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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成为吴贤妃后,景泰帝开发了新人设(三十九)
    孙太后见不了朱祁镇的最后一面,但好歹能见到最后遗面。

    一字之差,不碍事。

    荪歌抱着有圆润了几分,越发像个雪团子的固安公主啄了两口,露出了狼外婆似的满足笑容。

    固安公主傻乎乎的,不明所以,咧着嘴软糯糯的笑着,露出刚萌出的小乳牙,可爱的很。

    甚至还把自己肉乎乎白嫩嫩的小脸往荪歌嘴边凑。

    固安,刚满一周岁不久,还是个如假包换的小奶团子。

    见状,朱见济挣扎着从乳母怀中下来,一步三摇晃,左脚险些踩右脚的朝着荪歌走来“祖母抱,祖母抱。”

    显然,这走路学的还不算太顺畅。

    朱见济也是难得的好颜色。

    对此,荪歌表示,她只能接受啊。

    荪歌腾出一只手,长臂一揽,将马上要摔倒在地的朱见济抱在了怀里。

    朱见济咯咯笑着,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面颊,眨巴着明亮清澈的眼睛,天真的看着荪歌。

    荪歌表示,她好像真的体会到了含饴弄孙的快乐。

    当初在照姐儿的世界,她还不算是个熟练的祖母,时常会将李迒女儿的头发梳断。

    如今,她已经能轻而易举的绾一个好看的样式。

    这也算是,生命不止,学习不止。

    在朱见济期待的目光下,荪歌俯身轻轻啄了一口。

    朱见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奶呼呼的祖母,叫个不停。

    荪歌也是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应着。

    汪皇后在一旁诉说着这些日子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偶尔一两句能得到荪歌的回应。

    汪皇后表示,这宠,她争不来。

    杭贤妃则是在默默的煮茶,眉眼含笑。

    汪皇后和杭贤妃之间的相处,越来越和谐。

    主要是,在荪歌和朱祁钰的连番开解劝慰下,汪皇后没有钻牛角尖,也有了底气,不会轻易被旁人的风言风语挑拨。

    而杭贤妃,依旧是温柔谦卑,对汪皇后敬重有加。

    汪氏杭氏和谐,朱见济和固安的兄妹感情日积月累也就更加深厚。

    被朝堂群臣吵得身心俱疲头皮发麻的朱祁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松弛惬意的画面,他紧皱的眉头下意识放松,生怕自己带来的负面情绪破坏了这样美好的场景。

    算了,不能气,也没必要气。

    他的这条路,已经走的比想象中顺畅许多了。

    或许,正因为他太顺畅,臣子们才不甘心。

    本来,在巳时,他就已知晓母后回宫。

    可偏偏被臣子们在文华殿拖到了未时末,才脱身。

    可气的是,他还管了那些找茬儿臣子的午膳。

    “母后。”

    朱祁钰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平常。

    但荪歌还是一眼看穿了朱祁钰的低气压。

    很正常,做皇帝,哪有不憋屈的,尤其是还想着做一个有作为有名声的皇帝。

    君臣的交锋,就像是大自然的风,从年头吹到年尾。

    有时大,有时小,有时藏起来憋个大的。

    荪歌并没有着急戳穿朱祁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杭贤妃新煮好茶,你就来了。”

    “吾儿,还是这么有福气。”

    杭贤妃弯弯嘴角,依次给荪歌,朱祁钰,汪皇后斟茶。

    朱祁钰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一本正经“母后身子可大好了?”

    没错,荪歌出宫这段时日,以身体抱恙为理由谢绝了所有人的请安,唯有汪皇后时常侍疾在侧。

    “自是大好。”

    “吾儿开心否?”

    荪歌也在顺着朱祁钰的话打哑谜。

    “有喜,有忧。”朱祁钰坦然道。

    他虽知晓母后本事不小,但难免还是会担心。

    担心事不成,露出马脚,后患无穷。

    更担心母后远在京外的安全。

    朱祁钰对着朱见济招招手,朱见济顺着荪歌的腿爬下来,踉跄着有惊无险走到朱祁钰面前。

    荪歌起身,索性将固安也塞在了朱祁钰怀中。

    朱祁钰和固安大眼瞪小眼。

    固安扁扁嘴吸了吸鼻子,扭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荪歌,小手张开,无声的表达自己的诉求。

    朱祁钰摸摸鼻子,他这是被自己的嫡长女嫌弃了。

    不过,有眼光,实在是有眼光。

    母后比他强太多了,要是他也是个小娃娃,他也选母后。

    朱祁钰逗了一会儿朱见济兄妹,就寻借口让汪皇后和杭贤妃带着皇子公主先行离开了。

    荪歌:开始了,要开始了,朱祁钰憋不住了。

    幸亏吴贤妃是个长寿的,否则朱祁钰养成的破习惯,吴贤妃一死,朱祁钰不是被憋死就是被气死。

    她有罪,她忏悔。

    她把自己在朱祁钰心里的形象树立的太伟大太神通了,导致朱祁钰总想时不时被点拨一下。

    再次感叹,幸亏长寿!

    “母后可曾受伤?”

    见殿中无人,朱祁钰的话就直白了。

    “他也配?”荪歌脱口而出。

    咳咳,好像有点儿张狂了。

    朱祁钰见怪不怪,母后有本事,所以母后就应该狂。

    母后不狂,其他人都得夹着尾巴。

    “那就好。”

    “儿子就知母后出马,必成功。”

    荪歌静静的看着朱祁钰,等待着朱祁钰打开话匣子。

    如今,她很有分寸,朱祁钰不主动提朝堂之事,她也不会多问。

    犹如春日四季转,人心易变不可测。

    她可不会主动找不痛快。

    “母后,臣子们近来就朱祁镇的身后事争执不休。”

    “有人建议儿子废其帝号,不得葬入皇陵,以赎其罪,以息上天之怒。”

    “但这只是一小部分,绝大多数的朝臣,都请求儿子以帝王规格厚葬朱祁镇,效仿历代先祖,定十七字谥号,予庙号,善待其妻妾子女。”

    谥号,是生平事迹与品德修养而给予的带有评判性质的一种名号。

    庙号,是帝王死后在太庙里立室奉祀时追尊的名号。

    而自太祖、惠宗、至成祖、仁宗、宣宗,谥号都是十七字,所以大明也就约定俗成帝王谥号十七字,选的都是极尽溢美之词。

    显然,提议的臣子是在想方设法的抬高朱祁镇的身份,挽救那岌岌可危的身后名。

    荪歌蹙蹙眉,这臣子们可不会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