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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7章 摊牌了,是我杀的
    符箓于水中燃烧,化为了一个天罗地网,将河童妖瞬间笼罩住。

    河童妖便如定格一般停止不动,眸中的恐惧之意也是凝固住。于它而言,时间、生命,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岸边。

    北月飞槐虽然看不清湖底的动静,但敏锐的感知力还是轻易捕捉到了河童妖的异样。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他当机立断,捻起剑诀,中食二指并拢,指向桃花潭。

    嗖!

    宝剑瞬间出鞘,如天龙坠落,一头扎入桃花潭。

    噗嗤——

    水花飞溅起三丈之高。

    被剑扎过的湖面出现了一个漩涡,飞速旋转,越转越大。

    宝剑于水中如游蛇一般,划过了河童妖的脖子。

    鲜血涌出,染红了附近的潭水,分外猩红。

    北月飞槐不愧是剑道高手,这一剑将“快狠准”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过

    妖族和人类在身体构造方面还是有些区别的。它的肉身恢复能力极强,杀妖的最好办法并非割去头颅,而是击碎它的妖丹!

    北月飞槐这一剑虽然让河童尸首分离,但它生机并未彻底断绝。

    李诺在斩妖这方面绝对是行家中的行家。

    毕竟,镇压在炼狱塔里的妖族,都是他的试验品,他早已掌握了杀死妖族的最快最省力的办法。

    此时河童妖实力大跌,肉身脆如薄纸,他当然不会浪费这个机会,一刀就捅进了河童的腹部,然后用力一搅。

    咔嚓。

    妖丹碎裂。

    河童好似回光返照,原本涣散的瞳眸竟重新凝聚,它低低嘶吼着什么,李诺只听到“血丹”二字,三息后,它的瞳眸便惨白下来,整个躯体也是轰然倒下。

    于此同时,李诺脑海中的金书显现金光虚影,刷出了两物——

    中级经验丹和金身法相(残缺)。

    与之前一样,经验丹直接吞服。效果和从白蛇妖身上刷出来的相差不大。李诺估摸着再来十枚中级经验丹,他就能打破境界桎梏了。

    倒是这个金身法相(残缺)有点意思

    很显然,这是一门佛道功诀,而且还是高级货,可惜“残缺”二字让它的价值大打折扣。

    不过一只河童妖竟然学会了佛门功诀,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李诺仔细回忆。

    河童妖变身后,身后确实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虚影,也许正是因为残缺的缘故,与那些佛门弟子修的金身法相有很大区别。而且当时场面混乱,大家也没有注意到那些细节。

    “姑爷,姑爷!你没事吧?”

    岸上,绮罗焦急地喊道。

    李诺收回心神,迅速钻出桃花潭。

    河童的尸体也是浮了出来。

    李诺爬上岸,运转气机将衣服蒸干,说道:“河童妖死了,刑部这桩大案是否就此结束?”

    北月飞槐衣衫虽褴褛,但昂首挺胸,气质这块拿捏的满满的,傲然道:“那是当然!”

    可以说,这是他在刑部主事这官位上办过的最大案件,虽没能抓到活的,但瑕不掩瑜,有河童妖这尸体,足以交差了。

    秦北天摸着虬髯胡,咧嘴笑道:“还要多谢李老弟鼎立相助,老哥我调任有望啊。”

    “那就恭喜两位了。”

    李诺想了想,并没有将河童妖会金身法相一事说出来。

    此事牵连太大

    若佛门真的参与其中,那就是动摇国本的泼天大案了!

    甚至一个不好,北月飞槐都会被牵连其中。

    一个世家的量体和整个佛门体系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

    北月世家绝对会壮士断腕,将北月飞槐当做弃子。

    那么问题来了!

    血祭人族炼制血丹佛门此举真不怕遭天谴吗?

    也对!

    天谴那是道门的术语,而佛门讲的是因果业力。他们应该是有什么手段屏蔽了因果之力,使之不能沾身。

    言归正传。

    北月飞槐对众人拱手道:“多谢各位相助了,我得立刻回长安复命,有缘再会。”

    秦北天笑道:“来人,将河童尸体打捞上来,用消石灰涂抹一遍”

    正面搏杀这种有性命之忧的活儿秦北天不敢干,但这收尸收尾的活可是干的相当熟练。

    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带领的衙役们便争先恐后地跑去打捞河童尸体。

    他们一点都不怕,脸上闪烁着兴奋的神采。

    也是,这可是茶余饭后向别人吹嘘的资本,哪能轻易放过。

    众人走之前,也是去见了住持一面。

    李诺故意落在后面,暗中打量这位禅师,只是人家神色一点都没有变化,即便听到他们当场斩杀了河童也是无动于衷,这让他有些疑惑。

    河童和佛门绝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老和尚没参与其中,他自然是不信的。

    更何况,河童妖只是五品境,哪怕会幻术,但也绝对逃不过四品禅师的法眼!

    也罢

    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狱卒,何必掺和到这足以让自己丢性命的事情中来?

    况且,自己不再是孤家寡人了,既然都已成亲,多少都得为娘子考虑考虑。

    天塌了,也有高个顶着呢,他又不是什么救世主,何必杞人忧天。

    随后,众人在渝州河岸分别。

    一路向北回长安,一路回府衙交差,李诺则带着绮罗去了自家店铺。

    额,还带回了一个小跟班,崔立言。

    李诺边走边问:“立言,你不和秦小楼他们一起回长安吗?”

    崔立言偷偷瞄了绮罗一眼,然后正气凛然道:“李子安,本公子是来查崔向笛被害一案的,凶手一日找不到,我便一日不回长安!”

    “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文心上有些灰蒙蒙的尘埃出现?”

    李诺戏谑道。

    “咳咳本公子日日诵读圣言,时时拂拭文心,可不会蒙尘。”

    崔立言正了正衣冠道。

    李诺笑道:“好吧,我摊牌了,崔立言其实是我杀的,你又待如何?”

    “啊?”

    崔立言大惊失色,唇角哆嗦起来。

    “逗你玩的,你还真是不惊吓啊,看来很有必要让你上书山历练历练,最好搞枚文胆来。”

    看着崔立言这副模样,李诺忍俊不禁。

    真说起来,崔立言的死虽和他有关,但的的确确不是死在他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