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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和我有关系
    江燕端着周敬北的杯子,准备给周敬北和李承泡咖啡,刚走进茶水间,看见一群人站在那里瞎聊,不禁皱眉,“都没事干?”

    几人聊的正来劲,冷不丁的被打扰,都面露不悦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在看见开口的是江燕时,一个个都噤了声,缩着脑袋不敢做出头鸟。

    “周氏不养闲人,想聊八就卦辞职回家聊。”

    江燕和李承不一样,有什么看不惯的她会毫不讲情面的直接讲出来,就算私下关系再好都绝不袒护。

    秘书办的人没有不怵她的。

    “没有没有,江秘书误会了,我们也就休息的时间聊聊,没有怠慢工作的意思。”一位年纪较大的站出来,一脸的笑意,和江燕冷冰冰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江燕长眸扫过去,语气沉甸甸的,透着刺骨的冰凉,“那休息好了吗?要不我离开,让你们再休息一会儿?”

    “不用不用,江秘书忙,我们休息好了,这就去位置上忙了。”

    几人匆匆退出茶水间,江燕眼底的怒气才消散开来。

    就是因为李承成天嬉皮笑脸,才叫这些人无法无天,连老板的闲言碎语都敢随便散播。

    想着心里不平,暗暗在左手边的杯子里加了十足十的糖,然后若无其事的端着两杯咖啡,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

    周敬北离开老宅不久,陈潋便在房里昏昏欲睡。

    如周敬北所说,她这几天真的没太睡好,昨晚几乎是睁眼到天明,总觉得老宅太大太空旷,有种连走路都会有回声寂寥感。

    所有人都喜欢住大房子,真正住上了大房子,才发现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在自己小小的公寓住着比较踏实。

    陈潋睡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房门就被下人敲响,说是周镇国在楼下,叫她过去说话。

    简单将西装套在衬衫外面,又把头发扎在脑后陈潋打开门走了出去。

    刚到一楼,就看见周镇国提着小水桶,从外往里走,看见陈潋时,只是简单扫了一眼,便将水桶放下,示意下人拿走,自己则随意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坐在了一边的小矮凳子上。

    “老四去公司了?”周镇国没有看她,很自然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放在嘴里。

    一边的章管家见状想上前制止,又有所顾虑的闭上了嘴。

    刚睡醒的陈潋显然还处于混沌状态,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一个上了年纪的药罐子,怎么能抽烟?

    脑子这么想,行动也跟上了,直接走到周镇国面前,将他嘴里没有点燃的烟蒂夺了下来,“董事长,您不能抽烟,不然药就白吃了。”

    周围死寂一般的沉默,过了半晌,陈潋才后知后觉的看了眼手里的烟,心有余悸又将烟递了回去,但嘴上依旧说,“董事长,烟还是不要抽了,上个月您肺炎住院,到现在肺部的阴影还没完全消失了。”

    周镇国一脸愠怒的看着陈潋脸上的坚持和倔强,屁大一点的年纪,竟然和自己讲起道理来了,“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掏出打火机,就要点烟。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嘴边的话不过脑子一样脱口就出,“和我有关系,您病了会增加我的工作量。”

    章管家,“......”真敢说啊!

    周镇国显然也被她大胆的话惊到了,几十年了,老婆去世以后就没人这么顶撞过他。

    被气的半晌说不出话,冷静下来又觉得陈潋怪有意思的,难怪老四捧在手里怕摔了。

    “是你让老四去公司的?”周镇国将嘴里的烟蒂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又收起打火机,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园子里的花花草草,眼神里尽是沧桑。

    沉吟几秒,陈潋缓缓开口,“周总担心公司的情况,自己去的。”

    章管家不禁瞄了她一眼,心里暗自佩服陈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周镇国嘴角溢出一丝苦涩又意味深长的笑意,盯着陈潋不说话。

    陈潋有些不自在的和眼前的老人对视着,那洞察一切的目光,让她很快便败下阵来,“我就提了一嘴,去或不去周总说了算。”

    周镇国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看着外面刚被他浇过水的植被,眼神有些空洞,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就当陈潋以为周镇国不会开口时,一声深深的叹息后,老人徐徐开口,“老大比老四大了十三岁,小时候,一到夏天就背着弟弟到处抓知了,两人抵着太阳晒,晒的黑泥鳅一样。”

    “看见那棵树了吗?”周镇国抬手指着院子里的一颗参天大树,嘴角含笑,陷入回忆,“敬北年纪小不敢爬,每次都是怀安爬上去,抓了知了放在瓶子里,送给老四,有一次被树枝挂住了衣服下不来,老四站在树下面干着急,都急哭了,哭声引来了下人,才把老大救下来。”

    “你说,好好的兄弟俩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周镇国说红了眼圈,回忆里的美好,和现实的残酷,折磨了这个老人半辈子。

    他自认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却不想老年生活却这样的凄惨,父子相仇,兄弟相残,没有一个人愿意管他这个老家伙,偌大的老宅,只有他一个人。

    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活着没意义,死了才是他最好的解脱。

    可留下着一堆烂摊子,他怎么有脸下去见济芳?

    “陈潋,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调到我身边来吗?”不等陈潋回答,他继续道,“老四肯定觉得我是拿你当人质,威胁他,其实不是......”

    周镇国没有再往下说,陈潋也没有问,只是蹲下身子,视线和坐在小凳子上的周镇国齐平,看着那可茂密参天的大树,半晌终于开口,“董事长吃药的时间到了,这次不能一囫囵全吞下去。”

    外面阳关正好,植被上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五彩的光,就像生活一样,五彩斑斓又五味杂陈。

    周镇国张张嘴,声音哽咽,说不出一句话,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