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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莫要乱说
    乔玉言自重生醒过来,闹明白眼下的情况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要阻止徐氏的自杀,可眼下徐氏在庄子上不说,她自己身上一盆脏水扣着,如何出得去?

    更何况,这所谓的丑事,分明就是别人的陷害,她怎么样也要一口气掰扯清楚。

    拿给老太太的那一叠,便是那“安郡王”写给自己的情书了,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东西在,她才会相信,他堂堂郡王,竟然真的看上了自己。

    实际上,仔细想想,前世的乔玉言,说是喜欢安郡王,不如说是喜欢那种被人追捧的虚荣。

    她从江南过来,京城里的贵女们都瞧不上她,可是这些贵女们的梦中情郎喜欢她!

    这让她如何不激动不兴奋?于是就一步步走进了别人设计的圈套里。

    乔玉言闻言就先磕了个头,哭泣道:“他是皇亲贵胄,因着他给我写的信,孙女儿才相信他瞧上了自己,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如今已是羞愧万分,所以今日特来请求祖母,把二妹妹接回来,我自去月华庵赎罪。”

    这一手举动,将所有人都惊了。

    所有人都以为仅仅是乔玉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肖想上了安郡王,谁知道里面竟然还有这一出,安郡王竟然给她写过信!

    老太太反复看了几遍,神色不定,虽说看着确实是男子的手迹,但是说是安郡王的,她也不敢相信。

    “老爷……你千万不要生气,大姑娘也是心里难受,断然不是故意来老太太这里闹的,你也知道,那日她着实是被吓到了,这两日还病了,您别跟她计较。”

    外头裴姨娘期期艾艾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屋里人的思路。

    乔玉言却勾了勾唇,果然如前世一模一样呢!看来她那亲爹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

    只不过前世这个时候她被撺掇着跟老太太杠上,她只觉得老太太偏心,故意打压她,气愤之下,也没个尊卑上下,直接把老太太给气晕了,乔谓升刚好撞见,盛怒之下直接甩了她一巴掌,关了起来。

    这一次,可就不一样了。

    乔谓升沉着脸背手进来,屋里除了老太太和跪着的乔玉言,其他人都连忙起来给他行礼。

    他瞥了地上的女儿一眼,神色晦暗难明,径自走到老太太旁边坐下,乔玉容也坐到了自己母亲旁边。

    随着他后面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妇人,穿着豆青色绣折枝玉兰纹的袄裙,腕上戴着一对翠玉镯,衬得肌肤欺霜赛雪,芙蓉面上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发髻上簪了两支碧玉簪子,一身打扮清清爽爽,又格外娇媚,这边是裴姨娘了。

    裴姨娘一看到跪在地上的乔玉言,便露出心疼的神色来,连忙弯下腰,甚至语气都哽咽了,“姑娘受苦了!不怕啊!老爷是最疼你的,只是姑娘到底是有些莽撞了,怎么好来老太太跟前闹呢?乖,跟老太太老爷服个软,大家还是疼你的。”

    乔玉言抬起眼,目光如一把利剑要看到她心里去似的,随即又收起凌厉的眼神,恢复如常地扯了扯唇角,“裴姨娘是听谁说我来闹了?”

    被她这一看,裴姨娘只觉得脑袋里嗡地一声响,总觉得极度不舒服,再听到她说的话,当即愣住了。

    那边乔谓升已经看完了那几张薄薄的纸,脸上乌云密布,“你方才说这是安郡王给你的?什么时候给你的?”

    乔玉言便不再理会那边已经有些闹不清楚状况的裴姨娘,转而对着上首的父亲拜了下去,然后眼泪一颗颗地砸了下来,“其实并非是他自己给我的。”

    这件事情前世乔玉言就想明白了,哪有什么安郡王,从头到尾都是有人故意用安郡王的名号来骗她罢了,一次又一次送东西写信,她便信了。

    结果自然就闹出了几次笑话,安郡王不堪其扰,才有了放狗咬的事儿。

    当然,这个时候她自然不会这么清楚地说,只将自己当成前世那个被骗的蠢货自己就行了,笨点儿没关系,小可怜才会得到同情。

    乔谓升身上有个伯爵,还靠着自己考上的进士入了朝,这点儿东西难道看不穿?

    果然听了他的话,乔谓升脸色铁青,一巴掌拍在矮几上,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些东西哪里来的都不知道,你就这么傻乎乎地相信了?那安郡王是什么人,凭什么会看上你!”

    乔玉言脸上挂着泪珠,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哭了起来,“难道……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不成?”

    接着又像是如梦初醒,一边哭一边喃喃道:“所以……所以他才看到我总是不耐烦!才会放狗……”

    乔谓升看着跪在地上的长女,脸上有气愤,有恼怒,但是到底带了一丝心疼,“你一个大姑娘家,遇到这样的事情,竟然不知道与你母亲说一声?”

    说完他莫名觉得有些气短,女儿去年才回来,不说与他这个父亲,便是与亲生母亲徐氏也并不亲密。

    乔玉言一脸愧色,膝行向前,竟一把抱住了她父亲的腿,“我……我根本不敢啊!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跟大人说呢!而且二妹妹那么懂事,都跟我说这是好事儿,她一向比我懂京里的规矩,又得祖母和父亲的欢心,我想着,听她的总没错吧!所以才……”

    她本就生得极为不俗,虽然不是乔玉宁那样的娇柔之美,可到底是还是个小姑娘,脸上还有些婴儿肥,这一哭,也叫人看着容易心软。

    更何况,她自从外祖母家回来,性子一向乖张,从来不肯低头的,何时这样委屈痛哭过?

    乔谓升一时间也有些心软,只是心里的那口气犹自堵着。

    他不说话,一旁的裴姨娘却急了,“大姑娘可莫要乱说,二姑娘遇到什么事情都会与我说的,自来也没有听她说过这件事,你们姐妹要好,二姑娘也总说亲近姑娘你,你如何能这样说她?”

    不单是她,就是一旁的老太太和姚氏听到她说起乔玉宁也是一脸的不快,分明就是觉得她在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