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心里也都清楚这会儿再来反悔,想要分一股已经不可能了。
就是不知道两人晚上好不好睡,还能不能睡得着觉了,反正夜晚快睡觉的时候,他都能听到叶大嫂骂三个孩子的声音。
去年信人家的鬼话,掏钱掏的那么干脆,现在倒是畏首畏尾了,还正应了那一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敢冒险。
不过像他大哥这样不冒险,不贪心,安安稳稳,稳稳妥妥的过日子,以后日子也不会差。
但是也怕外人拿他们兄弟比较,或者是妯娌之间也会,毕竟都挨着住那么近,财富距离拉的过大,难免会被拿出来说。
晚上睡觉时,他都还跟阿清聊起。
“爹都不操心,你操那么多心干嘛?”
“我这哪是操心,我这是好奇,傍晚看大嫂那一脸便秘的表情,我都替她难受,也不知道跟大哥说起后,大哥会不会也难受后悔。”
“肯定会啊,只是简单的试水就挣钱,就有钱分了,他们心里头也会算一下,要是去一整天,或者是连续在海上待个几天,是不是能挣更多?反正错过就是错过了,大哥二哥现在每天一人开一条船也很可以了。”
“等我大哥过些天把家里的稻谷收了,再种下,再跟我爹他们商量一下家里的活怎么办,就能定下来把你大哥那边的铺子租了。”
“这样你大哥他们又有一个进项,心里能稍微平衡一点,也能解决一下店铺出租的问题。”
前几天,林向辉跟着他们的送货拖拉机去市里头,实地考察了一下店铺的售卖情况,还特意蹲了一天,然后又跟林父商量了一下,确定下来要开一个试试看。
而叶耀华跟叶耀鹏两个都有店铺在市场,他们也去看过位置,了解了一下。
叶耀鹏的是3号口2号店铺,叶耀华的是在2号口9号店铺,两个方向来往的人也越来越多。
两个店铺的位置距离也不远,但是林向辉觉得靠近进口的位置会比较好一点,所以有意向租叶耀鹏的,不过现在临近收割水稻,只能暂时先放一放,收稻谷可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事了。
“他们两个店能租出去也好,能收一点租金是一点。”
“其实我大哥也挺中意咱家另外一个,后面想想你要放鱼干乌贼鲞之类库存的东西,就作罢。”
“我那店铺先不租,先当仓库放东西,也不差那点租金。”
“嗯,等过些天他们忙完之后,再过来跟大哥大嫂谈。你早点睡吧,夜里还要出海。”
“也不困。”
叶耀东双手枕在脑后,这会脑子有点活跃,一时半会闭上眼睛也难睡着。
两夫妻白天都有各种活要干,也就夜晚躺一张床上的时候,才能说说话。
“哦对,耗子老婆明天要是叫人找上门来闹的话,你也不要怕她,我交代作坊那边的工头了,让他接下去几天看着点我们家,要是有人闹上门来,让他带人过去瞧瞧,照看一下。”
“嗯好,都一个村的,他们也不敢咋样,没啥事,我就把院门锁上。”
“反正有啥事就叫人去村委会把娘叫回来。”
他媳妇平常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温温柔柔的,比不得他二嫂那么泼辣,也没有大嫂圆滑,骂街更没有他娘在行,又不是本村的。
“我晓得,我又不是傻子。”
“这不是心疼你,怕我不在,你被人欺负吗?”
“哪里会。”
林秀清笑得一脸甜蜜的往他怀里钻,并且搂着他的腰。
“热死了,大热天的还搂搂抱抱……”
嘴里嫌弃着,但是他还是乐呵呵的把人抱住,典型的口嫌体直。
林秀清却不依了,拍打了他胸膛两下,并且扭动的身体,不跟他抱了,“平常是谁歪歪歪的凑过来,热死了都还要贴紧紧的。”
“啊,是我是我,一点都不热~”
叶耀东死皮赖脸地搂紧紧的不撒手。
“软软香香的老婆在怀里,热什么热。”
“别干坏事……”
“没,就抱抱亲亲,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
“不要。”
“真不要,还是说反话?”
林秀清掐了他腰间的软肉一下,“不要,真不要,赶紧睡吧,夜里还要出海。”
“嗯。”
叶耀东抱着她,只顺着她背上的曲线,摸着她的后背。
夫妻俩紧紧抱一块,一个贴贴,一个只单纯的抚摸,没有doi,但是却比doi更让感情升温。
睡着时,两人都嘴角上扬着。
虽然有些不放心老婆孩子,但是叶耀东也不可能一直都待在家里,傍晚就看着没啥风浪,夜里也就出海了。
只是晚间回来时,在码头就听说,耗子老婆今天一大早果然带着娘家跟夫家一帮兄嫂妯娌跑过来闹腾了。
这下差点没把他鼻子给气歪了,知道后来被村委会给警告赶走后,他才放心了些,回来又听林秀清说起。
“那气势汹汹一大帮人看着都有二三十个,全部都堵咱们家门口,周围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乡亲们,看着人更多了。那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上门打劫”。
“还好有人先一步跑过来报信,我提前把院门锁上,并且让人去村委叫娘,让娘带人过来,不然还真的家都可能给他们砸了。”
“难怪你朋友越过越窝囊,这一家子比原本跟阿生哥定亲的那个王丽珍一家还不讲理,我不开门,他们还想着要把咱们的院门拆了,拿着斧头就要砍。”
“后面被作坊那边干活的工人,还有乡亲们都一块帮忙把人给拦下,但是依旧堵在门口骂。”
“还好洋洋机灵,把后门养着的那一群鹅,还有院子里的狗,都从后门全部都赶到前面去,瞬间把他们咬得一个鸡飞狗跳。”
叶耀东心头火噌噌直冒,刚刚在码头听了一出后就想去干他们,被他爹还有大表哥他们给拉住了,让他先把货给卖了先,大白天的一个人要去干谁?
“草,想死啊,当我们家没人?还故意挑大家都出海的时候上门来闹,狗东西。”
“然后没一会儿娘就先跑过来了,跟他们对骂,差点没跟他们那边的男人打起来,还好有乡亲们帮忙拉着。”
她也是看着有点心惊,她婆婆还指着他们那边的男人骂,也不怕跟人打架,也是真的见识到。
“没一会儿村委会的也全部都来了,将他们都骂了一通,还让给我们家干活的工人说了一下昨天早上发生的事,乡亲们也帮着说是他们自己没理,自己受的伤。”
“说咱们第一时间就送去医院还出钱了,已经可以了,哪里还要管好几个月,又不是咱们的问题,是他们自己夫妻俩在拉扯吵架中受伤的。”
“然后村委会跟乡亲们一直劝他们先回去,让他们不要闹腾,还说故意趁家里男人不在的时候来,欺负我们家里只有女人孩子老人,太没道理了。”
“陈书记也叫他们消停点,这么多人停工一天不干活得损失多少钱?即使真的要赔医药费,也不够他们这么多人停两天不干活的工钱,再说也肯定要不来,只会白白耽搁给自家造成损失。”
“后面估计他们也想明白了,即使能要来钱,肯定得被耗子一家拿去,跟他们娘家人有什么关系,他们还要耽误做工出这么多人头。”
“然后没一会儿就骂骂咧咧的散掉了,只留耗子老婆跟他妈几个人有些不甘心,但是也被大鹅跟狗追着一脸狼狈的赶走了。”
叶耀东脸色难看的很,“马勒戈壁的,昨天在家等了一天都一点动静没有,就知道他们猥琐的很,肯定会趁着我们不在家的时候上门闹腾,没种的b玩意儿。”
“听娘说,后面村委会又去了耗子家一趟,跟他们家说了一通。耗子好说话的直接说是自己不小心的,是跟他媳妇拉扯的时候砸到的,不是正经干活受伤的,他会让他爹娘不要上门了。”
“他老婆倒是一直在那里骂,后面还指着耗子骂,听说夫妻俩差点要打起来,要不是有人拦着,他腿脚不便估计还得挨他媳妇揍。”
林秀清见他衣服裤子都脱下来了,就边说边给他打水洗澡。
“玛德,败家老婆,只会撒泼贴补娘家,要过来有什么用,除了生孩子,母猪都比她强,要我说,趁早离了自己日子还能好过一点。”
“离了,孩子怎么办?你可别乱说,谁家没点狗屁倒灶的事,哪至于要离婚啊,这要是离婚了,背后得给人家说死。”
“说什么?日子过不下去了,就离婚重新再找呗?”
“你以为那么简单啊?那离婚了孩子跟谁?两个人重新再找都不好找,能过将就着过,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离婚多丢脸啊,哪对夫妻不吵架不打架的,哪里至于一点点小事就离婚的。”
这年头,乡下地方的妇女也没少被家暴,但是真打得狠了也是宁愿去跳河跳海,都不会想着去离婚。
“这还一点点小事?明明就是给老婆娘家当奴隶,这还忍得了的?”
“哪有那么夸张,谁家不是这样过日子。别管他们了,已经被村委上门劝住了,应该不至于再闹,明摆着是他们自己理亏。”
“反正咱们也送医院了,也出过医药费了,再闹也闹不来钱,应该能消停下来,也别放在心上了。”
“就这样了,过去就算了,下次就别跟你那朋友来往,反正本来也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怎么来往了。”
哼哼。
那些个渣子,这么猥琐,都还要拿斧头砍他家院门了,哪能就这样算了?
叶耀东边洗澡边琢磨着要怎么给他们一点教训。
要是昨天明目张胆的上门来直说,谈话,要赔偿啥的,他还没那么生气,顶多骂几句把人赶走就好了。
踏马的,趁他们家里男人都不在家,出海去了,特意上门来欺负女人。
这就太几把猥琐,太让人生气了。
晚饭的时候,叶母也依旧气不顺的在那里骂骂咧咧,并且冲叶父道:“等会你半夜起来挑两桶粪,倒他们家门口去。”
“啊?”
“窗户上也给他泼几勺,恶心死他们,什么东西。”
叶父白了她一眼,“别瞎出什么馊主意,已经被劝住,说好了就好了,这个时候去泼粪,人家一想也肯定知道是我们干的。”
“知道是我们干的又怎么了?他们是抓到人了,还是大便上写咱名字了?我们不认他们能如何?”
“那人家半夜也跑咱们家泼粪呢?”
“那晚上我们也牵两条狗回去放在家门口养着,看他们还怎么来泼粪。”
“别闹,就这样,大家都是一个村的。”
叶母剐了叶父一眼,“一个村的他们也想着讹诈我们。”
叶父默不作声,自己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