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一席话，让跟随在姜天豪身后的众人都停下了步伐。
其中李慕言更是迅速转身，小跑着上了楼梯，来到姜凡这边。
见状，李兴邦面色微变，但也并未阻拦，同样转身来到姜凡这边。
“诸位，当年南境的这层纸，一定要现在将它捅破吗？”
李兴邦皱眉问道。
他昨天收到了钱忘尘的请柬之后，就已经明白了钱忘尘今日打算做什么。
但他没有想到钱忘尘的激将法竟然会是当年发生在南境的事情。
这不仅是姜家不愿被人揭开的伤疤，在他眼里，更是龙国史上最大的一桩丑闻。
“当年龙牙军为何遇袭，你们京都的几个家族心知肚明。”
“饶是如此，还要亲手撕开姜家的这道疤？”
李兴邦面色逐渐难看。
龙牙军遇袭之时，尚且还是他在镇守北境。
那时的战局无比焦灼，北境抽调了大量的人员到南境协防填补龙牙军的空缺。
因为此事，龙国的其余三境都接连发生大战。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龙国四境的战损，就堪比之前十年！
若非有那些战士们用自己的性命填补上龙牙军遇袭的空缺，如今的龙国四境，至少会损失两个！
而这一切的根源，不过只是京都这几个家族，担心姜家的地位有朝一日会超越他们。
“李兴邦，你此言何意？”
钱忘尘浅浅笑道，“东西可以乱吃，但这话，可不能乱说。”
“龙牙军溃败全灭，难道不是导致南境险些失守最直观的原因？”
李慕言听到此话再也忍不住，一步来到姜凡身前，抬起玉手便是指着钱忘尘，“你还真是不要脸！当年如果不是有着那些武道修者到南境偷袭，以龙牙军当时的势头，怎么可能会输！”
她虽然当时年幼，但自小也听说过许多关于龙牙军的传闻。
姜家一门三杰，无愧于军神之称，多次以少胜多，而且几场战役皆是大捷，打得南境敌人几个月都不敢来犯。
她父亲李成林，还有爷爷李兴邦，平生最为佩服的，也是姜家的一门三杰。
如若不是他们以有限的资源抢回南境战场，那时的南境，早已失守。
而在战局稳定之后，一位武道天尊，十位武道尊者出手，将已经几乎稳固南境防线的龙牙军屠戮殆尽，生生将那道以血肉铸成的长城，撕开了一个缺口，为了所谓的地位和权力，置龙国疆土于不顾！
“小丫头，现在的龙国，是法治社会，说话做事，都是要讲证据的。”
黄毅皱眉看着李慕言，“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如若没有证据，污蔑一位武道天尊后期的强者，哪怕你是北境的掌上明珠，这份怒火，你恐怕也受不起吧？”
他知晓李慕言的身份。
但与一位武道天尊后期的强者相比，北境李家，简直不值一提！
哪怕是此番过来参加姜天豪寿宴的这些人加起来，都无法与钱忘尘相比！
“你……”
“可以了。”
李慕言还想开口，却被上前的姜凡抬手打断。
看着姜凡平静而深邃的眼眸，李慕言娇躯一颤。
那种心痛的感觉，又出现了。
尽管如今姜凡就站在她的身边，就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位置……
可，那种揪心的疼痛，再一次涌上心头。
姜凡的眼眸，让她感觉自己距离姜凡无比遥远，咫尺天涯。
在姜凡的眼中，她看不到一丝人性的光芒，唯有那仿佛跳出三界之外，局外人的冷漠。
“坏家伙……”
李慕言轻声开口。
在青岩拳场，姜凡下杀手之时，便是如今这番模样。
也是在那时，李慕言注意到，姜凡的身上，有着一种让人无法靠近的孤独落寞。
那种强烈的感觉，一度让她落泪。
“可以了，既然他要证据，那我给出证据便是。”
姜凡摇了摇头，淡淡道。
尽管他的嘴角有着一抹挤出的笑容，可李慕言看着姜凡的面庞，泪水却是忍不住落下。
那种孤独与寂寞，愈发强烈了……
“据我所知，当年除了叶家与聂家，京都的其他几个家族都有出手？”
姜凡没有再看李慕言，目光扫过钱忘尘身后的一众宾客，确认了几大家族武道天尊的位置。
“小子，莫不是稍微有些成就，就让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牛家武道天尊微微蹙眉，“你一个后生晚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们？”
他的话，也让其余几位武道天尊的脸色沉了下来。
相较于钱忘尘这位武道天尊后期的强者，他们更倾向于在这里将姜凡解决掉。
钱忘尘与他们，不过只是追名逐利。
而姜家与他们，却是有着实打实的血海深仇！
今日他们来此，即便钱忘尘不出手，他们也必定要将姜凡永远留下！
二十出头的武道尊者，虽然不及叶家那位，但留着姜凡，始终是一个莫大隐患。
武道真气的波动不知何时已是在这二楼开始显现。
可怕的威压让此番过来参加寿宴的宾客们面色逐渐惨白。
对于普通人而言，但是武道尊者的威压，就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承受。
若非这几位武道天尊有意抑制，这些过来的宾客，少说已有七成死于他们的威压之下。
感受到身后几人的气息，钱忘尘体内武道真气也随之涌动，同时上前一步，将黄毅护在身后。
他注意到，姜凡眼中的杀意，已然如同恒古不化的寒冰，冰寒刺骨。
“小鬼，你……”
钱忘尘的话，刚说一半。
他整个人，便楞在当场。
因为……
姜凡，消失了！
姜凡的身影，仅是瞬间，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下一刻，冷漠的声音也随之从他身后响起。
“要证据，是吗？”
冰寒的声音让钱忘尘身躯一颤，猛然回头，瞳孔也随着眼前一幕猛然收缩！
牛家的武道天尊，此时已是被姜凡一只手抓住咽喉，将其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瞬间生擒一位武道天尊？！！！
钱忘尘呼吸在这一瞬间已是变得极为不自然。
哪怕是他这位已经达到武道天尊后期的强者，想要瞬间生擒牛家的武道天尊，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而姜凡，做到了。
他不仅做到，而且，他的速度，甚至让钱忘尘的五感都无法捕捉到！！！
“你……”
牛家武道天尊神色惊恐看着忽然出现将自己擒下的姜凡，瞳孔猛然收束。
“你……不是武道尊者……是……是武道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