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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桓夜合:你岂止没良心?你还不要脸!
    盛睡鹤气势如虹,一句紧接一句的质问,问的桓夜合脸色数变,最后却是怒极反笑,拊掌道“好个盛睡鹤!不愧是我祖父的关门弟子……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也还罢了,人家俗话说,没理也要争上三分理!这已经是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人了,却不想,你这儿,根本就是没理也要争上八分理!”

    “县主何必顾左右而言其他。”然而盛睡鹤端起茶碗呷了口,神色平静的追问,“任何知道你桓家至今还在碧水郡有着怎么样的势力的人,都会怀疑老师当年失踪的真相的不是吗?这种秘密其他人不知道也还罢了,我身为老师的关门弟子,却也一无所知,这成何体统?!”

    桓夜合面沉似水,冷冰冰的睨了他一眼,才冷笑“我说你做事那么小心翼翼,我祖父早两年就没了,你却非要在南风郡取得了光明正大的身份,有了当地势家盛家的支持不说,还忍到考取了解元,打算北上参加春闱了,这才通知我家……还要我家派人千里迢迢的去碧水郡照面!”

    “盛家楼船途径碧水郡时,又特意只停靠半日……如此谨慎,怎么会因为盛三小姐她们受了点惊吓,就夜半乘舢板返回碧水郡,对孟伯亨与容清醉下那样的毒手?”

    “合着所谓替盛三小姐她们出气只是个幌子,你根本就是想试探我桓家的底细,是也不是?!”

    盛睡鹤也不解释,只眯眼道“县主如果不是心虚的话,何必不敢正面回答我的话?”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桓夜合冷笑连连,“真正心虚的人,是你才对吧?我一直在质疑你的身世,可任凭我好说歹说,哪怕引你跟高密王府的人照了面,你却不是否认就是顾左右而言其他!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咱们俩到底谁心虚?!”

    “县主你忘记了吗?”盛睡鹤头也不抬的哂道,“我早年境况所迫,不得不做了好几年海匪的,做海匪,还要什么良心?如今你让我摸着良心说话……这不是为难人么?”

    桓夜合“……”

    女孩儿被他气得呆怔片刻,才咬牙切齿道,“我看你不止是不要良心,是连脸皮都不要了!”

    结果盛睡鹤一点羞愧的意思都没有,还欣然颔首“马上就要入宦场了,还要什么脸?”

    “……”桓夜合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跟这人斗嘴了,不然迟早会被他气死,不被气死也总有一天要被噎死!

    她定了定神,冷然道,“我家在碧水郡确实很有势力,毕竟我祖父怎么说也是两朝元老,先帝驾崩前亲自再三托付的重臣之首!虽然祖父一向廉洁奉公,不许子弟依仗他的权势鱼肉乡里,但碧水郡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高门,我祖父位极人臣之后,我家自然而然就成了乡中的顶尖门楣!”

    “这种情况,你现在顶着大公子名份的盛家,也是差不多……你现在喊‘爹爹’的那位,之前在南风郡里虽然有些薄名,却也算不得举足轻重!”

    “但他将盛家经营城南风郡三大势家之一后,权势地位分量这些也就都有了!而且是不必自己操心,主动送上门的那种!”

    “不过……”

    桓夜合说到这里,眼中流露出凝重、哀伤、怨恨、无奈等等情绪,良久才满含郁愤的叹息一声,“虽然我桓家在碧水郡,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但……当年我祖父他,确确实实,是被绑架的!”

    “而且,绑架他的人,对他也真是居心不良!”

    盛睡鹤静静听着,到这里才问“天下传闻,说绑架老师的幕后真凶,乃是宫中二舒……不知是真是假?”

    桓夜合沉思了好一会,方缓缓道“这件事情,确实是二舒所为!不过,内中情形也是复杂的很,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

    “是说不清楚,还是不想告诉我?”盛睡鹤追问,“又或者,是现在不想告诉我?”

    桓夜合平静道“你现在这么刨根问底,其实已经证明了你的身世了。不然,你既然是我祖父的关门弟子,这些事情,你怎么还需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可见祖父他老人家所知道的秘密,很多都没有告诉你!”

    “而祖父对弟子素来和蔼可亲,可以说是视若己出!”

    “在身边只有你一个弟子、还单独跟你在海匪窝里相处了十年之久的情况下,却还要对你隐瞒……我能想到的就是两个可能第一,你品行有问题,让祖父对你不放心!”

    “老实说我比较倾向于这一条的,毕竟你的本性实在太像亡命徒了,按说我祖父很该防着你这种人才是。”

    “但依照我爹娘对我祖父的了解,如果祖父不喜你的品行,他压根就不会收你做入室弟子,在你身上倾注心血!”

    “这点,从你的文章就可以看出来……哪怕这一科你不玩台面下的手段,论真正实力,你原也该名列头甲!”

    “所以我想只能是第二个可能你的身世有问题,让祖父对你无法信任!”

    桓夜合说完这番话之后,目光一眨不眨的看住了盛睡鹤。

    但让她失望的是,盛睡鹤神色平淡,没有丝毫变化,只慢条斯理道“你的考虑并不周到,又或者是由于先入为主,还漏说了两种本来应该很容易想到的可能第一,老师确实城府深沉,学究天人,问题是,他从失踪之后,就一直流落海上!人生地不熟不说,海上的消息流传,又岂能与岸上相比?”

    “如此老师长期与外界不通消息,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再怎么智谋过人,除非最早绑架他的海匪给他交过底,不然,老师也未必能够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推断出真凶!”

    “以老师为人的严谨,没凭没据的猜测,怎么会贸然告诉我?”

    “第二,我与老师相遇是在玳瑁岛,不久,老师的身份被玳瑁岛其时的主人公孙老海主、即我义父识破。”

    “那时候,我才七岁。”

    “老师就算信任我,却未必信任我的义父!”

    “实际上老师的身份之所以会被我那义父察觉,也是因为我年幼无知,将老师的教诲轻易告诉了义父,令义父生出怀疑,寻老师对质,追根问底出老师的来历!”

    “这种情况下,老师自然不会告诉我什么秘密,以免泄露给公孙氏!”

    “之后即使我年岁渐长,不会像小时候那么好套话。但县主请想,玳瑁岛是什么地方?那儿的人可跟君子没有半点关系,偷鸡摸狗听壁脚都是等闲事耳!老师纵然想单独跟我说些秘密,又怎能不担心隔墙有耳?”

    他淡淡道,“再说老师去的时候我也才十七……在老师眼里,还是个孩子。兴许,他老人家是打算等我再长几岁,瞧着更稳重了,就跟我竹筒倒豆子,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呢?可恨韩潘两家,猝然发难,令我一日之间,痛失义父、恩师,这会还要被你怀疑与出卖,想必恩师在九泉之下,看到这一幕,心中也会对我十分怜惜?”

    说着一脸伤感落寞。

    桓夜合却有点想吐血“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