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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遗珠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哪家当铺会用人皮做当票?

    这样想着,我顺手将沾上我血迹的当票丢进了垃圾桶,继续缝珍珠。

    我将珍珠都缝好后,天也亮了起来。

    几缕阳光通过窗户洒在柜台上,阳光下原本颜色暗淡的戏服,被珍珠一衬也显出几分华贵。

    看着即使破旧,也没有被珍珠抢尽风头的戏服,我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真难想象,这件戏服在戏台上的样子。”

    说出这句话后,我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又重新说了一遍:

    “真难想象,景南花魁戏的场面。”

    之前听老爷子讲花魁戏的时候,我就在想:

    铺满银杏树叶,没有被污染的金叶河是什么样子?

    没有整容的名伶是什么模样?

    没有假唱调音的花魁戏,听起来又是什么感觉?

    可这些问题,显然不是上网就能搜到的。

    因为知道答案的人,很可能都死绝了。

    老爷子之前说,从前的景南,一到晚上就会响起敲门声,和唱戏声。

    后来戏服打捞上岸后,就没在出现这个情况,只是每年都会发生命案。

    我之前听这个故事的时候,认为发生命案这种说法,是这个传说中最不靠谱的地方。

    因为就算没有戏服这件事,发生命案也是必然存在的隐患。

    意外身亡、疾病死亡、谋杀、他杀、自杀……

    这些随便举一个列子,就能说一个故事的死亡方式,都是发生命案的必然条件。

    所以,戏服打捞上岸后就出现命案,实在是一个不怎么好的悬念。

    但要是,这些命案中死去的人,都死在打捞出戏服的金叶河,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甚至怀疑那些死在金叶河的人,就是戏魂害死的。

    我会有这个猜测,还是因为昨晚在金叶河的亲身经历。

    老爷子之前说过,红物招来的邪祟会带来衰气,王喆也说过,红物不能害人。

    归根结底,如果红物上的邪祟,和收留红物的人没有利益关系,它们就不能害人的。

    同理,金叶河畔上的红物,如果和我没有利弊关系,就不能害我。

    顶多像找替死鬼一样,用声音、幻觉迷惑我。

    可那时,那些将我团团围住的邪祟,分明抱着置我于死地的想法。

    它们很可能就被戏魂害死的倒霉蛋,这也解释得通,为什么传说中,戏服捞上岸后就开始死人。

    因为从那时起,戏魂就开始找人帮它了却执念。

    而帮不上它忙的人,就会死在金叶河里。

    那些倒霉蛋到死,都没完成对戏魂的承诺,所以它们欠戏魂。【1】

    【6】

    【6】

    【小】

    【说】

    而他们欠的人情,最后只能用当牛做马来完成。

    在这个条件下,还有一个关于金叶河的限制:

    河里的冤魂,不能离开金叶河。

    可是,戏魂为什么非要把人带去金叶河害死?

    如果我也被它害死在金叶河,它的这出戏,又该怎么唱下去?

    是把我们这些知道它故事,却帮不了它的人害死后,流落到下一个倒霉蛋的手里。

    还是借着我妈即将化煞的尸身,重新把景南市搅得满城风雨?

    这样想着,我感觉自己又绕进了死胡同里,不自觉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了口:

    “为什么非要去金叶河?”

    想起昨晚在河畔追着我们跑,还把其他邪祟吓得东躲西藏的黑色深渊。

    我只觉得自己,比河里死的任何一个倒霉蛋都倒霉。

    尤其是想到我妈的时候,不知道王喆有没有看见,我妈身上的白毛。

    我虽然不知道王喆是不是道士,但干他们这行的肯定都不能容忍凶煞邪祟。

    如果他看见我妈有化煞的预兆,会不会直接把我妈打的魂飞魄散?

    王喆跟我说过,戏魂就是凶煞中的一种。

    只不过戏魂这类凶煞又分两种,所以内行人就给它们专门取了戏魂这个名字。

    而长毛化煞的尸身,又有别的名字。

    当时王喆没有细说,不过我猜测,要是我妈真化煞,估计不会比戏魂差。

    到时候,景南发生命案的频率,恐怕不止每年两三起!

    想到这儿时,我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唉。”

    要是告诉王喆我妈有化煞的迹象,我怕他直接把我妈弄死。

    要是不告诉他,到时候我妈真化煞,我肯定解决不了。

    眼下我心里的感觉,和昨晚在枯树林里很像,王喆说的那句:

    “没用。”

    我正在心里想着,老爷子的声音,就突然在店门口响起:

    “大清早的,叹什么气?你是运气太好,要给自己添点晦气是吧?!”

    老爷子说着就踏进了当铺,进门后他又皱着眉,语气不满地说:

    “又不关店门,还想接一套戏服?”

    他刚说完,我就想起了王喆说,怨气重的邪祟能指定人看见它。

    王喆毕竟是吃死人饭的,他能看见玻璃上的人脸,也算情理之中。

    可要是老爷子也能看到,那至少能表示那个小女孩,不是什么怨念深重的邪祟。

    这样就算它再来找我,我也能像解决那个拍我后背的邪祟一样,解决那个小女孩!

    这样想着,我立马将老爷子请到了窗子前:

    “老爷子,您看看这玻璃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说着就将黑布拉了下来。

    老爷子看到玻璃的瞬间脸色就变了,他看一眼就别开了头:

    “我看见了,你盖上吧。”

    我将玻璃重新盖好后,就立马把昨晚小女孩找我当珍珠的事,和老爷子说了一遍。

    我说完后,老爷子的表情明显更难看了。

    他板着张脸,脸色铁青的对我说:

    “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招上这些东西的,不过至少戏服上珍珠的珍珠找回来了。”

    老爷子的这句话,让我有些心虚。

    毕竟珍珠是那个小女孩送来的,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老爷子,戏魂的执念为什么会是一出戏?我们怎么样才能帮它了却执念?”

    老爷子告诉我,戏魂既然叫戏魂,就一定会对戏曲有执念。

    既然这戏魂的执念是一出戏,那我们就帮它把这出戏唱完!

    而现在对于我们来说,这出戏最难解决,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戏服!

    老爷子说到这儿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

    “好在珍珠找回来了,这珍珠可是戏服上最重要的东西。”

    听完老爷子的话,我没在犹豫,立马问:

    “老爷子如果珍珠差了一颗,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