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冬冬嘴巴张了几次,又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持续了十几秒钟,依旧是金锋开口打破了沉默:“那行,我先走了!”
“好……好的!”
唐冬冬如释重负,赶紧把金锋送到门口。
看着金锋离开,唐冬冬撒气似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做了这么久厂长,唐冬冬自诩见过世面了,纺织厂开大会的时候,她当着几百上千人的面说话,咯噔都不打一个。
可是每次见到金锋,她就会不由自主的紧张。
唐冬冬恨这样的自己,默默在心中做出决定:“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大大方方的,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其实走到院子里的金锋,心里也差不多是同样的想法,也对刚才的表现不太满意。
纺织厂办公室就在金锋家旁边,此时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又下着雨,金锋也不想去别的地方了,从侧门回到家里。
关晓柔在哄孩子,润娘在做饭,北千寻带着四小只不知道去了哪里,金锋便在屋檐下坐了下来,皱眉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金锋一直非常随意,特别是到了家里没有外人的时候,更加随意。
于是铁锤让其他亲卫去门口守着,自己则从旁边的小火炉上把茶壶提了过来,然后坐到金锋对面,给金锋倒了杯茶。
“先生,喝茶!”
铁锤把茶盏放到金锋面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金锋点点头,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以铁锤对金锋的了解,知道他又在为下雨发愁,原本想劝金锋几句,可是想到自己懂得道理,金锋肯定也懂,再说只能让金锋更加操心。
于是铁锤想了一下,故意岔开话题,贱兮兮问道:“先生,您跟唐厂长,还没有那个吗?”
“哪个?”金锋心不在焉问道。
“就是那个!”铁锤伸出两个大拇指,互相碰了一下。
“你天天跟着老子,你不知道?”
金锋斜了铁锤一眼。
这货是自己的亲卫队长,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边,就算偶尔休息个一两天,金锋当天在哪里睡觉,值班的镖师也得跟他汇报。
不是铁锤八卦,这是他的工作内容。
九公主赐婚后,唐冬冬有意回避自己,两人单独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其他的了。
“先生,按理说这是您的私事,我不该多嘴,可是你以前说过,到了这个家里就是一家人……”
“有屁快放!”金锋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铁锤的铺垫。
“那我就说了哈,”铁锤看了一眼厨房,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趴到桌子上,把脸凑到金锋面前:“先生你曾经写过一句诗还记得吗?”
“我写的诗多了去了,你说的是哪一句?”金锋往后靠了一下:“还有,说话就说话,别靠那么近!”
“就是那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铁锤坐回位置上:“先生你写诗的时候那么明白,怎么事情到了自己头上反而糊涂了呢?
陛下已经为你和唐厂长赐婚了,你们就是两口子了,为什么要别别扭扭的呢?”
“你不懂!”
“我不懂?”铁锤一听有些急了:“老子……口误口误,要说打仗搞研究这些事情,属下的确不如先生,但要说男女之事,先生你可不如我,我好过的姑娘比你多太多了!”
“回头见了雨虹,我会把这话转告给她的。”金锋斜了铁锤一眼。
这货曾经是个浪子,特别是当初推广香皂的时候,唐小北专门给他批了不少款子,让他去青楼打开局面。
那一段时间,铁锤风光无限,大大小小的青楼一天能逛好几个。
“先生,咱们聊点男人聊的话题,可不兴告状的哈!”铁锤赶紧认怂。
自从和万雨虹搞对象之后,他就不再去青楼了,一是当初逛了太多,有点腻了,二是万雨虹和北千寻关系好,动不动就拉北千寻给她撑腰。
北千寻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万雨虹让她揍铁锤她就揍,完全成了万雨虹的金牌小打手。
万雨虹倒也有分寸,虽然和北千寻关系好,但除了让北千寻帮忙揍铁锤之外,从来没有利用北千寻做过其他出格的事情,所以金锋和关晓柔也就没管这事。
“怕告状就别在老子面前嘚瑟!”金锋把茶杯放到桌子上。
“不是闲聊嘛,”铁锤赶紧给金锋续了杯茶:“先生,其实你和唐厂长之间就是那层纸没捅破,所以别别扭扭的,要是捅破了,什么都好了。
不信你看左厂长,不就是吗?”
金锋虽然总是打击铁锤,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唐冬冬是厂长,左菲菲也是厂长,唐冬冬手下的女工平时做工,战时为兵,左菲菲手下的女工也是。
两人的情况可以说一模一样,区别就是左菲菲更主动一些,赐婚之后,主动去找金锋,于是两人的关系就顺理成章的更进一步,变得比以前更加亲密和默契。
反观唐冬冬,其实她认识金锋更早,还有关晓柔的助力,按理说应该比左菲菲更受宠一些,可是她一直在回避,和金锋的关系反而不如以前了。
“先生,唐厂长是姑娘家,害羞一点正常,咱们作为男人,该主动的时候就要主动点嘛。”
铁锤说道:“就像您诗中写的那样,唐厂长现在风华正茂,你该采就采,姑娘家的好时光就这七八年,你一旦错过了,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不光耽误了唐厂长,也耽误了纺织厂不是?”
“怎么又扯上纺织厂了?”
“唐厂长是纺织厂的厂长,不对,她是纺织行业的第一人,有些事本来应该跟你商量的,但是你们俩现在这样,可能她就自己决定了,先生你说是不是影响到纺织厂,甚至影响到大康的纺织业了?”
铁锤反问道:“要是你们俩的关系能和左厂长一样,什么事都能及时交流,对纺织厂是不是更好?”
金锋端起茶杯,若有所思。
不得不说,铁锤刚才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
自从他和唐冬冬的关系变得别别扭扭之后,他对纺织厂的关注都降低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