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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星辰大海 第九十七章 交替
    杰克的层次还是不够,对卡萨布兰城发生的各种各样的大事只能看热闹,最多只是凑得近一些,看得比一般人多一些,清楚一些,却根本无法亲身参与其中。

    而起这场热闹,杰克也没有旁观者清的感觉,很可能是为了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他格外关注的塞西尔有了新的大动作。

    根本不想去调查帕尼的死因,因为塞西尔和很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他却不得不装出非常努力,非常认真的样子。

    为了不显得太特别,别人追查什么,他也跟着查一样的东西,比如那个落魄贵族,比如科尔顿。

    当然,塞西尔也有自己的调查方向,比如康斯坦斯家族。而且,塞西尔独特的调查方向竟然很快有了收获。

    普兰萨可是帕尼的外公,他是受害者,而不是嫌疑人,但现实情况是凶杀案的凶手往往都是熟人,又有相当的比例是亲近之人。

    所以在没人关注康斯坦斯家族的情况下,塞西尔凭借着聪明才智,另辟蹊径,对康斯坦斯家族展开重点调查,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了惊人发现。

    康斯坦斯公爵普兰萨为了脱离帝国统治,建立独立公国,设计并杀死了帕尼皇子,为的只是制造事端,造成康斯坦斯家族遭遇不公的假象,挑起民众的对立情绪。接着又凭借是帕尼外公的身份,成功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当然不是空口无凭,随意诬陷,塞西尔宣称已经掌握了关键性的证据,不容抵赖的铁证,可以随时当面提交给皇帝陛下。

    塞西尔请求面见皇帝,普兰萨丧心病狂,但是他以及康斯坦斯家族的强大毋庸置疑,一个与邻国勾结图谋颠覆皇室统治,同时想要独立建国的千年世家如何能不强。

    有充分的证据表明普兰萨就在卡萨布兰城,但塞西尔也非常实在地表示他无法抓捕普兰萨,所以必须请求皇帝陛下的援助。但是抓捕一位公爵,必须慎之又慎,所以塞西尔认为必须当面跟皇帝陛下讲清楚所有事情。

    塞西尔皇子不亏是实力最强的竞争者,他是第一个找到“真相”的人。

    但是有非常多的人质疑这个所谓真相,不是他们相信亲情,而是因为他们相信利益。

    外公的身份不足以让普兰萨洗掉嫌疑,可是作为康斯坦斯的家主,如何会杀害康斯坦斯家族的“代言人”?

    只要能够顺利扶持帕尼上位,那康斯坦斯家族必然可以再上一个台阶,成为真正的第二世家,而不是顶级贵族家族之一。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利益可以让普兰萨放弃,并杀死帕尼,这是自断前路之举。

    普兰萨在卡萨布兰城不是秘密,但除非他疯了,否则他不可能是凶手,塞西尔不过是欺负他无法开口为自己辩解罢了。

    塞西尔针对普兰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这方面,他只比乔弗里差了那么一点,所以这次也很可能只是是为了打击康斯坦斯家族,但假的毕竟是假的,不知道塞西尔最后该如何收场。

    面见昂力塔古,代表着计划开始,将再没有回头路,不过塞西尔自觉已经做好了准备,再犹豫下去,不展开行动恐怕就会慢慢失去勇气,然后彻底失败。

    不过现在的昂力塔古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所以塞西尔才想了这样一个借口,理由当然是编的,就算没有这个,也一定还会有那个,能够恶心一下普兰萨,他很乐意如此。

    普兰萨现在又变成了那个从不会生气的普兰萨,塞西尔的行为在他眼里大概就跟小丑杂耍一样可笑,用不了多久,这些繁星家族的讨厌鬼就会统统去死了。

    乔弗里有些急了,塞西尔的行动太快了,尽管非常努力,可对帕尼的事情,乔弗里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毕竟这是违心的事情。

    杀死帕尼的不可能是普兰萨,乔弗里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塞西尔的真相是假的,可乔弗里依然担心,担心塞西尔有什么阴谋,可以帮他取得胜利。

    必须做点什么,就算不能直接阻止塞西尔,也不能就这样看着。

    乔弗里的行动很迅速,他亲自出面,联系了包括菲达莉在内的几位皇子和公主,成功说服了他们,共同建立对抗塞西尔的“一次性”同盟。

    最终,乔弗里还是听从了马修老师的建议,尽管这同盟只是针对塞西尔此次请求觐见的行动,可天知道乔弗里究竟忍着多么强烈的恶心感。

    同盟连名字都没有,只是约定给皇帝陛下写联名信,请求与塞西尔一同觐见皇帝,因为他们虽然没有找到普拉萨杀害帕尼的证据,但事却有普拉萨与格洛瑞帝国联系,加害繁星皇室成员的罪证。

    是的,乔弗里将刺杀皇室成员的锅扣到了普兰萨头上,虽然事情确实是普兰萨做的,但乔弗里又哪里有什么证据,这样做只不过是不想让塞西尔单独见昂力塔古。

    普兰萨已经麻木了,他觉得这两兄弟离开了他,很可能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因为再也找不到借口了。他很自信没有留下破绽,这事肯定是乔弗里编造的,否则,以乔弗里恨他的那种程度,又怎么可能忍到现在?

    啊啊啊!乔弗里这个可恶的家伙必须死!普兰萨又“破戒”了,他在没有情绪和疯狂暴怒中反复横跳。

    反正大家的请求都递上去了,但是昂力塔古什么时候才能有反应,那恐怕就要看神灵的旨意了,哪怕这场“竞赛”是他提出来的,又不是没发生过他突然失忆的事情。

    在漫长的等待中,塞西尔也有了一丝焦急,不再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般从容。

    塞西尔可不是害怕跟别人一起见皇帝,他只是害怕见不到昂力塔古。只不过,要是与乔弗里等人一起的话,那么一次性死掉太多人,就稍微有一点点不好解释了。

    唉,塞西尔对乔弗里的小动作颇感无奈,这个乔弗里总是要出来碍事,说不得曾经的那点情谊就顾不上了。

    又被两个重量级的人物记恨上了,但乔弗里即使知道,也根本不会在意,他一边在为给普兰萨罗织的罪名找支撑的证据,一边还需要继续调查帕尼的事情,实在是忙得很。

    果然,皇帝的反应再次迟钝了,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时间,才会对皇子们的请求有回应,甚至干脆就不会有任何反应。

    似乎是自新年以来,卡萨布兰城的一切都太急躁了,所以跟随着拖延症患者昂力塔古的节奏,一时之间,仿佛所有事情都在缓慢“降温”。

    所以说尽管昂力塔古不管事,但这帝都,终究还是皇帝陛下说得算,一切都在他老人家的掌控之中。

    东南的消息接连不断,大部分是纳叶希传回来的,只有少部分所属于小道消息。

    来自纳叶希的“官方消息”表明,帝国军队正在与反叛军浴血奋战,这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斗争,敌人的强大超乎想象,但毫无疑问,胜利的天平正在慢慢倾斜,最终胜利必将属于桑赛特。

    纳叶希的措辞经常有变化,不过总体风格未变,他似乎正在经历战场指挥官到叙事诗人的转变。

    大概是觉得正常的路走不通,所以想通过宏大叙事来打动皇帝,或者是其他人,然后放他这个有功之臣回到卡萨布兰。

    当然,纳叶希皇子也没忘了要求更多,人、财、物一切的东西都需要,且是无上限地需求。可能是知道皇帝对他要求会打折,同样是没有下限的折扣,所以他才会这样要求。

    小道消息也在讲纳叶希皇子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他在不遗余力地在和叛军干仗,不过他不计代价的打法,让很多人都受不了,已经开始出现逃兵了。

    逃兵大多来自于法师军团,这群被临时招募的人没有身为军人的觉悟,却保留着法师老爷们的恶习,见势不对,立即逃跑。

    哪怕纳叶希抓了不少偷偷跑掉的法师回来,并直接处死了这些逃兵,也依旧没能有效地刹住法师军团的出逃之风。

    法师军团所能发挥出威力正在逐步下降,纳叶希的日子变得更加艰难,胜利的天平可没有倾斜,只能算是左摇右晃,还在衡量调整当中,毕竟敌人的损耗也很多。

    很多人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哦,谁曾经骂过陛下老糊涂的,简直是瞎了狗眼,对纳叶希的安排真正体现了皇帝的高明,如果不是这一系列看似荒唐的操作,怎么能够成功“激发”出纳叶希皇子的爱国之情呢?又怎么能够阻止东南局势继续恶化呢?

    如果一个皇子能够换地帝国一方的安稳,那即便是牺牲掉了,也没太大关系,更不必说只是如现在这般失去了争夺皇位的机会。

    不过,也有一种声音在讲,这根本就是一招臭棋,为帝国分裂埋下了巨大隐患。

    再老实的人都受不了这样的对待,纳叶希皇子又怎么可能乖乖接受这样安排呢?这要钱要人又要东西的行为怎么就不能是为自立做准备呢?

    如果有朝一日,桑赛特帝国打起了内战,那么昂力塔古必然“居功至伟”。

    到目前为,桑赛特帝国呈现出的局势该有的东西也差不多都有了,除了那些突破了下限,根本无法描述的,似乎也剩下内战了。

    宫廷差不多是最肮脏的地方,更脏的地方可能只有宫廷内的茅房了。

    桑赛特当然也不能例外,目前正在使用中的皇宫名为赛尔凡宫,不是昂力塔古建造的大,但是依旧足够奢华,让昂力塔古都能够满意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