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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象征背叛的酒心巧克力
    人群中,工藤新一的身上闪烁着一层夺目的星光,璀璨而耀眼。

    这并不是什么不入流作家的比拟手法,而是在牧远眼中真实呈现出的画面。

    无心之人不知道什么是后悔,但如果早知道工藤新一在推理的时候,有乱冒情绪沙的习惯,牧远一定不会选目暮十三成为自己的合作伙伴。

    毕竟,目暮十三只有在案件告破的时候,才会提供一大把情绪沙

    ——量虽然不少,但可操作性实在太低了。

    而工藤新一就不一样了,要是能想办法让他多叨叨一会儿……

    可惜……嗯,无心之人并不知道什么是可惜。

    …

    樱桃木制成的台柜后,牧远随手接过情绪鱼叼来的情绪沙,一边铭刻着自己的心纹,一边看着戏。

    这时,一包标签上写着「erry」字样的咖啡豆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也只是一瞬,他便再次看向了工藤新一。

    牧远知道,这位名侦探马上就要遇到麻烦了。

    工藤新一的推理没什么问题,所采用的问询策略也不能说是有错,但他却错过了能让这个案件快速告破的最好时机。

    这其实不是他的问题,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看见心圆。

    自然也不是谁都能像牧远一样,一眼就看出黑泽琴之所以一直被工藤新一牵着走的真正原因

    ——他完全没料到,警方竟然在他赶回咖啡店之前发现内田麻由美的尸体。

    又或者说……

    警方能发现内田麻由美的死亡,完全在他的计划之外。

    这才是黑泽琴慌张与失措的根源。

    但他不会一直这样无措下去。

    一个能如此费尽心机地设计杀人手法的人,又怎么会完全没考虑过意外发生的可能呢?

    一旦等黑泽琴适应了意外所带来的冲击感……

    工藤新一的麻烦就大了。

    …

    …

    另一边,手持照片的工藤新一已经开始了讲解:

    “人体并没有大多数人想象的那么脆弱。”

    “在零下十八度的环境中,想要将一个身体健康、意识清醒的成年人冻死,至少也需要两天左右的时间。”

    “就算身体状况不好,甚至是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只要能保持意识清醒,人也能依靠自身的热量,坚持半天以上。”

    “想要将人体冻成麻由美女士这样的程度……”

    “就算是意识不清醒的人,最少也要大半天以上的时间,才会让尸体呈现出这种体液及身体组织完全凝固的「冻肉」态。”

    “这也就是说,能让麻由美女士的尸体呈现出这种状态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

    “她是在刚进入冷库后不久,就被人杀死了的!”

    “所以,黑泽琴先生……”

    工藤新一将照片举到了黑泽琴的眼前,继续道:“你所说的自杀、冻死……其实都是为了遮掩麻由美女士的真正死因!”

    …

    名侦探的身份再加上充满说服力的推论再一次征服了在场的刑警们。

    一些经验老到的刑警,甚至已经开始悄然挪动自己的位置,准备堵住黑泽琴暴起逃跑时的路线了。

    然而,预料之中的焦躁不安和气急败坏并没有出现在黑泽琴的身上。

    「内田麻由美的真正死因」这几个字宛如能唤醒回忆的秘药,将黑泽琴瞬间带回了他往复谋划的那些夜晚。

    杀人手法、善后方法、被发现后的说辞,以及……完美的脱罪方案,一切的一切,全都再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这位能够构思出万里之外杀人手法的凶手,彻底镇定了下来。

    …

    黑泽琴偏过头,嘴角挂起一弯诡异的微笑。

    他绕过面前的尸体照片看向工藤新一,眼神里充满了放肆与不屑……

    那眼眸里的冷芒就好像是在说——是我,又如何?

    “你这家伙!”

    工藤新一被看得心中一颤,但他并没有退缩。

    “黑泽先生,你还不认罪吗?”

    “只要警方对麻由美女士的尸体进行更进一步的尸检,那种杀人手法是绝对隐瞒不住的!”

    “而且,能用出那种手法的人,只有身为咖啡店老板的你一个!”

    …

    “呵呵…是么?”黑泽琴一脸无所谓地看着工藤新一。

    那轻浮的语调,瞬间引来了大片刑警的怒视。

    但黑泽琴却好似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似的,自顾自地拉过了柜台前的一把木凳,不但一屁股坐在了上面,还从西服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包香烟。

    “呼——”黑泽琴当着众刑警的面吞吐着烟雾,嚣张道:“那你怎么还不让他们逮捕我呢?”

    “你!”工藤新一顿时语塞。

    众刑警则是神情严肃地看向了黑泽琴,双手俨然已经按在了腰间。

    只待目暮十三的一声令下,他们便会上前直接将这个嚣张的嫌犯按倒在地。

    然而,目暮十三却只是微低着头,右手托住了不知是脖子还是下巴的地方。

    由于被倾斜的帽檐挡住了大部分表情,所以也不知他是在回忆,还是在思考着什么,反正没有任何要下命令的意思。

    …

    见状,黑泽琴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呵,办不到吗?那么,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名侦探先生,你说「我」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才能在数千里之外杀死麻由美的呢?”

    “你……”

    工藤新一有些犹豫。

    他已经察觉到,黑泽琴之所以能这么肆无忌惮一定是有所依仗的。

    只要不能破除黑泽琴的依仗,就算是现在将他的杀人手法说了出来,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实际的作用。

    可黑泽琴的依仗到底是什么呢?

    工藤新一不知道,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道:“用毒!你是用有毒的巧克力将麻由美女士毒死的!”

    …

    “——哦?”黑泽琴拉了个怪异的长音。

    他看向工藤新一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寒光

    ——工藤新一说对了。

    但即便是被说中了杀人手法,黑泽琴的脸上也没有再显露出任何的慌张。

    他嗤笑道:“哈…你是说,远在巴黎的我,隔着近万公里的距离,把麻由美…「毒」死了?”

    “噗哈哈哈……这真是我有生以来听到过最可爱的笑话。”

    “没想到,年轻的名侦探先生,竟然还这么有幽默感。”

    “不过……”黑泽琴话锋一转,阴狠道:“滑稽的玩笑就开到这里吧,我可没有侦探先生所认为的那种超能力!”

    …

    “这并不是什么超能力!”

    工藤新一一脸笃定地走向不远处的电视柜,指着下方的录像机道:

    “你的犯案手法,已经全都被这卷录像带清晰地记录下来了!”

    说着,工藤新一按下了录影机上的播放间。

    电视上随之出现了世界咖啡师大赛的颁奖画面。

    电视上,主持人正在采访着身为冠军得主的黑泽琴:

    主持人:“黑泽先生,据说,帮助您在特殊饮品赛中获得评委一致高分的那款咖啡酒心巧克力,是您和您的一位合作伙伴历经数年才好不容易研发成功的,不知能否请您详细介绍一下这款咖啡甜点呢?”

    黑泽琴有些意外地支吾道:“啊……这个,其实我们一起研发的那款巧克力并没有成功。”

    主持人:“诶?可是据说您在参赛作品的申报单中,还特意加上了合作伙伴的名字呢。”

    黑泽琴点了点头,为难道:“嗯……是这样没错,但是…我是一个不太会撒谎的人啦,我其实是害怕她会难过才特意这样做的。”

    “至于这次参赛用的酒心巧克力,则是我最近才独自研究出来的新品。”

    “不过说实在的,我也不太确定能不能获得大家的认可。所以啊,为了缓解焦虑,出发前我还在自己的店里特意试做了几个,那几个样品恐怕到现在都还在我店内的冷库里呢。”

    画面中,黑泽琴苦笑地挠着头。

    “黑泽先生还真是一个既善良又可爱的人呢!”

    …

    “咔哒…”

    主持人的笑容和工藤新一按下的暂停键一起定格在了当场。

    工藤新一抬起头道:“黑泽先生……”

    “一直盼望着利用这次机会成为世界知名糕点师,带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彻底摆脱家庭泥沼的内田麻由美女士,在听到你刚刚的这段话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没错!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打开冷库的大门,找到你所说的那些巧克力,亲口验证一下……”

    “她是不是遭到了你,她最信任的人,黑泽琴的背叛!”

    …

    随着工藤新一的话音落下,寂静再次降临在咖啡店中。

    甚至就连黑泽琴的瞳孔中,也好像有过恍惚间的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