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能不能正常一点。”苏凉的表情很嫌弃。“说点正事，我的视频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给你给你，当然给你，既然约定好的事情就得做到。”狗仔刚准备删掉，却有些犹豫。
“怎么？你居然敢反悔？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程诚见他的动作停下来，当即就以为他是后悔了。
“不是不是，要不我们加个微信，我把视频发给你吧。”
程诚皱皱眉，认为没有那个必要。
但苏凉却同意了。
并且还十分爽快的掏出了手机。
两人加上微信后，他将已经传入手机的视频发给苏凉，然后当着他们面在自己这里删掉。
这下程诚才肯放心。
毕竟像他们这种散派的狗仔，最不好约束，而且没有信用，要是保留着视频说不定哪天就来威胁你一下。
只是苏凉却没由来地说了句：“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视频当场就可以传过去。”
狗仔表情明显一顿，突然转移话题：“如果下次我还有机会拍到你的英姿的话，一定会先来跟你谈条件的。”
等他走后，程诚才问：“你加他微信万一他半夜骚扰你怎么办？”
“应该不会。”
“为什么？”
苏凉的神情太过笃定，笃定到让他觉得苏凉好像知道什么一般。.
“一个大学生兼职的记者，怎么会将记者谈条件的流程记得那么清楚，如果他直接删掉视频我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却主动提起要将视频交给我自己处置。”她看向程诚，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就好像他经过专业的训练一般。”
听到这话的程诚倒吸一口凉气，“我说从刚刚开始怎么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该死的他居然都没有发现，肯定是最近一段时间懒散的工作能力都下降了。
苏凉接着说：“而且他能将摄像里的视频这么同步在手机，就说明还有备份。”
“那不是遭了嘛！”程诚一拍大腿，“早知道刚刚就不能让他走。”
“没事，估计他不能发。”
“真的？”
苏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
“走吧走吧，快带我找个住的地方，我要困死了。”她一改刚刚的正经模样，慵懒的抻了个懒腰。
＊
停车场外侧，刚刚离开的年轻狗仔正坐在一辆奔驰车里，倚靠在后座，姿势优雅，与刚刚停车场的判若两人。
副驾驶的男人回头：“老板，怎么样？”
“还不错。”想到刚刚的经历，男人低声笑了起来，似乎是想起什么，他笑的声音越来越大，“不不不，是真的很有意思。”
面对自家老板这奇怪的状态，早已习惯了。
“那现在我们是先回公司吗？”
男人笑声戛然而止，眼睛向下垂着：“嗯。”
看着程诚给自己安排的房间，苏凉不敢置信：“你就给大明星住这个？”
要是不知道的肯定以为她在耍大牌。
也不怪她嫌弃，实在是这房间太差了。
路边几十元的标准，进来就是一股呛人的霉味，灰色的水泥墙上布满了裂纹，屋里只有一个床，连卫生间都没有。
而且那床隐隐发黄，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光是闻着苏凉就想吐了。
程诚的表情有些心虚，将头扭到一边：“反正没有多长时间了吗，咱们明早再去找个房子租呗，这么晚了人家都下班了。”
折腾来折腾去，明明没干什么事，却一眨眼就到半夜了。
“我马上就要给你赚钱了，你居然连个五星级酒店都不舍得给我租？”
她今天算是看透这个人了。简直是周扒皮。
“乖啊，咱先凑活一宿，卫生间外面就有，就走两步。”
苏凉：“…”
“我要去你家住。”
“不行！！”
“为什么？”
程诚抿了抿唇：“其实我就住在隔壁。”
苏凉：？？
然后他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将苏凉带到了隔壁房间。
唯一和自己房间不同的就是他多了个厕所。
看着苏凉不太好的表情，程诚有些小心翼翼：“那个…你要是想上厕所在我房间上也行…”
苏凉：“…”
“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借了高利贷啊，你赌博了？”
她记得程诚不是大公司的经纪人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程诚坐到床上，“我被开除了，公司给的房子也被收回，钱都被我女朋友带走了，现在身无分文，还负债点。”
苏凉：“…”
“那你今天还买那么多礼盒。”
程诚：“我这不是想着只要你发达了我就能跟着活过来了嘛，凉凉啊，我现在只能靠你了。”
看着他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扑过来，数量十分嫌弃的一脚踢开：“一边去。可是不对啊，你不是和我说文森特的短篇没钱吗。”
“那只是现在！只要你能拍他的东西，以后你头上的称号都不一样了。”
苏凉抬头看了看结着蜘蛛网的墙。
“到时候你的工作邀约肯定少不了。”
苏凉：“…”
指望他肯定是指望不上了，苏凉掏出手机打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
“喂？你能不能给我找个住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两人被车送到了一个别墅下面。
程诚张着下巴，有些害怕：“苏凉！你堕落了！你不会是被包养了吧。”
“去！说什么呢你！”
但程诚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在脑袋里已经谱写了一场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大戏，想象着苏凉受到了多少威胁都不肯就范，最后为了给自己找个住的地方被逼无奈答应了对方的条件。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没必要为了我做到这种程度啊。”
想到自己身边人全在自己落难的时候离开，没想到最后帮自己一把的居然是苏凉。
说着，他就想伸出手和苏凉来个充满战友意义的拥抱。
“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尽心尽力将你捧到最高的位置！”
然而他的胳膊刚伸出去，就被踹到了空中。
看着苏凉纹丝未动的身体，他疑惑地回过头，接着瞪大了眼睛。
“季星辰？”
“吧唧！”
倒在地上的时候脑袋还在想，季星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