就是带人强闯咱们王府,也一定要来找您求助的!”

    高密王妃以手抚胸,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然而脸色还是铁青,冷笑着道“我知道了!容菁他们大概从鹤儿的举动上,揣测出了桓观澜的存在,所以乐见鹤儿陷入重围,好逼出桓观澜的踪迹,是也不是?!”

    “娘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赵姑姑急急的解释,“郡王自来跟咱们王府不亲,这种事情就是问他,他肯定也不会说的!然而不是王爷不相信郡王,可桓观澜是什么人,咱们府里最清楚不过!”

    “您说如果郡王这些年来都在他的栽培之下,那么且不说桓观澜会怎么跟郡王描述王府,就说桓观澜此人,假借失踪之名,隐藏这许多年,难道只是觉得咱们郡王乃是良才美玉,动了授艺之念?!”

    “虽然正常人都觉得,冲着今上在桓观澜失踪之后的做法,桓观澜十成十要心寒彻底,不报复今上还有舒氏姐妹就是心胸开阔的常人所不能及了。然而谁又知道那位会不会跟郡王妃的娘家祖父一样,对今上是‘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毕竟他可一直以忠臣良相自诩的!”

    “所以在郡王不肯透露跟他有关的丝毫线索,甚至根本不承认与桓观澜有什么关系,然后桓观澜这些年来隐藏在暗中的行动又未必不是对咱们王府不利,甚至于对郡王本身也不一定是存着善意的情况下,您说咱们除了用这个法子试探之外还能怎么办?”

    “这也是为了郡王好!”

    “那鹤儿的安全呢?”高密王妃脸色铁青,“他这会儿已经是身陷重围了,万一桓观澜看出容菁的用心,又或者他对鹤儿没有那么重视,对于鹤儿的处境无动于衷,容菁打算怎么办?!”

    不待赵姑姑回答,她已冷笑了一声,说道,“这是容菁求之不得的事情吧?他厌烦的子嗣不需要自己背负杀子的名声就可以铲除?!”

    赵姑姑急忙道“娘娘,不可能的!王爷如何会眼睁睁看着郡王出事儿?王爷早就派了死士秘密潜入西疆,一旦益州守不住,就会将郡王强行带回长安,保证完好无损的送到您跟前!”

    又说,“何况郡王年轻,正是雄心壮志的时候,之前去西疆,就是他自己的意思。既然如此,您说就算这会儿王爷让他别守城了,不顾一切的回来了再说,他怎么肯?!”

    高密王妃咬着牙,道“那么康昭呢?!虽然我不喜欢这儿媳妇,可是鹤儿喜欢她!就那么几个死士,能不能在乱军之中将鹤儿好好的带回来也未可知,康昭一个弱女子,还怀了身孕,要怎么办?!”

    “噢,还有宣于家的那个冯老夫人!”

    “那是康昭的嫡亲姨母,据说康昭在娘家乃是被盛家冯家宣于家一块儿捧手心的,她这姨母膝下无女,自来视她犹如亲生!”

    “若是折在了西疆,回头康昭知道容菁做的事情,你道她是世子妇么?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