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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32章 全家都是造反狂魔(14)
    身为墨者,最不怕的便是迎接挑战。他们不怕失败。他们会从一次次的失败中总结经验,不断尝试,最终达成自己的目的。因而在锦晏询问能否做出纸张时,师徒俩没有丝毫迟疑,异口同声回答:「能!」不能也能!若这纸张真能造出来,那便可以取代厚重的木简,以后不仅朝堂公文会替换成轻薄且能书写更多字的纸张,就连天下的读书人,也会有更多读书的机会。如此天大的机会已经摆到了他们面前,若是抓不住,那他们便是墨家的罪人,亦是天下的罪人!看着陈诲师徒那炽热坚定的眼神,锦晏的心里也动容不已。锦晏问道:「先生,你们可知天下还有其他墨者吗」陈诲一听,表情就变得有些古怪,像是看着一个「负心人」一样,「翁主是不相信我们的能力吗」锦晏:「……」这是怎么了还吃上醋了她笑了下,忍俊不禁道:「先生误会了,我既然将造纸交给了你们,那这个既能造福当今天下,使好读者皆有书读,以后亦可流传千古,影响几千年的大业便是由你们来负责,只是你们这一支人手实在太少,而我想要做的事情又实在太多,需要足够多的人手。」陈诲想说他们可以,不论什么事,都可以交给他们!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而他们墨者,并不会做这样的事。于是,陈诲说道:「当初天下大乱,我这一支被打散,不少人死在了战乱中,也有一些人逃进了深山老林,我们近年来也有书信往来,我这就写信,请翁主派人将信送去,他们一看到信,自然会前来相助!」锦晏:「善!」陈诲又道:「除了我这一支,还有当初的楚墨和齐墨,他们亦隐姓埋名过上了隐居的生涯,只是我并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住所,只知道大概范围,找起来恐怕有些困难。」锦晏看了眼张安,她人小,一下子说太多话嗓子不舒服,于是张安便道:「先生大可放心,您只需将大抵的范围告诉我,找人的事,自有专人来负责。」陈诲自然相信他们的能力。毕竟,他和弟子可是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村落里被找到的。而当时,他们同样改名换姓,周边农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可是有一天,北地王府的死士就站到了他们面前,并准确无误地说出了他们的姓名生平。陈诲立即要来笔墨,将其他两支墨者和他的其他徒弟所隐居的地方写了下来。想了下,他又加了一个地名。陈诲将绢帛交给了张安,「请您派人,同时向这几个地方寻找吧!」张安做事也很迅速,他知道纸张一旦面世会造成多大的轰动,又会对天下造成何种影响,于是一刻也没耽搁就去安排了。陈诲向锦晏请教,「翁主,你上面所写,破布麻头和稻草麦秆,还有桑树和毛竹等皆可用作原料……」他话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很轻的呼噜声。陈诲低头看去,只见先前说他也没高多怎么叫巨子的小公子,在独自玩耍了一会儿后已经靠着小翁主睡熟了。他当即噤了声。锦晏示意他,「无碍,哥哥睡着了,很难把他吵醒。」即便如此,陈诲还是放低了声音,他看着锦晏所写的材料,有些不解,这些东西都不是一个种类,可小翁主怎么说这都能做出纸呢锦晏当即从身上取出了一块丝质的帕子,他问陈诲,这是由何物制成。陈诲:「上好的……蚕丝。」锦晏:「那蚕丝又是什么」陈诲:「是蚕茧的茧丝……」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锦晏又看向陈诲身侧若有所思的年轻人,「陈业,劳烦你去院子里折一截树枝……」正说着,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晏儿可是要树枝」来人正是萧去疾。自从这次身体大好后,他便又开始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要么帮着大哥批复公文,要么就去做其他事,总而言之,很少有清闲的时候。萧去疾进来后,陈诲师徒又向他行礼,萧去疾还礼,又走到锦晏身边,看着靠着锦晏呼呼大睡的小胖子,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他弯下身,想要将小胖子抱起来交给近侍,可小胖子警惕心很强,他才碰到衣裳,小胖子就抱紧了锦晏的腰,俨然一副谁也别想把他从妹妹身边带走的架势。萧去疾也不强求,只是脱下自己的衣裳,轻轻盖在了熟睡的小胖子和锦晏身上。他在锦晏身侧坐下来,询问了锦晏几句话,知道锦晏是要向墨者证明一些东西,便吩咐候在门口的近侍,「按照小翁主所说,去砍些木头,将其捣碎……」近侍领命而去,萧去疾骄傲的看着锦晏,对两名墨者道:「晏自幼便有许多的奇思妙想,二位几人来了北地,便安心住下,好好协助晏,北地自然也会不遗余力,祝你们完成墨者之愿。」他说这话,可不是说要帮着墨者,还原一个组织分工和纪律都极为严密的墨家组织,如战国先秦那样的墨家的存在,对一个大一统的国家的统治,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如果去其核心教义,只让他们协助晏儿,做一些有有利于天下的发明,推动工业的进步,让各行各业、让天下百姓都能因为他们的技术发明而有所不同,过上更好的日子,那么墨者的存在就十分有必要了。萧去疾说罢,陈诲立即保证,他们一定会听从锦晏吩咐,全力协助锦晏。只希望,不论以后小翁主还有多少新奇的想法,都能第一时间与他们说!他们愿意辛劳一些,重新扛起复兴墨家的大旗,将其他两个分支都庇护在他们的羽翼之下!南越之地,一群人正在稻田里试用新犁,突然,一个老者抬头望天,对着阴沉的天际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一个年轻人忧心忡忡,「老师,这些日子您一直没有好好歇息,莫不是太过劳累,生病了」老者吸了吸鼻子,又瞪了自己最喜欢的弟子一眼,没好气道:「我这样的身体,怎么会生病呢一定是有小人在背后骂我。」年轻人:「……」老者目光看着中原大地,冷冷撂下一句话,「我看,一定是那趋炎附势的秦墨陈诲!我们来到南越已经两年了,这两年间,那老狗不知又攀上了什么人,方才一定是他在骂我!」年轻人:「……」秦墨陈诲老师是怎么算出来的不对!他们是墨家,不是阴阳家,更不是整日胡说八道的方术士啊!..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