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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听话
    “你别乱动我也不动,就不会扯到伤口了。

    华柔,这两天我都想你了。

    乖,让我抱会儿。”

    怀里的人儿不动了,贺元凌嘴角上扬出得逞的笑意。

    只是擦身而已,再仔细又能有多干净?可沈华柔还是放任了他的行为。

    本来沈怀柔都已经平复好了心情,可他这样一说又让她心绪难平,想到几年后他连尸骨都没有。

    “你以后不许再受伤了。”

    她不想再做寡妇,也不想雅雅没有父亲。

    可这种事是贺元凌能保证的?从小到大他受过的伤多了去了。

    最眼中的一回还是头一次跟土匪交手,足躺了半个月。

    他都不敢回家来,也不敢在城里宅子住。

    等能下床了再回来,免不得又被骂一顿。

    别人跟他说这种话他笑笑不管,可这是他的小娇娇啊,他敢不听不管,她肯定又要哭给他看。

    一想到她那么骄,那么傲的性子竟然也有为自己哭的时候,就算她让自己趟刀山他都保证不眨眼。

    贺元凌不愿敷衍,更不想骗她。

    “不敢跟你保证说再也不受伤,我保证尽量不受伤好不好?”

    “那你就再继续勤学苦练,争取以后都是你伤别人。”

    沈华柔带着鼻音的话让贺元凌惊讶,她说不许他再胡作非为,甚至是不许他再去接触那些事情和人,贺元凌都能想象,半点儿都不吃惊。

    可她说了什么?明显是支持他的意思。

    这样的沈华柔让他无比激动,恨不得现在就起来到院子里练一趟。

    “好,都听夫人的。”

    贺元凌想问:你不是不喜欢我练武?

    这话他想了几想都没敢问,怕万一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想听的。

    明显,这个回答更让个沈华柔满意。“你听话就最好。”

    他点头应得快,“听话。”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贺元凌就醒了,他是打算起来打拳练枪,才一动作怀里的人儿也醒了。

    贺元凌轻轻放开人,不忘再安抚,“你睡,还早着呢。”

    沈华柔还迷糊着,“你要起了吗?”

    “嗯。”

    “练枪?”

    “嗯。”

    沈华柔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起。

    “等伤结了痂再练。”

    “不碍事。”

    沈华柔沉了神色,皱眉看他,拉着他的手上也用了力。

    “不听话。”

    贺元凌气短,“听。”

    然后贺元凌又钻回被窝,从新将人捞回怀里抱上。

    “睡个回笼觉。”

    窝在他怀里的小娇娇嘟囔:“现在是你的身体最重要,等你伤好了再加倍补上。”

    “是,谨遵夫人安排。”

    之后贺元凌没有再睡着,每日都是这个时辰起,十几年都习惯了,根本不可能睡得着回笼觉。

    但窝在他怀里的人儿却睡得香,看着她因为自己不听话而蹙起的眉头逐渐松开,贺元凌的心也跟着松快。

    这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上个月他在偏房里睡那晚,甚至都想过她会不会有一天再忍受不了他,与他和离。

    她若真要和离,自己也没别的办法挽留她。

    她若不和离,想来也是不愿与他多亲近,日后还是冷冷淡淡争吵不断。

    无论如何,现在的美好日子绝对是他那时候不敢想的。

    以后,她还要给他生儿育女,还要与他长长久久在一起,不嫌弃他。

    沈华柔一夜都睡得沉,这会儿醒了再睡也不妨碍她依旧睡得沉。

    从回来之后,有贺元凌在她的身边,她都能睡得好觉。

    她不知道,睡着后还抱着贺元凌的腰,是怕他再起。

    她一动贺元凌就知道了,“醒了。”

    “嗯。”

    “饿了。”

    “这就起。”沈华柔发现自己还是窝在他怀里的姿势,肩膀都压酸了。

    贺元凌很矛盾,想多抱会儿媳妇儿,又在床上躺得难受。

    赖床对于贺元凌来说,不会是件幸福的事。

    他翻身起来三两下穿好了衣裳,沈华柔还说要给他穿,直接被他拒绝。

    “睡一觉起来感觉好了很多,穿衣服这种小事哪还能劳烦你。”

    他就是个没有被伺候的享受的命,不习惯阳春他们伺候,不舍得他媳妇儿伺候。

    结果就是,贺元凌都穿好了,沈华柔才从床下来,还给她递衣裳。

    要不是沈华柔不允许的话,他有心伺候媳妇儿穿衣的。

    他媳妇儿来做这种事他舍不得,但由他来做的话,他是心甘情愿。

    反正,在她有意识无意识的时候他都不知道为她擦身穿衣过多少回了。

    饭桌上沈华柔轻言细语与贺元凌说话,也是怕说急了他又犯犟。

    “今天你要不忙的话就在家歇着吧,别自以为是小伤就不放在心上,现在你是年轻体壮感觉不到什么,等再过些年头再瞧的,吃亏受罪的只是你自己。”

    正低头喝粥的贺元凌得空抬起眼来瞧她,“唔,不忙,不去了。”

    听他说不去了,沈华柔又觉得他就是吃相上有些太粗俗也能看得顺眼些。

    又提醒他,“再过几天就是大舅舅的生辰了,你可准备好了?”

    “放心,早就准备好了,等明天就有人送到家里来。”

    为了弥补过错,他是专程找人费了心思的。

    大舅舅爱墨,他是费了大劲才求人从弄了几条好墨,说是最出名最好的地方产的。

    反正他是不懂这些,别的他不管,只要能哄得那老头儿高兴就好。

    沈华柔其实也想要的,等见了东西再问问他,总不能东西都没有见到就提前预知了吧。

    贺元凌受伤的事没再让家里其他人知晓,也严禁阳春他们不许忘外说。

    在家待了一天,沈华柔发现贺元凌今天特别听话,特别让她看得顺眼。

    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不唱反调,这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贺元凌甚至都不拿脚尖去扒拉虎将军,平日虎将军凑到沈华柔跟前儿来撒娇,他看到了总要赶,还总是用脚尖。

    而每次他赶了虎将军,他总能收到虎将军的报复。

    要么是他的鞋里被虎将军尿了,要么是给他衣裤咬了,抓了。

    还有一次,贺元凌在吃饭,也不知道虎将军什么时候溜到桌下啃他的鞋面。

    每次贺元凌都气到放狠话,“早晚剥了你皮下锅炖。”

    然后,虎将军再寻着机会报仇。

    沈华柔笑他,“你这么大个人,与它个小崽子较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