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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卷宗
    江巧听到阎渊带着冷笑的话,忙也走过去,随手抽出一本册子翻开:

    “盛平十年,户部吴侍郎案。”

    江巧轻声念出上面的字,心中涌起震惊。

    抬头看着长得差不多的册子,江巧口中喃喃道:

    “这里面,不会都是案件卷宗吧?”

    “我猜,这怕不是卷宗。”

    阎渊此时也合上册子,说话的声音带了些冷意。

    “不是卷宗?”

    江巧不解,翻开册子随便扫了两眼,见其中事情起因经过结果,以及最后的结案陈词都有。

    翻到最后一页,还有刑部的复核批复,这不就是卷宗?

    “不是卷宗那是什么?”

    江巧将手上册子,递到阎渊面前问道。

    阎渊直直盯着江巧,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

    “放在刑部是卷宗,放在这里,便是余太傅的资本。”

    阎渊将手上册子放回去,仔细分辨后,走到书架其中一个区域道:m.166xs.cc

    “我怀疑,这里面的卷宗,要么是余太傅的手笔,要么是余太傅收买人心的凭据。”

    听到这话,江巧低头看看册子,小心将其放回原处之后,有些心惊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面的案件,都是余太傅或者他的同党,制造出来的冤案?”

    “倒也不一定全是冤案。”

    阎渊一边回答江巧的话,一边因为找不到想找的卷宗皱眉。

    江巧见了,两步走过去问道:

    “你要找什么?”

    “我父兄的卷宗。”

    江巧恍然,如果确如阎渊所说,那他父兄的卷宗,还真可能在这里面。

    “我来帮你。”

    这样一想,江巧便主动上前帮忙。

    她跟阎渊想的一样,这书架摆放整齐,想来应当是以时间顺序存放的卷宗。

    可是在她找了一阵之后,发现有些是按时间顺序摆放,有些却并没有。

    “这样找下去,怕是找到天亮,找不出来吧?”

    江巧将册子卷成一圈,一边想办法,一边轻轻在掌心敲打。

    “这是什么?”

    敲着敲着,江巧停了下来,看着册子侧面的印记小声嘀咕。

    抬头见阎渊还在闷头找,江巧想了想,从不同的书架区域各抽出一本册子。

    然后像刚才一样,将每一本册子都卷起来。

    就见卷起来的侧面上,果然都有记号。

    记号很简单,就是一支蘸了墨水的毛笔,横着划了一道。

    之前江巧还不确定,那是不是刻意做的记号。

    但看着三本不一样的颜色,江巧基本能肯定,这确实是记号,并且应当代表不同意义。

    “阎少卿,你快过来看!”

    听到江巧有些兴奋的声音,阎渊这才停下手上动作,快速朝江巧走来。

    “发现什么了?”

    阎渊问起发现,江巧没直接说,而是直接将三本册子递过去道:

    “你看看这三本册子,相互之间有什么不同?”

    阎渊疑惑的看江巧一眼,拿过册子迅速翻了翻,就得出了结论。

    “这三本都是陈年旧案,并且都已经结案,看不出什么区别。”

    “那你这样再看看呢?”

    江巧说完,将三本册子卷起来,将侧面的记号并排放到阎渊跟前。

    然后又伸手指了指书架上,不起眼的墨迹。

    阎渊眉毛一扬,他本就是个断案的高手。

    看完江巧摆出来的记号,再稍加回忆,瞬间想通三本卷宗之间的不同点。

    “你帮我大忙了!”

    阎渊神色有些激动,郑重的对江巧说完这话,放下手上卷宗,重新在书架上翻找起来。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毫无头绪,而是先在书架上寻摸一阵,才在相应书架上翻找。

    没一会儿,就见阎渊翻出三本册子,然后冲江巧招了招手。

    “你父兄的,不该是两本册子吗?”

    江巧走过去,好奇的凑过去查看。

    “盛和十三年,工部侍郎江鹤天案。”

    阿耶?

    江巧心中一惊,有些不安的看向阎渊。

    看出江巧的忐忑,阎渊开口解释道:

    “放心,这只是官方卷宗,里面并不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内幕。”

    说到了不得的内幕时,阎渊眼中闪过讥讽。

    江巧听到这话不解地问:

    “可是官方给出的讣告,不是说我阿耶是因旧疾去世吗?这怎么能有卷宗呢?”

    阎渊的嘴角就缓缓勾起。

    这个小娘子的脑子,一会儿聪明得让人自惭,一会儿好像又格外天真。

    “所以我说,这不是卷宗啊。”

    看江巧还没明白过来,阎渊耐心解释道:

    “这里面有些册子,确实是从刑部偷来的卷宗,但有些是根据需要,自己做出来的卷宗。”

    江巧恍然,伸手拿过卷宗,放松下来道:

    “嗨,你直说这是造假的不就行了?”

    “卷宗是假的,卷宗里面记录的事情,一定是真的。”

    就见阎渊说着话,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卷宗某处。

    江鹤天这卷卷宗很薄,江巧粗粗看去,只是以极为平实的口吻,道出了他的平生。

    “江鹤天,江翊三子,为人忠厚纯善,于机关木器上颇有造诣。”

    “盛和元年春失踪,于岁末带旧伤而归,记忆缺失且心性大变,狡言善辩擅体人心,得圣宠且木艺精进。”

    “盛和十三年,旧疾复发,圣人哀痛。凤州遗孀携女入京,女性跳脱,亦擅木工。”

    除此之外,卷宗上还着重罗列了一些,江鹤天在机关木艺上的作品。

    江巧合上册子,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变得有些紧张。

    “这不是写我阿耶的卷宗吗?把我和阿娘写进去干嘛?”

    就刚才阎渊说话那状态,江巧可不相信,余太傅会将毫无用处的她和阿娘写上去。

    想到这里,江巧突然福至心灵道:

    “难不成我和阿娘回京路上被劫,竟是余太傅的手笔?”

    “可是我们只是孤儿寡母,他想从我们手上得到什么呢?”

    “还有,若真是想得到什么,为什么我们跑出来之后,再没派人来抓我们?”

    阎渊见根本不用自己提醒,江巧已经开始自己找答案,不由赞赏的看她一眼道:

    “你很聪明。”

    “按照目前情况来看,对你们下手的人,确实有可能是余太傅派去的。”

    “至于想从你们手上得到什么,那就要看你们手上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