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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不想放弃
    温盏再也受不了这样凌迟般的折磨,嘶哑着声音疯狂大叫:容煜,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有一丁点的怜悯。

    容煜终于还是走到她身前,温盏也已经退无可退,被逼到了墙角,她的精神也快要崩溃了。

    但这一次,容煜并没有直接动手,他缓缓蹲下身子,视线与温盏恐惧交加的眼神齐平。

    嗓音仿若来自地狱深处,让人从心底就不由自主的发怵,温盏,想要获得别人的同情或是怜悯,你也要配得上才行。

    温盏素来高傲,即便现在已经失去的七七八八了,她压抑在内心深处的自尊也会时不时的蹦出来。

    她捂着胸口,喉咙处还有青紫色骇人的掐痕,眼神动荡不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况且,我配的配不上也不是你说了算。

    容煜面无表情的拍了拍手,好,说的不错,就是表现的张力差了点。

    在温盏怒极瞪过来的时候,容煜猝不及防的来了一句,舒漾出车祸的时候你在哪?

    温盏原本还愤慨的心情因这一句话被浇了个透心凉,她当即低下头,掩饰性极强,我当然是在家里了。

    是吗?容煜站起身,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她,声音无比阴凉,我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机会的,现在看来,你似乎并不需要。

    温盏猛的抬起头,恐惧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内,你要干什么?

    容煜用缓慢的语气一点一点的凌迟她的理智,不干什么,只是想跟你说一声,珍惜现在美好的时光吧,接下来,你可能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容煜走后,温盏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上好的衣料沾满了泥土也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她满脑子都是容煜走之前说的话,那些字连在一起就变成了锋利的刀刃,时时刻刻悬在她的头上。

    尽管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地表温度也很舒适,温盏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吞吞的爬了起来,踉跄的跑回房间,把自己重新关了起来。

    容音从同学口中得知舒漾出车祸,险些失去性命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她惊慌失措的跑去班主任办公室,哽咽着要了张请假条。

    写字时手也控制不住的打颤,只有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让眼泪不要模糊了视线。

    班主任知道她同舒漾走得近,叹了口气安慰她,别哭,舒医生已经没什么大事了。

    容音敷衍的点了点头,擦掉眼角泪痕,拿着请假条就往大门口狂奔。

    门卫大爷还差点被她撞上,同学,小心些跑呀,再有什么急事也得注意安全。

    要在平时,容音肯定会回头客客气气的道谢。

    但现在,她只想赶到舒漾的身边,周围人说话的声音都被她抛在了脑后。

    好不容易来到医院,容音在找到病房后却止步在了门口,愣是不敢进去。

    护士来检查吊水情况时发现了她,礼貌性的问了句:您是舒小姐的朋友吗?怎么不进去?

    容音心猛的一跳,没来得及出声阻止,护士已经把门打开了。

    而她也与坐在病床上体重略微消减的舒漾对上了视线。

    护士先行走了进去,按照常规程序检查了一遍,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

    容音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等病房的门重新关上,响起门锁的咔嚓声,她才低着头小声开口:舒姐姐,对不起,我今天才知道你出事了,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舒漾打断了,语气冷漠至极,我出不出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跟我道歉。

    容音被她的冷漠吓得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舒,舒姐姐,你是在生气吗?

    舒漾闭上双眼,几分钟后她才面色平静的说道:我全都想起来了。

    容音抽了抽鼻子,始终无法适应舒漾冷冰冰的态度,却还是小心翼翼的追问:舒姐姐,你想起来什么了?

    舒漾不打算告诉她,毕竟容音的心理障碍还没好彻底。

    她不仅想起来曾经被绑架,又被狠狠折磨的记忆,也知道容音的病算是因她而起。

    如果在这个时候揭开令容音害怕的掩饰,后果会变成什么样暂且不论,重要的是她现在有伤在身,根本就无法采取医治。

    舒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容音捏着校服衣角又往前走了几步,忐忑的看着舒漾,我知道我来晚了,舒姐姐随便骂,我绝不还嘴。

    舒漾无奈的叹了口气,揉着眉心道:我没生气,只是有点累了,你先走吧,让我休息会。

    容音不想走,又怕舒漾讨厌她,只得小步往门口挪,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起来怪可怜的。

    舒漾躺在病床上,一遍一遍地想着梦里发生过的事情,三年前和容煜的相识,相恋,甜蜜的每时每刻在后来知道真相是都变成了赤裸裸的讽刺。

    她没办法忘记刀疤脸说的那一切,也没办法忘记她和容音在遭受最残忍折磨时,容煜和温盏在卿卿我我。

    所有的情绪在看到父亲出事的那一刻都化为泡沫,父亲死在救她的路上,而她却还在因为容煜的事情伤怀。

    她一定是天底下最蠢的人了吧?

    两行热泪留下,越是回想她越是忍不住眼泪,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画面就越是出现在她的脑海。

    舒勉去了公司处理事情,是被她逼走的,她不想见任何人。

    空荡的病房里只有她自己,却不觉得寂寞。

    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容煜坐在长椅上抽烟。

    细长的烟夹在修长的指缝,烟丝缠绕,烟蒂就快要灼伤他的手,他却浑然不知。

    他忐忑,他不安。

    若是舒漾没有找回记忆,或许她已经快要接受她。

    可如果只是如果,舒漾已经记起了一切,可他不想放弃。

    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清脆,舒漾的病房就在这条走廊的最内间,而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