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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怨气
    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四十七章怨气

    我二人走近那两座棺木,用铲子沿着棺盖缝隙的位置铲开外层十公分的糯米泥,一座黑的一座红的,不用说黑的里面是个男的,红棺里面是个女的,先开黑棺!找好方位点了只蜡烛,将棺木旁侧和顶上的木炭还有封泥清理一下,棺木的顶盖露出来了。可棺盖下还有一层木板,木板上还有一领竹席,稍加留意就发现竹席上隐约印着一个壮汉的影像,我惊讶地说:“这什么情况?有人在这炕席上睡觉么?”

    道士:“兄弟你到底倒过斗没有啊?这叫透尸你知道不?你知道耶稣的裹尸布吗?就在意大利都灵收藏着一块耶稣的裹尸布,那上面清晰地印着耶稣的面孔投影,是尸体在上面留下的印记!这个印记的道理和那是一样的。”

    我:“你还研究基督耶稣呢啊?你到底信什么?信道还是信主?不会是个无神论者吧哦?

    道士:“其实我是信鬼的,要不然会跟你弄这个什么劳什子离魂?以后不会在上你的当了。”

    我:“······好吧,怎么弄?”

    道士和我搭手把腐朽脆弱的竹席揭起来放到一边,带好带炭粒的防毒面罩,撬起最后一层木板。棺内有大半深度黏糊糊的黑稀泥,根本看不出尸体的样子。严重的腐尸气味甚至冲破了炭粒屏障,我到没什么,道士已经在呕了,可是不敢摘口罩。最后他把心一横,拿铲子在尸液里搅弄起来,最终捞出了几片玉带的玉片和一块胸口佩戴的玉器。把玉器放在一边,赶紧又把棺盖盖上,让腐尸的气味逐渐淡下去,他蹲在一旁仔细的擦拭那几块玉。这时候我无意中发现放在一边的芦席上一股淡淡的烟雾漂浮起来,却不散反聚,渐渐的形成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形体。随着它的具形我瞪着那烟气慢慢抽出我的宝刀。道士忽然注意到我,惊愕地望过来,“你干嘛?”

    我:“你真的认为炕席上那个影子就只是耶稣那么简单么?呸呸,只是透尸那么简单么?”

    道士:“怎么了?”

    我:“你的耶稣来了,我看他是要吹咱的灯!”说罢我的魂衅宝刀向那个若有若无的形体猛挥一下,那形体惨烈地扭曲着,隐没到侧壁里去了。我现在看不见它,反倒叫我很不安心了。道士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我看到他莫名其妙的样子说:“怎么?你以为我要和你夺宝么?”我正说着,身后忽然觉得一冷,就是那种忽然间仰面跌进冰窟窿的感觉。我人未动刀先行,原地向后一转,那个烟魂已经具了形向我身后贴来。破烂扭曲的鬼脸,肌肉皮肤完全没有,却还沾着一些烂草一般的头发。惨惨的白骨上有眼窝、鼻基和张开到不可能角度的下颌骨,右上牙有两颗,左侧下有三颗,这么丑恶恶心的样子离我的脸距离已经近到十几公分。我浑身一个震颤,双手持着蒙古刀刀柄贴近右脸,刀尖从下向前向上一挑,将已经要撞到我的脸的鬼脸挑得惨嚎一下摔到墓顶里去了。随后再次显现见扑我不成竟然直直向松林道士扑去,我半路截杀伸宝刀在离松林不到一尺的地方刺中了那鬼魂,不停地摇动起来让它无法具形,我就这么摇着!

    道士警惕地看向我:“你干什么?”

    我:“凑!今天还好有我的魂衅宝刀,要不然还真凶险呢!”见那烟魂挺惨烈的样子,我狠狠向地面甩了一下,烟魂就惊悸地沉下去。再看看道士点的那蜡烛早已不知真么时候灭掉了,我二人都带着头灯,蜡烛根本不是为了照亮的,所以没注意到它什么时候灭了。“咱还是尽快离开吧,我看这大墓里的财宝不是这么容易得的。”

    道士看来不再怀疑我了,因为如果我想杀他完全有机会。“你到底看到什么了?还有那红棺呢?咱不开了么?”

    我:“我看算了,给子孙后代留点念想吧!”

    道士咂了下嘴,主要是他没有看见那烟魂,没有觉得什么危险,“既然来了,怎么能不看看就走呢?你害怕就躲开,我弄开它好歹瞧瞧!”说着他就动起手来。

    我也不好劝阻,这种事最好不要起什么争议,一闹起来就乱了气场更容易出事了。反正我有魂衅宝刀在手,还怕他个久死的烟魂么?我持刀警惕地观察着,道士不知道害怕自管开棺。这次他一个人只把棺盖头端推向一侧,我也看到里面竟然挺干爽的,远远不是那黑棺里面尸液的样子。这个起码没那么恶心,道士伸铲子挑起棺内覆盖在尸体上的三层棉被,被子早已腐化不敢用力,轻轻的移动就已经破碎不堪。可是道士忽然猛地把铲子抽回来,赶紧急火火地把棺盖盖上,长出了一口气。

    我:“怎么了?你也知道害怕了?见到真的耶稣了吧啊?”

    松林道士喘匀了才说:“赶紧,赶紧走!这是一个活体入葬的冥婚新娘,怨气太重,现在怨气已经放出来,这个墓室里都是毒······气······”他越说越弱,最后竟然双手护着自己的咽喉瞪着眼睛歪倒下去。我万分诧异,他的口罩没有摘下来啊?怎么还会中了空气的毒呢?我怎么一点也没有感觉呢?我担心是我的离魂让我不能感知身体的感受,赶紧拖着道士就往洞外爬。一阵急忙扒火地逃命,好歹爬出来,离开盗洞远一点摘掉两人的口罩,又在道士胸口锤了几下,道士嗓子里鸡鸣似的‘吼儿吼儿’两声一口气才喘上来。我摸摸自己的胸口,呼吸和心跳都还正常才放下心来。

    俩人在草丛里好喘了一阵子,道士翻白的眼睛也翻回来了。这时候天已经亮了,是大年初四的早上,大过年的差点丧命。年还没过完呢,村民们都在走亲戚喝酒打麻将,这鸟不拉屎的坟地里人家连看一眼都会觉得晦气,这里又不象我老家冬天那么冷,我俩可以放心地在这里呆上一阵子呢。

    “你看到什么了?你怎么知道那是活人入葬?还冥婚?”我说。

    道士:“啊······哦!”看来他还没有完全恢复,“大红的被褥,大红的衣装,手脚被绑着,明显是活人入葬。那里的所有明器都粘了那女人的怨气,拿了那样的明器会倒大霉的。而且那一点泄露的怨气就足以要咱俩的命,真奇怪你还有力气把我带出来!这次多亏你了。只是怨气不是什么有毒气体,它会把空间里的空气排开,如果不能把整个大墓掀开就永远也不会排放干净,里面那些明器是没法拿出来了!”

    我:“可是我既然能把你救上来,为什么不能再进去一趟呢?”

    道士:“算了,别让你在为我冒险了。不过你好像真的没有受那怨气的伤害,为什么呢?难道你真的受了封印?”

    我也不明白,虽然我感觉不到身体的感受,可是到现在我真的觉得我的身体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我俩这一趟怎么也不能白辛苦,就打算在冒险下洞一趟还能试试我是否真的不怕那怨气的伤害。

    一直等到时体力完全恢复了,才在我腰上系了绳子,我下去,一有问题道士就赶紧拉我上来。我带上口罩一路背着唐诗,“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又下去把明器和装备都收上来。连吃带喝又撒尿地好好休息了一番,二人一阵挥铲将盗洞回填了。再过个把月,两场雨过后乱草长起来没人能看出这里有人干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