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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成为赵高后,始皇帝重生了(五)
    (五)

    荪歌看着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开脱的扶苏,恶劣的想道。

    说实话,她是真的不理解,光风霁月的扶苏为何会被洗脑成这个地步,不顾现实,不念父子,一心觉得儒学是最适合大秦的。

    单凭儒学仁爱治国,才是大乱之始。

    哪怕后来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启了儒家思想两千年的统治地位,也改变不了实际治国儒表法理的本质。

    儒学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子曰确实不少,但具体的统治手段呢?

    难不成君王高喊他爱臣民,国家就能风调雨顺,百姓就能安居乐业,没有罪恶?

    扯淡呢。

    就算到了五星红旗迎风飘扬,也是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相结合。

    没有变革的儒学,无法承担起进庙堂的职责,

    “父皇。”

    在荪歌的注视下,淳于越无声的请求中,扶苏不负众望地跳出来替这帮儒生开脱。

    在扶苏心中,这些有济世之才的儒生都是他的师父。

    “父皇,赵府令所言未免牵强附会,淳于博士有谏言的权力,这是父皇当初邀六国学者入咸阳时赋予的。”

    “欺君犯上,都是赵府令的一面之词,圣人之言怎能由赵府令随意解释?”

    扶苏长身玉立,温润如玉,语气也是谦逊有礼。

    但听在始皇帝和荪歌耳中,只有难听,只有刺耳。

    荪歌偷偷瞄了始皇帝一眼,这还不发怒?

    再不发怒,她都要看不下去了。

    天地良心,她真的不是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始皇帝面沉如水,目光冷冽,周身的气质似一汪死寂的泉水,感受不到任何生机。

    扶苏。

    他引以为傲寄予厚望的儿子。

    荪歌突然有些不忍,壮着胆子抢在始皇帝开口前戏谑的开口,一扫刚才的针锋相对寸土必争“大公子质疑仆,仆理解。”

    “仆不解的是,大公子为何对这些儒生的解释就深信不疑呢。”

    “难不成这些人中有孔子转世,还是有那有幸聆听孔子教诲的七十二弟子转世?”

    扶苏一怔,喉头上下滚动,半天憋出一句话“博士们都经过系统的学习,怎会有误。”

    “仆只是提出疑问,不如让淳于博士下去问问吧,能为学术献身是伟大而光荣的,想来淳于博士不会拒绝。”

    荪歌摊摊手,很是无辜,一脸的求知若渴。

    扶苏有心反驳,却无从开口。

    下去问问?

    下哪儿?

    问谁?

    淳于越怨毒的盯着荪歌。

    他不就是不想把大秦儒学的扛把子交给赵高,赵高有必要这么把他往死里搞吗?

    一会儿的功夫,他在赵高口中已经死了三回了。

    “好了。”

    看戏看了许久的嬴政缓缓开口。

    声音依旧冷静威严,让人听不出情绪。

    “扶苏,你既已及冠,能为自己做出选择。”

    “是要拜赵府令为师,还是继续追寻儒家先圣的脚步。”

    嬴政心知,赵高是有真才实学的,精通律法,还是个老司机。

    教扶苏律法,绰绰有余,毕竟是连李斯都能算计了的人。

    只可惜,他的良苦用心,扶苏不理解。

    现在不理解,以后随蒙恬军中历练也不会理解。

    扶苏心头一跳,这还是父皇第一次在儒法的问题上尊重他的意见,难道父皇听进去了吗?

    也对,儒学博大精深,父皇有所改观也属正常。

    “父皇,儿臣认为儒学是治国理政的正统思想。”

    “儿臣愿……”

    听到此处,嬴政摆了摆手,打断了扶苏的话。

    不用听,他也知道是那些老生常谈。

    “既如此,朕不勉强。”

    “赵高,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大殿上叉腰喧哗像什么样子。”

    荪歌恭敬道“诺。”

    “至于淳于越,既对儒学经典不甚精通,那就自明日起居家研读,无需再上朝了。”

    淳于越:……

    陛下的处罚是不是太偏心了点儿。

    可是他也不敢再叫嚣,居家研读总比诛九族强。

    退朝后,始皇帝独留了李斯,赵高随侍左右。

    对这一幕,文武百官见怪不怪。

    当年李斯还是廷尉时,就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赵高,你可知罪。”

    “仆知罪。”

    荪歌从善如流的认罪。

    从一开始,她的那些话就将淳于越放在了对立面,扶苏开不开口求情对她都没有损失。

    扶苏不求情,她就搞死淳于越。

    扶苏求情了,那她就省事了。

    就算扶苏再崇尚儒学,淳于越也只是他自认为的师父,而她,始皇帝金口玉言当着朝臣的面让扶苏拜她为师,习律法。

    扶苏公开反对质疑她,这次拜师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为何?”嬴政脸色难看。

    赵高竟先他一步放弃了扶苏,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要不是赵高可能看到了更多他所不知的画面,他根本不会给赵高解释的机会。

    “陛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像陛下刚才所言,扶苏公子已及冠,认知性情根深蒂固,非人力可改。”

    “就算仆勉强影响,也只是一时。”

    “如果早几年,仆还会拼命扭转,重塑扶苏公子的三观,可现在来不及了。”

    想要扭转一个成年人的既定认知,谈何容易。

    你以为忽悠小学生呢?

    好吧,后来的小学生也早熟,不好忽悠了。

    荪歌顿了顿,继续说道“中央集权,郡县制是历史大势,扶苏公子一心想效仿大周行分封废郡县,一旦当权,陛下毕生心血建立的统一大帝国很有可能分崩离析。”

    “仆不想冒险。”

    李斯傻眼了,呆呆的站在一旁,这是他能听的吗?

    还有,赵高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些。

    沉思片刻,嬴政看向李斯“你如何看扶苏。”

    李斯:……

    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享受被陛下单独留下的荣幸了。

    这个问题,是能随便回答的吗?

    李斯皱眉,斟酌着,小心翼翼开口“扶苏公子乃陛下长子,儒雅温和,博学广识,虎父无犬子,自然是极好的。”

    扶苏怼他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是是陛下公子,他早摁死扶苏了。

    倒也不是说扶苏不好,而是实在过于天真,天真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