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1章 此一别,秋蝉!(第2更求一切)
    翌日清晨。

    梁山伯早早起床,洗漱一番后,便从屋内拿出一柄挂在墙上装饰用的剑器,在院中习练了起来。

    奕剑术并无定式剑招,一切都是率性而为。

    但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将肉身和剑术技巧发挥到极致的巅峰剑招。

    因此十分精妙绝伦,威力颇为恐怖。

    梁山伯在挥砍之间,剑器交织,但见寒光一闪,空气中便带起一阵轻微的破空声,似乎连空气都在微微颤抖。

    一边演练,梁山伯脑海中还一边浮现出奕剑术的精髓。

    “剑乃百兵之君,所谓奕剑,便是对弈之意。”

    “越是演化,越是精妙。”

    “兴之所至,剑随心走,以心合剑,以棋御剑,可杀伐、可守御、似虚若实,虚虚实实!”

    “假作真时真亦假,若敌被迷惑,虚亦可化为成实,出其不意,才能瞬息格杀!”

    “而十步之内,便是奕剑精髓。”

    “依靠剑招演化,自成十步天地,一旦踏入,剑光一落,则敌手立刻身首分离!”

    在脑海中细细品味着刀法的精髓,梁山伯手中的长剑也愈发精妙绝伦。

    初始尚且还可见到剑器身影。

    到了后来。

    剑器已经彻底化作虚影。

    而到了最后。

    甚至连梁山伯的身影也难以看清,只能看到漫天剑影在整个院中交织。

    与此同时。

    一股冷冽杀伐的气机,弥漫在院中。

    难知过去多长时间。

    “恭喜宿主,奕剑术大成圆满,踏入最高境界:超凡入圣!”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道提示声。

    却是奕剑术已经迈入超凡入圣的境地。

    缓缓收功,看了一眼系统的信息,梁山伯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喜色。

    奕剑术超凡入圣,至此光凭这一身剑术,便可登临此世巅峰。

    万人敌不敢说。

    但若持一柄上好的剑器,哪怕百人当面,也怡然不惧。

    “看来该寻一柄剑器为好。”

    心中如此想着,梁山伯还剑归鞘,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

    待到气息平稳之时,便准备回转屋内,洗漱一番。

    但却见陈道元走了过来。

    此时是秋季,秋雨刚停,早上的清晨寒意极重。

    远处山中也被蒙上了一层水气,山间秋风阵阵,肃杀万物。

    梁山伯连忙上前,行礼打着招呼:“老师这么早就醒了?”

    “年纪大了,睡的不多。”

    陈道元笑着说道。

    又见梁山伯手中拿着剑器,身上也是大汗淋漓,一副刚刚习练过的情景,不由问道:“处仁这是在习练剑术?”

    梁山伯说道:“回老师,学生每日读书,时间久了觉得身体有些虚弱,因此这才习练一些剑术,打算强身健体。”

    闻言。

    陈道元点了点头,赞通道:“锻炼身体的想法是好的,不过你习练剑术之事,切不可在外人面前展露出来。”

    东晋有崇文轻武的风气。

    士族子弟都讲究一个高冠大袖风度翩翩,对于需要汗流浃背下苦功夫的武艺十分不屑,认为这是下等流民和破落户才会学习的。

    哪怕是君子必备的剑器,练了也会遭人鄙视,连寒门庶族都不屑一顾。

    事实上。

    近些年来,不少所谓的名流士人,甚至提议将剑器剔除出君子傍身之器的行列。

    而陈道元身为名儒,自然对练剑并不介意。

    但即便如此,见了梁山伯习练剑术,也会叮嘱一番,防止被外人得知,影响他的清誉。

    “老师提点的是,学生明白。”

    对于老师的话,梁山伯自然是恭敬的应答。

    只是心里怎么想,则是另外一回事。

    ……

    接下来,梁山伯又在陈道元家住了两日。

    这两日,便一直随着陈老夫子学习经文,遇到一些经文上的疑惑梁山伯都询问出来,而陈老夫子也都悉心解答,使得梁山伯受益匪浅。

    第三日,梁山伯这才拜别陈师。

    离去之时,陈道元专门修书一封,让梁山伯带上,好让他前往会稽时,可拜入孙绰门下。

    师徒分别之际,陈道元显得有些依依不舍。

    因为他很清楚。

    梁山伯此去会稽求学,紧跟着便是登高雅集,官人定品。

    以他的才学,必然能顺利定得品级,甚至从此一朝闻名,州郡皆知。

    届时。

    他们师徒二人再次相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而陈道元的年纪也大了,说不定下次再会,便是天人永隔。

    “陈师,请留步吧!”

    见着陈师想要出门相送,梁山伯心中也不由叹息一声。

    前身跟在这位陈道元老夫子门下求学数载,两人亦师亦友,结下深厚情谊。

    如今一朝分别。

    在这个时代,出一趟远门何其不易?

    这一别,便可能是永别!

    虽然自己与陈老夫子相处不过几日,但陈师对他关怀备至,几乎是有问必答,从不藏私。

    哪怕是梁山伯也是心中十分感动。

    念及此处。

    他也不由悲从中来。

    当下便道:“陈师待我如子侄,山伯待陈师亦如叔父,承蒙陈师多年教导,山伯感激不尽!今日一别,还望陈师千万保重身体!”

    “我的身体无甚大碍,你不用担心!”

    陈道元摆了摆手,有看着梁山伯伤感的神情,不由笑道:“又不是天人永别,往后再难相见,何必做这般姿态?”

    “而且……”

    “不管如何,我还要等着你名扬天下了!”

    说到这里,陈老夫子笑着说道:“老夫早年曾学过观相望气之术,虽不精深,但也能看出一二。”

    “如今你天庭饱满,眉心清气萦绕,头顶气运升腾,正是大吉之兆,此去必能得偿所愿。”

    “或许要不了多久,便可名扬州郡,震动江左。”

    闻言,梁山伯笑了笑。

    也没多说什么,仅仅只是再次郑重的躬身行了一礼:“陈师,珍重!”

    说罢。

    径直转身,伴着偶尔响起的秋蝉鸣声,一路渐行渐远。

    身后。

    陈道元驻留门前,目送梁山伯远去。

    直到后者消失在眼前,这才收回目光。

    正想转身进屋。

    可谁知自己的老管家却拿着一卷绢书,从偏院内跑了过来。

    “老爷,梁少郎在偏院屋内,给您留了一封书信。”

    闻言。

    陈道元眉头一皱,接过这封书信,发现竟是一首诗。

    这一看之下。

    顿时悲从心中起,眼泪便滴落下来。

    却见信上只有寥寥几十字——

    先秋蝉一悲,长是客行时。

    曾感去年者,又鸣何处枝。

    细听残韵在,回望旧声迟。

    断续谁家树,凉风送别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