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警察摇了摇头，这人真是无可救药了。“你犯罪情节恶劣，死刑是逃不了了。”

    听到自己会被判死刑，李陆眼中才闪过一丝悔意，“我的女儿心心怎么办？”她那么胆小，就像瓷娃娃一样的脆弱，以后的日子又该怎么办？

    “她还有奶奶。”

    “我妈？”他讽刺的摇头，“我妈那个人才不会管孙女的死活。她要是一开始就帮我照顾两个孩子，我也不至于相继找那么多老婆，犯下大错。”

    “警察同志，我可以再见我妈一面吗？”他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那可怜的女儿。

    “可以。” m.yexi?as?huge.??in?fo

    两天后，李陆就见到了母亲。

    母亲一进入病房就对着他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女儿是赔钱货，你偏不听，为了她们把自己搞成这样，你真是疯了。”

    “我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到头来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是一了白了了，我后半辈子该怎么办啊？”说到这里她嚎啕大哭。

    看到母亲痛哭的模样，他内心毫无波澜，“妈，在我死后，麻烦你帮心心找一个好家庭收养她，最好是终生不育的夫妻。”

    母亲一拍桌子，指着他就指责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个倒霉孩子，你都不关心一下你妈吗？我真是白将你养这么大了。”

    “您这么大个人，又那么懂得享受生活，完全就不需要我担心。妈，您心里要还有我这个儿子，就请一定要帮心心……”

    “够了！”母亲气愤的转身离开了病房。

    李陆对一旁的警察说：“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妈。”

    他一直到死，都放心不下女儿。

    ————

    那件事情发生几天后，岁岁通过新闻得知了关于黑衣男过往的一切经历。

    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忍受不了家暴逃走了，从此音讯全无。他父亲脾气很差，又是个赌鬼，在他六岁那年被人砍断了双腿，没两年就死在床上。

    黑衣男从八岁起就被轮流寄养在亲戚家，从小就受尽了白眼，挨骂被打更是家常便饭。

    他十几岁就辍学外出当学徒，手艺没学成，却结识了几个不良少年，从此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一开始只是小偷小摸，就算被发现也是挨顿打，后来和朋友一起不小心打死了人，进了少管所。

    从少管所出来后，他的性格就彻底发生了改变。在之后的10几年里，他成了监狱的常客。

    据说在他30几岁的时，也想过要改过自新，好好找份工作从头开始。可惜，有过前科的人在找工作的道路上总是处处碰壁，不犯罪，他根本就养活不了自己。

    他因此流浪过一段时间。

    岁岁想自己应该就是在那时遇见他的。

    直到前段日子他和一位老奶奶发生了争执，好像是因为宠物狗咬人的原因，老人骂得很脏很凶，监控上显示黑衣男到最后打了她。老人后来把这段视频经过恶意剪辑后放在了网上，黑衣男不仅被网暴，还被抓进去关了几天。

    他出来的那天，老奶奶和家中的两只宠物狗就被杀了。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不出一个月，他又连杀两人，犯罪手段更是丧心病狂。

    网络上很多人都在猜测，是不是那段日子在他身上又发生过什么？他才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法犯罪。

    只有岁岁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她确实火爆全网，心情却很复杂，一直都有种深深的负罪感。自己这样和吃人血馒头有什么区别？她真的能心安理得的挣这些钱吗？

    看着镜子里自己丑陋的模样，她觉得自己如今的内心也同样丑陋。

    她犹豫了很久，打开了直播间。

    只是这一次没有再戴口罩，而是以真面目见人。

    直播间观众看到她，沸腾了！

    【你……你是岁岁？】

    【这确实是岁岁的眼睛，没有错。我一直以为岁岁是个美人，没想到……你肯定是下了很大决心才会摘下口罩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吧？没有关系的，我始终认为一个人的心灵美比脸蛋更重要。】

    【幻灭了，我把你当老婆，你却长这个样子？取关了。】

    【我是整容医生，你的脸可以通过整形恢复正常，如果有需要请联系我。】

    岁岁当着直播间观众的面坦白了，只有这样自己的心才会好受些，毕竟因为自己死了两个人，她实在是无法心安理得的吃人血馒头。

    “对不起！其实我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善良，一开始我就是带着目的性在直播。如你们所见，我长这个样子。因为这张脸，我从小就受尽了嘲笑，在生活和工作上被区别对待，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变成正常人。”

    “整容需要很多钱，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