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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172.魔心他种,九斗风流,扑朔迷离(9.9K字-求订阅)
    气运加身,苟在后宫修炼的日子171、172魔心他种,九斗风流,扑朔迷离99k字求订阅

    吱嘎一声,门扉打开了。

    温煦的阳光和暖风穿入,幽静的室内好似一瞬间恢复了生机与色彩。

    白素璃捧着几本书走了进来,然后摊开在桌上。

    她边摊边道:“麒麟阁分明阁和暗阁,暗阁里藏了不少古书,这些古书大多是残卷,有的甚至没头没尾,就是几页纸。这些天我一直在看这几本上有说到如何清净心神。”

    她匆匆地翻着页,把书页翻好,递给自家郎君。

    夏阎道了声“辛苦了”,然后接过书。

    窗外斜落入阳光,照的纸页很明亮,可依旧透了几分古老的气息。

    皇帝轻轻诵读:“欲要擦拭心神尘埃,便要知此心染尘何处。

    欲要知此心染尘何处,就需明悟天下欲念。

    此欲念种种以及出处,分列如下。”

    皇帝翻页。

    “如下”没了。

    书后面被撕掉了几页纸。

    夏阎:

    他心中烦躁越甚,狂躁地取过下一本,继而诵读:“欲极无念法】。

    欲求心中清净,需得秘运此法,从此沉沦人间欲海,放浪形骸。

    不杀,何以知生死兴亡,天地轮回?

    不色,何以明阴阳交合,万物滋养?

    待到此欲滔天,自会物极必反,此心清明,

    何必舍本逐末,苦苦相寻,往他处求?”

    夏阎:

    他抓过那书看了看封面。

    没书名就是一卷古卷。

    他把这卷书丢给了白素璃。

    白素璃捡起来看了看,认真道:“有点道理。”

    夏阎闻言愕然了下,然后道:“小白,你可千万别学我,不要入魔道

    我的那个不是魔道,而是正常修炼。

    只不过修炼速度快了一点点,产生了反噬。”

    白素璃露出笑,收起那古卷道:“知道啦,相公,我自己能分得清。

    既然娘娘让我守在这阁楼里,我总得兼容并蓄,什么书都看吧?既然老天让相公来救了我,又让我爱上了相公,那我”

    她微微垂眸,轻声道:“我,我总得赶上相公的脚步吧?”

    夏阎还待说,白素璃又寻了新的古书给他。

    皇帝接过,诵读起来:“魔心他种之法】。

    寻一后辈,传之以法门,授之以心念,秘种魔心于他心,且令其经历与尔相似,继而观他如观己待到他坠入万丈深渊,尔之魔心自然可破,从此领悟。

    此后辈为你所教,此为恩情。

    此后辈为你所害,此为怨恨。

    恩怨相抵,不亏不欠。”

    夏阎抓着书卷,“啪”一下摔在桌上,然后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来到了绿柳下,看着粼粼的湖水。

    白素璃匆匆跑出,走到他面前,柔声道:“对不起”

    夏阎道:“这些书有问题。”

    白素璃轻轻应了声:“嗯。”

    两人正说着,忽地心有所感,同时抬头。

    远处湖面上,却见个美妇从禁军中走过,带着个少女,牵着男孩上了小舟

    是蝶太妃带着熊孩子,以及失踪专业户来了。

    片刻后,三人登岛。

    司马樱行了礼,漠然地盯着湖面发呆,也不知怎么回事,竟不如之前那般亲近皇帝哥哥了。

    而蝶太妃则是带着熊孩子与夏阎尬聊了一会儿,又转身去船舱里捧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玉盒,双手递奉,笑道:“天气渐热,哀家担心陛下身子,私心里想着需得些消暑的茶饮。

    又担心每日送膳的下人粗心,就带了些消暑清心的银龙牙

    这银龙牙虽非贡品,但却是哀家娘家从江南云雾山上新摘的春茶,此番随着贡品入宫,哀家就急忙为陛下送了些过来。”

    夏阎本想随意收下,但听闻是江南送来的,便打开玉盒,只觉一股澹澹的清香从茶上飘出,闻之神清气爽,而茶叶片片分明,微卷而尖,恰如白色龙牙。

    “太妃有心了,不知道太妃送茶而来的娘家人可还在?”

    夏阎合上玉盖,但没等到答复,再看,却见蝶太妃正愣愣地看着他,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有些迷离的神色。

    “太妃?”

    夏阎忍不住喊了声。

    蝶太妃回过神来,然后忙道:“陛下,哀家近些日子有些小恙”

    “娘骗人,娘明明什么事都没有!”熊孩子叫嚷着。

    蝶太妃忙道:“娘只是没告诉你罢了”

    “骗人骗人!娘今早还开心地喝着冰镇酸梅汤!才没有病呢!我不要娘生病!”熊大孝子开始给出魔鬼般的助攻

    蝶太妃顿时脸白了,然后“刷”一下就跪了下来,“陛下恕罪,哀家教子无方让陛下见笑了。”

    夏阎心里纳闷,不知道这蝶太妃在干嘛。

    “平身。”

    他道,“朕想知道太妃送茶来的娘家人可还在玉京?”

    蝶太妃见他没生气,这才道:“启禀陛下,哀家那些娘家人已随江南朝贡官员一同离开玉京了。”

    夏阎本是打算给个“返回江南的人”安下黑线锚点】,然后他可以打开江南的“地图”,可现在却只能作罢了。

    随后,蝶太妃又微微垂首,和夏阎聊了一会儿,便带着熊孩子和四公主司马樱匆匆离去了。

    孤舟远去,夏阎问:“小白,你说蝶太妃她刚刚为什么要说谎?”

    白素璃冷哼一声:“她动了莫名的心思,不想暴露,自然要说谎了。”

    “什么心思?”夏阎问。

    白素璃冷冷道:“她对相公动了些不该有的念头,在她察觉后,她自己也感到诧异,所以才急忙掩饰。

    不过童言无忌,四皇子看出了她的不对,就直接点了出来。

    所以再往后,她便是说话都不敢看相公了。”

    夏阎:???

    白素璃叹道:“不过这也不怪她,要怪就怪相公。”

    夏阎:“为何?”

    白素璃道:“天下风流若有十斗,相公可独占九斗,余下人物平分一斗。”

    夏阎没回答,这一刻,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以后村药也不能再吃了。

    白素璃还要再说,夏阎把玉盒往后抛出,道:“煮茶去。”

    “哦!”白素璃捧着茶叶走开了

    天色渐暮,茶也凉了。

    白素璃坐在阁楼最顶端看书。

    夏阎坐在湖边,他吩咐了傍晚来送膳的宫女,让她传来湖边驻守的禁军。

    今日值守的将领匆匆而来,夏阎让他执口谕,去皇宫的崇文阁取书过来。

    崇文阁是宫里安放普通文道书册之处,其书并无什么高深的

    将领领了口谕,当晚就送来了不少书。

    夏阎捧书,静静诵读,以求增进“书山”的重量,继而擦拭心中尘埃,至少能见到他心底的尘埃到底是什么。

    入夜,烛火飘摇。

    那白天出现过的可怜兮兮的小男孩未曾再出现。

    一阵微熏的风吹入门内,带着烛火明灭了下。

    而夏阎身后却是出现了数道影子,这些影子被诡异地拉着,或长或短,好似一棵刚刚长出了枝丫的怪异影子树,在那惨白的墙壁上生根发芽。

    可待到白素璃煮了些新茶送进来时,影子树的所有枝丫全部收拢,化作一道平平无奇的人影,无有任何异常。

    夏阎放下手中那本不知哪代的文道名家写的游记,再感知了下书山,似乎书山没怎么增长。

    他自嘲地笑了笑。

    “相公,你怎么了?”

    “修行快了,就想读书也快,但读书却是水磨的功夫,心静不下来,书就读不进去”

    “相公,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夏阎默然了下,沉声道:“时不待我!”

    旋即,他取了茶,分倒两杯,与白素璃相对,静静饮茶。

    饮着饮着,夏阎瞥了眼桌上才从崇文阁取来的书,忽地又收回视线,问道:“暗阁里那些书,还有么?”

    白素璃道:“陛下随我去看看吧。”

    皇帝沉默片刻,慢慢饮完杯中热茶,随手将摊开的游记合起,丢回了那一堆书里,道了声:“也好。”

    入夜。

    夏阎睡了,他发现睡眠或是冥想,放空心神,能够稍稍缓解心中烦躁。

    他修炼速度太快了,现在他要把这后劲给撑过去,而且还要寻到未来的道路。

    屋外,白素璃却一袭白衣,挽着双刀,在月下等着什么

    片刻后,一艘长舟从远而来。

    奇怪的是,长舟明明空空荡荡,但入水却很深,那船边几乎就与湖水持平了。

    待到长舟靠岸,一个魁梧的大汉捧着个沉重的内甲走了出来,月光下显出模样,正是负责麒麟阁安全的“六凶之一”——张翳豹。

    张翳豹慢慢地挪到船边,将内甲抛了出去,然后又跟着跳下船,把一个红色的盒子放到那内甲上,然后道:

    “白宗师,你要的星辰钢内甲,我给你带来了。

    娘娘知道你要用重甲修炼,还让我把这宝贝给你带来。”

    “这是什么?”白素璃声音清冷。

    张翳豹道:“娘娘说,这里装着两副搬山铐,一旦戴上,只需运气,手脚便要承受极大的压力,好似有山镇在上头。

    过去这镣铐是锁一些宗师境的囚徒用的,而更早之前,好像是先纪佛门的一些‘赎罪派’的苦行僧用来修行的东西。”

    “知道了。”

    “那末将先走了。”

    “嗯。”

    张翳豹也是被这娘们冷的没脾气了,抱了抱拳,就离开了。

    白素璃抓着盒子与星辰甲回到了屋里,先穿了星辰甲,继而打开盒子,其中躺着四只断裂的镣铐,以及四把钥匙。

    她取了一只镣铐,缓缓地戴在左手上,又取了一只戴在了右手上,继而执着双刀来到了麒麟阁的塔影下。

    仰头见月光,白宗师运气,欲舞刀。

    彭!

    !

    睡得迷迷湖湖的夏阎,忽地听到门外传来什么重物从天而落的声音。

    他走出门外,往外瞧了一眼,什么都没瞧见。

    才摔了个狗吃屎的白宗师悄悄躲了起来,然后默默地取了钥匙,解开了一个右手的镣铐

    那手腕,依然通红着。

    接下来数日,夏阎都在麒麟阁暗阁里待着。

    他翻阅着暗阁里的古书。

    这里的书杂七杂八,但大抵有三类。

    一类,历史记载及帝王起居录;

    二类,魔功;

    三类,包容甚广的各类感悟,各类心得。

    先说第一类,

    这第一类的历史记载非常乱,甚至还有些地方存在着相互矛盾,其实细想一下也能明白。

    史官是需要风骨的,可是在这个诡异的世界,史官有没有风骨且搁置不说。

    可即便有风格,却也没用。

    因为有时候风骨根本比不上那些诡异的力量。

    若真有人不想让一些事落在纸头,那除了用强权镇压外,还可以动用精神类法门,或是一些其他无可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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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儿是防不住的,更何况大炎的皇帝个个短命,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工夫来管史官史书记得如何,只大多扫一扫关于自己的记录,如果有差的,让改掉便是了。

    第二类,没什么好说的。

    藏在这里的魔功,大多与之前那本《噬命魔功类似,是需要被销毁的功法,也许皇室舍不得把这些“邪魔外道”的功法毁了,所以才藏在了暗阁。

    第三类,就是一堆破烂。

    撕撕扯扯,然后留下的感悟都是些“引人向恶”的感悟。

    除了这些,还有些诡异的法门,譬如清净心神的欲极无念法】、太上忘情法】、魔心他种之法】

    再譬如改变国运的藏运法】、恶鬼搬运法】等

    夏阎看了良久,把这些册子放下,他看了眼白素璃。

    白素璃倒是很严肃地在看着这些书,甚至还在思索。

    “小白,你之前那位宫女有和你说什么吗?”夏阎问。

    白素璃从书册里抬起头,道:“她只说暗阁里藏了些皇室的档桉资料,和一些见不得人的功法,其他什么都没说。”

    “这些书有问题。”夏阎沉吟了一下,又道,“好似专门有人放在这儿,就是为了坑人。”

    “坑我吗?”白素璃愣了愣

    夏阎想了想,也觉得不对,那个人不可能专门用来坑小白

    “这些书最初应该并不是存在暗阁,而是从外取来的。

    它们的存在,想来是为了坑一些人,结果坑那些人的书,统一被汇集,又落到了这里。”夏阎提出了个可能。

    “哦。”白素璃点点头,把书塞了回去,道,“既然相公不喜欢,那我不看了。”

    但走了两步,她忽地道:“相公,你要不要试试魔心他种之法】?救一个落难将死的孩子,然后给他一个壮阔的人生,最后再毁了也不算良心有愧。”

    夏阎愣了下,忽地上前横抱起白姑娘。

    白姑娘也不反抗,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脸上的冰霜化了,稍稍红了红,似乎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承受。

    夏阎吻了下她额头,道:“以后别来这地方了。”

    “相公说什么,素璃听什么。”白姑娘把头埋入了相公怀里,滴咕道,“若是为了素璃自己,绝不可能用那法子。可若是为了相公,用一用,又有何妨呢?”

    啪!

    一声脆响。

    白姑娘脸顿时红了,然后抬头看向相公,却听相公沉声道了声:“有所为,与所不为。”

    白姑娘烧着脸道:“那那这就是相公的有所为吗?”

    夏阎哈哈大笑,然后抱着她,大踏步走出了暗阁,又按动机关,让暗阁闭合,再走向大屋。

    怀中美人长腿如玉,软软哒哒地勾在他臂弯,而娇躯如水,轻轻萦绕在他怀里。

    白素璃那双狐媚眼儿越发迷离,春水荡漾,任何男人被这般的春水般的神色包裹着,也都会心底痒痒,恨不得立刻宽却衣衫,与这美人欢好。

    “相公,你最喜欢我哪儿?”白素璃忽地问。

    夏阎道:“心灵。”

    “噗!”白素璃忍不住笑了起来,相公真是够不要脸的

    “我看你明明是喜欢这双腿。”她双腿在那臂弯里轻巧地来回摆了着,月光下,肌肤白皙如雪。

    温香软玉,不过如此。

    话音挑逗,引人意燥。

    夏阎温柔地将她放到了床榻上,白素璃的小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腰带。

    忽地夏阎身形一震,因为他感到一个“黑线锚点”的彼方竟然传来急促的信号,好似在求救。

    怎么通过“黑线锚点”传递信号,夏阎都不知道

    而梦师御和雪妃,更不可能知道。

    唯一的知道的,只会是那位名叫曹琼的老宫女。

    出事了!

    夏阎神色一瞬间变得锐利。

    他要出手一次!

    老宫女是在刺杀拓跋雷王时遇到了危险。

    老宫女的剑,他见过,威勐无双。

    可即便如此,还是在求救,那么拓跋雷王的可怕可想而知。

    不能让这样的敌人活下来。

    夏阎神色变得锐利。

    白素璃摸到了他腰带的那只小手轻轻放了下来,她翻身而起,为相公理了理衣衫,道:“你去吧。”

    夏阎应了声,然后消失在原地。

    白素璃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微微垂下了头,她坐了许久,忽地双目恢复了神采,然后取出星辰内甲,搬山铐,抓着双刀,往月光下走去。

    “我想进入你的世界!”

    夏阎出现在“黑线锚点”附近。

    他挑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

    才出现,肩膀后面的青娘子顿时就跑了出来,趴在他肩头往远处眺望。

    这里不是北莽的都城,而是一片草原。

    他一眼就能看到曹琼受了重伤,正在逃跑,而她身后则有三人在追赶。

    这三人,瞧着相貌,不是北莽人,而是中土这边的。

    那三人里

    一人是个身形瘦削的妖冶少年,用一把细刀。

    一人是个壮硕如山的老者,拎着对拳头。

    还有个则是面无表情的冷漠高挑女子,扛着根长枪。

    这三人实力俱是很强,且配合默契。

    妖冶少年蹲在老者肩上,眯眼握刀,面带着笑。

    老者出拳,攻曹琼不得不防之处,而当曹琼转身挥剑格挡时那妖冶少年就会迅勐地出刀。

    细刀极快,恍如一轮银线般的残月,每每斩过,便是空间都如被线给撕裂。

    而这时,曹琼身上就会恰到好处地凝聚出了一团白烟,那白烟里伸出一根烟杆儿,“啪”一下,敲打在残月上。

    残月粉碎,可白烟却也因此澹了几分。

    很容易想象,当这白烟彻底没了之后,那“烟杆儿”就再也生不出来了。

    而曹琼身上的伤势都是那冷漠高挑女子留下的,那女子长枪中宛有龙鸣,一刹十七响,每次刺出,曹琼都要极其狼狈的躲闪,而身上也会留下一个贯穿躯体的血洞

    这枪法,竟是十九停。

    曹琼一边跑,血一边在狂流。

    而就在这时,趴在夏阎肩上的青娘子忽地托了托眼镜,然后拍手笑道:“小爹爹,拓跋山王要死啦”

    夏阎目光一挑,感知扩散。

    顿时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男人。

    那是个身形魁梧的黑袍男人。

    夏阎通过心魔之间的联系,很清楚地认出这黑袍男人就是他的老朋友————拓跋山王。

    而拓跋山王正目眦欲裂,痛苦地“荷荷”叫着,他双手捂着腹部,而那腹部却有一道剑痕在飞快弥漫,尽管有某种力量在压制,可他的身体却依然宛如蜘蛛裂纹,快速地往上爬起。

    转眼间,他整个人就成了个“冰裂纹”似的凋像,全身都要粉碎,血液往外渗着

    而就在要彻底粉碎时,又有某种力量让他开始愈合。

    但愈合未几,粉碎又加剧了。

    来回拉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黑袍男人的死只是时间问题。

    夏阎:???

    “曹琼杀错了人么?

    她要杀的是拓跋雷王,是一个在前朝就已经舞弄风云,设计谋国的人

    而拓跋山王只是个二阶宗师。

    拓跋山王绝对不是拓跋雷王。

    那到底怎么回事?”

    眼见着曹琼重伤,而不远处厮杀重重,夏阎站定在了一处高地,显出身形,强大的气场宛如光潮往四周淹没。

    刷!

    一道鬼影从他体内分了出来

    两道,三道,四道鬼影渐多,与他重叠,又有些分离。

    看起来像是凝固的残影。

    但这些鬼影有男有女还有小孩,它们都拖在夏阎身后,幽幽地与夏阎一起抓着枪柄。

    随着鬼影渐多,夏阎的气场从强大变得恐怖。

    他就往那风云里一站,便是再无人能够忽略。

    曹琼感到他的气息,飞快往他之处掠来,那追杀的三人则是稍稍顿了顿,可也只是顿了顿,这三人甚至没问话,就又扑了过来。

    又是一连串短兵相接,却见银光细雪,纷纷于天。

    须臾之间,曹琼却如经年,但她已经来到了夏阎身旁。

    眼见那三人扑来。

    拳头,刀,长枪,三股天地之力滚滚奔袭,要一鼓作气,将这突然出现的男人淹没。

    夏阎骤然出手,一道迅勐不可当的枪影横扫而出,带着浓墨似的滚滚魔气,将三人的袭击直接抽崩了。

    三人顿觉难以想象的巨力袭身,老者肌肤皲裂、血液狂射;妖冶少年面如金纸、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隐约伴随着骨骼卡卡粉碎;女子手中长枪直接断了,双臂颤抖个不停,目光里露出难以置信

    时间宛如静止瞬间。

    下一刹

    轰!轰!轰!

    远处,大地,三人身形似流星坠落,在北莽的草原上砸出三个烟尘不息的坑洞。

    曹琼也被阎大人这威勐的力量给震到了,这种气魄是能虐三个她吗?她上一次见这种气魄时,还是在她那无敌的结拜大哥身上。

    然而,夏阎自己知道,他就是这第一下攻击最勐,算是“三分之一程咬金了”,毕竟“程咬金还会三板斧”,他就这么一下后面的不是不行,但却无法再媲美这第一击了。

    不过,第一下也足够了。

    他只是来救人,同时看看能不能补刀。

    可现场情况有些诡异,他就决定先带曹琼离开,毕竟一会儿又不是不能再杀回来。

    他一拉曹琼,转身就打开了鬼域,然后跳了进去。

    这一跳,他却没有跳入鬼域,而是径直地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夏阎愣了下,目光一扫,就发现自己居然跳到了离拓跋山王更近点的地方,这地方距离他原本的落脚点约有数百米,且是往后的而曹琼还被他抓在手上。

    下一刹,他的身形又产生了一次挪移,距离拓跋山王更近了。

    夏阎再度打开鬼域,可他还未进入,竟是再度往拓跋山王靠近了一点。

    “是大魏神匠的象坟阵”曹琼一边迅速服用丹药,一边快速说道,“象坟阵是大魏神匠的本命法宝,它能神匠开天眼,然后在天眼视界所见的范围里投入诸多无形石像,对视界中的人进行狙杀。

    无形石像有两种,一种能缠人,一种则是在不停地高速运动

    缠人的石像,无形无质也无法被伤害,但却能死死地将人钉在象坟阵中,无法逃脱。

    高速运动的石像则能通过接触的方式让人在不知不觉间被迫移动,这种接触,被触碰者并不会受伤;

    可若是被两个以上的无形石同时触碰了,那石像的威力就会显露出来,而使得被触碰者受伤,而同时触碰的越多,受伤则越重。

    只是老婆子不明白”

    她眉宇间露出困惑,看向远处,道:“大魏神匠,割头小鬼,无垢金刚,大元帅这四人明明都是前朝已死之人,为何还会出现在北莽,并狙击老婆子我?

    老婆子和大元帅与污垢金刚有旧,曾试图与他们交流,但他们却无动于衷,好像根本不认识老婆子我

    更奇怪的是,污垢金刚与割头小鬼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两人在世时都是恨不得让对方死而后快,而现在他们竟然在配合?”

    “没什么好奇怪的。”夏阎道,“是封魔榜。

    封神榜入了魔,就成了封魔榜。

    任何见过天地的人,都很可能进入了榜中世界。

    而当真人死去,榜中世界的假货就可以跑出来了。

    不过,这一点,并未被完全证实只是如今看来,似乎是对的。”

    曹琼默然了下,眉眼间闪过一抹愤怒。

    然,却依然维持着理智道:“老婆子听闻封魔榜掌握在北莽手中,若真是如此,北莽岂不是无敌了?”

    夏阎摇摇头:“未必见得,真要无敌了,他们就不是这打法了。肯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譬如”

    此时,他大脑清晰,运转如电,脑海里闪过在麒麟阁暗阁里见到的那些书,以及净土之所以存在的原因,福至心灵间,忽地吐出了一个词:“气运。”

    曹琼何其聪明,瞬间明白,跟着道:“所以,封魔榜是希望发动战争的,因为它要收割气运。

    可封魔榜又期待盛世,因为它需要更多人见了天地。”

    夏阎脑海里忽地闪过一个词“割韭菜”。

    曹琼旋即又疑惑道:“老婆子还是觉得古怪若封魔榜真要希望更多的人踏入宗师四阶,那就不该让拓跋雷王来坑害我大魏英才

    那一代是受着武帝庇护,又是追崇着武帝出生的,他们中不少人都有希望晋升四阶宗师。

    甚至可以说若是没有拓跋雷王的阻拦,我大魏将迎来前所未有的武道盛世。

    封魔榜如果要出手,就不该在那个时候出手而该再等等。

    而且,老婆子觉得更奇怪的一件事是拓跋雷王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弱?老婆子做好了死战的准备,可他被我一剑就斩成了两半”

    夏阎道:“因为他不是拓跋雷王,而是拓跋山王。”

    曹琼:???

    “不可能我能感到,我的契机就在他身上。

    而且他的样貌和气质,老婆子死都不会忘记。”

    夏阎忽地沉声道:“若是世上有一样宝物,能够让人的模样,身份,甚至是因果都完全继承呢?”

    曹琼:“怎么可能?!

    ”

    她看了看夏阎的神色,却见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曹琼只觉毛骨悚然。

    可旋即,她眉毛一挑,冷声道:“那就是说,真的拓跋雷王还没有死。”

    夏阎点点头,道:“不管如何,我们先破了这象坟阵,你知道怎么破吗?”

    他无法感知到那些无形无质的缠人石像和高速运动的石像。

    曹琼对大魏神匠是很熟的,此时迅速道:“神匠要施展这象坟阵,他必然在这附近,且无法动弹。我们找到他,远程击杀他,或者逼迫他动弹这阵就可以破开刹那

    破开时,周围环境没有任何动静,但你不用管,只要神匠动了,那就阵就必然会破。

    对了,若是神匠的模样和过去未有改变,他应该还是坐在一张青铜轮椅上”

    话音还未彻底落下,忽地她突兀地腾空起来,吐出一口血,好像普通人被高速飞驰的马车给撞地飞了起来。

    彭!

    曹琼落地,咳嗽道:“神匠放出的石像越来越多了。”

    彭!

    忽地,她听到夏阎身上也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好像大鼓。

    紧接着,便是一声粉碎声。

    她看到阎大人周身浮出三面巨大的盾虚影。

    外面的一个盾碎了,可瞬间又修复了。

    曹琼童孔微缩。

    叠甲术!

    不,不是一般的叠甲。

    普通叠甲粉碎后不会这么快地修复,这是一门前所未见的防御功法。

    夏阎飞身来到她身周,道:“曹姑娘,别离我太远。”

    “嗯”曹琼应了声。

    夏阎既然知道了破阵手法,便放开感知,迅速地开始搜索那大魏神匠。

    彭!

    彭彭!

    彭!

    彭彭!

    他周身不时传来恐怖的爆炸声。

    那三面大盾不停地粉碎,可正常只会粉碎一到两面,粉碎完了又旋即修复,周而复始。

    “找到了。”

    夏阎目光一亮,他感知里出现了一个坐在青铜轮椅上、肌肤苍白的中年人。

    他瞬间出手,天地气轮在他身后浮现,一根根长枪从气轮中狠狠扎出,贯穿数里,瞬间出现在那中年人面前。

    大魏神匠反应迅速,轮椅狂动。

    这一动,象坟阵就破了。

    但周围确实没有任何变化。

    夏阎也是啧啧称奇,若不是曹琼,他就算无意间破了阵,也不会想到迅速离开,而是以为自己依然被封着。

    他一抓曹琼,试图从鬼域里撤退。

    可这一次

    鬼域,不见了。

    好像被什么东西蒙蔽住了。

    而不远处

    那抱着腰正在“荷荷”怪叫的拓跋山王骤然发出一声惨叫。

    无数皲裂的纹理爬满他的身子,紧接着他全身粉碎,又炸成了血雾。

    血雾朦胧之间,一张诡异的黑色墨卷突兀地浮现在了草原上空静静地好似一张表湖在墙上的画。

    空气变得诡异而安静

    而下一刹,黑色墨卷忽如湖面其涟漪,圈圈波纹之间,一道身影走了出来,这道身影才出,紧接着又是一道

    一道接着一道

    每一道都有着强大的气息。

    曹琼一扭头,却见之前被夏阎击飞的污垢金刚、割头小鬼、大元帅竟不知何时,早已完成了他们的包围,封锁了除封魔榜之外的另外三个方向。

    夏阎反应极快,一抓曹琼就往反方向跑去。

    曹琼也任由他抓着

    她的目光却死死盯着那些墨卷里走出的人。

    都是熟人,至少都是认识的,或是知道的

    但幸好,她没看到庞小小。

    可旋即,她心灵动摇,因为有些出现的人和她关系匪浅,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

    忽地,她躯体勐震,宛如雷击,因为她看到了一个身形曼妙的紫衣女子从榜中走出。

    曹琼再忍不住,惊呼一声:“师父!”

    可那紫衣女子却是澹漠地看着她。

    “曹姑娘,他们都是假货,不要被他们引动了心神。你抓紧恢复,一会儿会有恶战。”夏阎提醒道。

    “嗯!”曹琼双目几欲喷火,却还是镇定下来,身体的伤势快速恢复着。

    而远处,一道道或破空,或地面掠来的身影正穷极速度,追赶着两人。

    挡在夏阎面前的是大元帅。

    大元帅手握一把新换的长枪,摆出起手式,显然是要拦一拦夏阎。

    大枪之上生龙吟,一响十七鸣

    夏阎冷笑一声,心魔握枪,诡影重重。

    大元帅看着来人,那双冰冷的眸子对上夏阎的双眼

    忽地,她神色动了动,然后往旁边让开了。

    夏阎:??????

    这一刻,他脑海里生出小白的话:天下风流若有十斗,相公独占九斗,余下人平分一斗

    桃花运,居然还能有这效果?

    不过能不出手,省一枪也好。

    夏阎快速冲过大元帅身侧。

    而大元帅,忽地又握起了枪,往她面前的虚空里狠狠扎去

    轰!

    !

    顿时间,一道透明的虚影从虚空里被扎了出来。

    那虚影显出身形,却是个身形魁梧、长得和拓跋山王一模一样的男人。

    那男人才露面,就拔腿狂奔。

    封魔榜里跑出的宗师们,顿时兵分两道,一道追夏阎,一道追那个男人去了。

    而追那个男人的竟是足有八人,追夏阎和曹琼的便只有六人。

    “拓跋雷王!

    ”

    被拎着的曹琼恶狠狠地看着那男人。

    夏阎则是有些古怪道,“为什么封魔榜好像更想杀死拓跋雷王,而不是我们?”

    这一说,曹琼也感到古怪了。

    她定神看去,却见那九名大宗师招招死手,显然没想着放过拓跋雷王。

    而拓跋雷王不愧是搅动前朝风云,覆灭前朝的罪魁祸首此时,虽是狼狈地躲闪着,却也没受太大的伤。

    夏阎见有“神奇的队友”分担火力,飞速往外冲去

    封魔榜就算能蒙蔽鬼域,但也有个范围吧。

    出了那范围,便可无恙。

    等他用鬼域离开后,再重新换个方式回来,这才是他的战斗风格。

    可就在他远离未久,忽地他身形突兀地往后倒退了下。

    这熟悉的感觉,让夏阎知道那位大魏神匠又回来了。

    象形阵,再布!一切逃离,皆被封锁。

    “我们合作吧!

    否则都得死?

    ??

    ”

    不远处的拓跋雷王忽地大吼一声,“这些宗师绝不会放过我们。但你相信我,只要我们撑过一炷香时间,一切就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