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句没有灵魂的死尸。”
“什么？”白无常惊诧地叫出声，“你确定没搞错吗？”
当时那怪东西可是他和黑无常亲自小心抓回来的，根本不可能逃跑。
鬼差：“准确的说是，刚刚他的灵魂还在里面，现在却变成了一句彻底的死尸。”
“那更不可能！没有一个鬼魂能从这特质的牢笼里逃出去，除非他甘愿魂飞魄散。”
说到这里，他一顿，脸上表情有些犹豫。
“不会吧，他宁可自己魂飞魄散？”
阎王觉得不可能。
那人的眼中充满野心，根本就不是宁死不屈的人。
“你确定，这里一直好好看管着，从来没有东西出去过？”
鬼差听到这话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急忙表示自己却对没有擅离职守。
“大人，我绝对没有离开过，我可以以魂飞魄散起誓。”
鬼差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魂飞魄散就意味着他们再也不会有活着的机会，所以没有人会拿这件事情开玩笑。
阎王自然是相信自己人的。
“起来吧。”
“那他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呢？”白无常挠了挠自己的长舌头，发现阎王和黑无常正一脸嫌弃地看了看他后又十分自觉地塞了回去。
“对了小阎，你给我的蚀骨笛，对这东西不好使。”
其余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
“刚开始锁链捆住了他，但过了一会之后，那东西好像突然变强一般，直接将我的锁链震碎。”
“好家伙，地狱下的锁链都能震碎，这家伙到底有多强。”白无常感叹，他现在觉得苏凉能再那东西的手里活下来实在是太难得了。
毕竟蚀骨笛是地府的宝物，谁都知道阎王将它给了苏凉，就是怕苏凉在遇到无法解决的鬼怪时也不会遇到危险，当时地府的鬼差不知有多少人眼红到流血。但现在居然说断就断了？
“我也不知道。”
阎王听着其他人的对话，却想通了什么。
“看样子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什么猜测？”两个声音同时问道，苏凉和白无常互相瞪了对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学我说话干什么！
“当时我便看出来这不是那东西的本体，他只是利用一个尸体来借尸还魂。”
“你是说这小僧人早就死了？怪不得……我说那天怎么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苏凉的眼中出出现不忍。
原本她还以为这小僧人就是幕后黑手，没想到现在却知道另有其人，那这么小的年纪，到底是谁把他残忍杀害了。
阎王看了她一眼，“你认识他？”
“是啊，上次去寺庙，就是他非追在我身后要给我小猫。”
当时他纯真善良的眼神还历历在目。
“原来那破猫就是他给的。”
“你见过我的猫？”苏凉离近看了看阎王，“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见过。”
阎王将脑袋一偏，很明显是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不是，你们能不能说点正事，说什么猫啊。”白无常都无语了。
阎王先是恶狠狠地瞪了白无常一眼，后者怂得缩了缩脖子，紧紧抿住嘴唇，不敢再出声。
他接着解释：“现在想来，他虽然是借尸还魂，但那东西估计不是真的鬼魂。”
“不是鬼魂？还有其他的东西能操纵身体？”
“当然有。”阎王说，“咱们身边不就有个最好的例子吗？”
看着他的目光，苏凉想了想，而后倒吸一口凉气，恍然大悟。
刚想说出那个字，却见阎王不易察觉的轻微摇了摇头。她识趣地没有说出来。
其他人还在那思考着，根本没注意到两个人的小动作。
“既然只是一具无辜的尸体，把他埋了吧。”阎王吩咐后，就带着苏凉离开了。
＊
在不远处的另一个房间里，季星辰尸体的衣服里怀处，一个三角形的平安符缓缓自燃，烧到最后连一滴灰都没有剩。
回到房间，阎王嘱咐：“这事的牵扯太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明白吗？“
苏凉明白兹事体大，点了点头。
“如果我用季星辰的身体待在你身边，你……”
“你什么？”苏凉追问。
阎王避开她的视线，“你会不会渐渐将我当成季星辰了？”
其实他想问的是苏凉会不会因此喜欢他。
可他既想听到确认的答案，又害怕听到确认的答案，所以犹豫再三还是没问出来。
“怎么会，”苏凉摆摆手，“你就是你啊，就算你顶着季星辰的样子，我也能轻易地分辨出你是谁，就像你都没有把我当成这身体原来的主人一样。”
“那不一样，因为我知道你的样子，所以看到的你都是本来的样貌，可是你不知道我长成什么样。”
这是历代阎王的一种特殊被动，即便他不想也没有办法。
不过以前他还觉得这很方便，现在才真正赶到弊端，因为他在苏凉的眼里永远是个虚无的样子。
虽然这样，他还是不愿意放弃用季星辰的身体换来在苏凉身边多待一会的机会。
“我知道啊。”
“什么？”
苏凉一字一句，“我说我知道你长成什么样子。”
说完，她伸出手，轻轻覆在阎王的额头上，而后慢慢向下，“瞧，你的额头，你高挺的鼻梁，还有这双蓝色的漂亮的眼睛，以及嘴唇……”
她说到这，脑海里竟然不自觉蹦出了两人亲吻的画面，连忙晃了晃脑袋。
“还有你的下巴，我全都能看清。”
阎王半蹲在床边，看着苏凉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苏凉笑着对他说：“所以别怕，你在我的眼里也永远都是小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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