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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借衣服
    我跟着小学生上了一辆面包车后,他就掏出一个手机自顾自地打起了游戏。

    我不知道该跟他说点什么,就尴尬地坐在他旁边看向窗外。

    老实说,我也想玩手机,但是我手机快没电了!

    就在我尴尬地看着窗外的这段时间里,又有几个男人上了车。

    我通过玻璃窗上折射的景象,看见这几个男人都穿着黑色和灰色的西装。

    他们落座后,我就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的小学生身上。

    这个小男孩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剪了一个寸头,皮肤黝黑。

    他的红领巾歪到一边,解开的领口能看见脏兮兮的领子。

    这家伙一看就是大人不怎么管,经常在外面疯跑的小子。

    我正上下打量着他,他就突然转过身,将手机递给了我。

    我不明所以地接过手机,正想问他要干什么。

    他就朝我使了一个眼色,说:

    “看。”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手机,发现手机上是备忘录的界面。

    小学生在备忘录上,写了不少东西:

    “我叫陶佑斯,今年十一岁,是背着家里人偷偷来的。

    你要是想进捞尸耿家的大门,就得装成我哥。”

    我看完这两行字后,就把手机递给了他。

    正想问他,我凭什么不能进捞尸耿家的大门,他就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他将卡片掏出来后,就自顾自地将卡片打开,还有意无意地往我这边偏了一些。

    我看见黑色的卡片上,有几个白色的字:

    “南城耿家有请。”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到:

    办个丧席还要发请帖,是什么情况?!

    小学生,不,陶佑斯将请帖打开后,反反复复看了三遍。

    他那副样子,就差把请帖印在我脸上了。

    我将手机塞到了他怀里,随后伸出手对他说:

    “给表哥我看看。”

    这小子拿着那份请帖晃来晃去的,我实在看不清上面写的内容是什么。

    陶佑斯接过手机后,把手机和请帖一起收进里书包里。

    他转头咧开嘴露着大白牙冲我笑:

    “一会儿看,表哥你还是先把车钱付了。”

    好小子,原来是要坑我!

    我说他怎么突然换了一副嘴脸,笑得这么灿烂!

    我在心里埋怨着这个小学生,十分不情愿地掏钱递给了前排的司机。

    那司机回过头来,见车里的位置再也塞不下人之后,才关上车门准备开车。

    我看着一边抽烟一边准备开车的司机,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师傅,咱们是去和山对吧?”

    那司机叼着烟点了一下头,发动了车子。

    陶佑斯听见车子的发动声,就拉了拉我的衣角,说了一声:

    “安全带。”

    我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安全带系后,正想跟他说一声谢谢提醒。

    他就朝我翻了一个白眼,一脸无语地说:

    “我的意思是,把我的安全带给我。

    我的安全带,被你压在屁股底下了。”

    他这么一说,我瞬间有些尴尬,连忙抬起屁股摸索到那半截安全带,给他递了过去。

    陶佑斯一脸嫌弃地接过安全带,说了一句:

    “你坐下去不嫌硌吗?”

    我偏头看了一眼,他拿在手里的安全带插销,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话怎么这么多?赶快把你的安去带系好!”

    陶佑斯又朝我翻了一个白眼,随后才系上安全带。

    路上我一直在想自己脚上的伤。

    我那只皮肉发黄,没有知觉的腿似乎更加严重了。

    陶佑斯刚才问我不嫌硌的时候,我是真的有些心慌。

    因为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我推测自己脚上的伤,似乎更加严重了。

    可是之前在当铺里的时候,我脚上的伤明明有一些好转的迹象。

    我这就一两天没回当铺,这么又变这么严重了?

    我正想着当铺的事情,就突然感觉自己肩膀一沉。

    偏头一看,发现是陶佑斯靠着我睡着了。

    这小子不好好在西城上学,跑来南城凑什么热闹?

    也不知道,他爸妈发现他没有好好上学,会不会把他腿打断?

    想到这儿,我偏过头打算靠着车窗玻璃眯一会儿。

    但我们后排的人,似乎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她误以为我要关窗户,立刻就伸手过来拉着车窗,随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不好意思,我有点晕车,想开着窗户。”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的脸色确实不太对劲也就没说什么,只是点了一下头。

    她小声对我说了一句:

    “谢谢。”

    我没在理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后,正准备闭上眼睛眯一会儿。

    后面就递了一件衣服过来,女人说:

    “你要是担心你表弟着凉的话,就用我的衣服给他盖一下吧。”

    我本来想解释一下这个误会,但见她一直抬着手托着衣服,我又不好意拒绝她。

    我接过衣服盖在陶佑斯身上,压低声音对她说了句:

    “谢谢。”

    她小声地说:

    “没事,不用谢。”

    随后,我就没在出声了。

    昨晚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今早我又忙着向王利民讨教,现在还要被一个小学生当枕头。

    我真是累的心力憔悴,一个字都不想说。

    随着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可我感觉自己还没睡两分钟,就被人晃醒了。

    那个还没经历过变声期的童音,不断在我耳边响起,像是一只吃饱撑着没事干的鹦鹉:

    “醒醒,醒醒,到地方了!

    醒醒,醒醒,该下车了!”

    我烦躁地睁开眼睛,看见陶佑斯那张黑里透红的小脸,心情瞬间就好了一些。

    我忍不住吐槽到:

    “你睡觉梦见什么了?

    怎么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一样?”

    陶佑斯一听立马冲我叫嚷起来:

    “还不是因为你给披着那件衣服,我是被热醒的你知不知道?!”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虽然我心里满是欺负小孩产生的快乐,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出了事情的缘由:

    “这不是咱们后排的姐姐当心你着凉,特意借你一件衣服盖着吗?”

    我说完这句话后,陶佑斯就一脸疑惑地问:

    “我们后排哪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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