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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血聘书
    那三个男人,年纪最大的能有50出头。上身穿了一件红蓝相间的横条格子衫,下身牛仔裤,头顶一方蓝色工人帽。身材合中。

    剩下的两个男人大都是30岁左右,一个膀大腰圆,一个矮一些,身体却十分结实。

    下了车,马进宝指着这三个人对我介绍。

    “因为施工队一直进行不下去!所以现在驻村子里的就只剩下我们几个。

    这位是村长朱二行,我们对这村子的地形一开始不太熟悉,都是朱村长帮我们嘞!”

    马进宝指着那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对我介绍。

    然后又指了指膀大腰圆。

    “这个是工友李备。”

    最后指着那个矮壮汉子。

    “这是工友孙艺康。”

    我们几个人相互握手熟悉,现如今正赶上中午饭点,马进宝便把我们请进村委会,那开会厅里已经摆上了一张桌子,桌子上全部都是鸡鸭鱼肉,还有酱香型老白干。

    我们几个人坐到桌子前,大家手拿筷子边吃边唠。

    我好奇的问马进宝。

    “你们的人一直跟我说,八宝村子里犯邪,导致你们的拆迁工程进行不下去。

    不过也没跟我说明白,究竟犯的是什么邪!你们这的具体情况到底怎么样?是闹鬼呀?还是怎么的?”

    马进宝帮我猫上白酒,又往我的碗里夹了一大筷子的猪头肉。

    我立可推脱。

    “我吃素!不吃荤腥的,平时也不怎么喝酒。”

    我将自己的饭碗和酒杯转到庞光的面前,这老家伙可一点儿不含糊,一口酒,一口肉,吃的津津有味。

    马进宝把桌子上唯一一盘素菜摆到我的眼前,然后跟我细细的讲。

    “就在我们进村的第一天,施工队开工要放礼炮。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们放出来的根本就不是炮花,竟然全部都是纸钱!”

    马进宝说的绘声绘色。

    “全都是红的,黄的,给死人烧的纸钱啊!漫天都是从天上往下飘,空气之中腥气扑鼻,天噌的一下就阴喽!

    当时我们工程队的这些工人心里就开始打鼓!但是没办法,工期已经定了,当天必须要施工!

    我们开始挖掘机进村子,正准备铲房,谁能想到,那一铲车下去,推倒的根本不只是房子,在那房子下头,竟然推出了好几百具白森森的骷髅骨架!

    我的天呐,这辈子头一次见过那么多的死人骨架!骨头棒跟牛骨头似的,骷髅头上面的孔洞溜圆,溜圆,跟小孩儿拳头那么大!

    我们当时所有人都下了一大跳!工人们也不敢施工。

    当天晚上,我们就在这村子附近安营扎寨。谁知道,睡的第一天晚上,我们竟然听到了鬼哭!”

    “鬼哭?”我疑惑的皱起眉头。

    “鬼是怎么个哭法?怎么说的好像你们见鬼了似的?”

    马进宝喝了一杯小酒,连连道。

    “真的就见鬼喽!”他神秘兮兮的,脸上的表情恐惧又狰狞。

    “不过我倒是没亲眼见着!”马进宝说。

    “我们工程队里有好几个小子,都说见了鬼!说那是个红衣女鬼,煞白的大脸,脸盘子跟大饼似的,舌头三尺长,像是栓腰间的裤腰带。

    说就是那女鬼哭的呦!边哭嘴里还边叫唤。

    ‘谁敢开工,我就弄死谁!’。”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眯着眼睛一阵暗笑。

    这马进宝估计是几两马尿喝多,编的真是铺天盖地!

    要说放礼炮时,放出的是纸钱我信。要说在房子底下挖出了一百多具白骨我信。

    我还从来没听到过,那个红衣女鬼半夜哭泣,说‘谁敢开工,我弄死谁’的呢!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野菜,放在口中细细咀嚼。

    “那些尸骨呢?现在还在吗?”

    马进宝道。

    “在,还在!不过,大师,今天您就歇着!咱们这儿还有大鹅,晚上铁锅炖大鹅,山上刚采的粘团子,往锅里一放,还有一些刺老芽,洋槐花!

    今天您就负责在这吃美喽!等那些骨头架子,咱明天再看!”

    中华的吃席传统,我打心底里属实是不大喜欢!

    但是,既然人家马进宝极力邀请,庞光坐在我的身边,吃的如同饕餮一样,简直要把桌子给吃掀!

    我也只好轻轻点头。

    “客随主便吧!”

    吃过午饭,大约到了下午,村长朱二行便开始给我介绍。

    “俺们村子确实闹鬼!道长,你知道为啥不?”

    “为啥啊?”我问。

    “因为俺们村子以前是万人坑!”朱二行神秘兮兮的说。

    “从前打仗的时候,但凡是死人都往我们村子边上扔!后来又闹瘟疫,又是灾年!哎呦呦!听家里老一辈的说,死老了人喽!乌央乌央的!死人比活人还多嘞”

    朱二行还说。

    “后来就闹鬼了嘛!我们村子有个老光棍儿,大半夜喝的醉醺醺的往家走,结果在村口瞧见个长得雪白雪白的大胖姑娘。

    据说,那大胖姑娘长得那个俊呢!肥大屁股胖圆脸,长得又讨喜,又稀罕人。那姑娘还勾引光棍儿,一口一个情哥哥的叫着。

    光棍经受不住诱惑啊!搂着女人就往家走,结果你猜咋着?”

    这样的故事早已没有新意,我随口应喝。

    “咋着?”

    朱二行眼珠子瞪的浑圆。

    “人死了呗!死在自家炕头,血都被吸干了!吸成了一具干尸!”

    我淡定的点点头。

    “嗯!”

    “还有呢!”朱二行继续说。

    “我们村子里有的村民家里养的娃娃就放在门口玩。突然听见有人敲门,走到门口一瞧,不知是谁在地面上放了一只烤乳猪!

    从前那个年代,谁家吃过烤猪啊!这户人家把孩子就抛在了脑后头,抱着猪进屋就啃。

    结果猪头都啃光了,这才发现,吃的哪是什么猪啊!那不是自家的娃嘛!”

    朱二行说到这儿,简直是越讲越起劲。

    “还有,还有呢,还有从前的血聘书!”

    “什么是血聘书?”这一点,还真的超出了我的生活常识范围。

    朱二行抻长脖子。

    “聘书你还不知道嘞?娶媳妇儿的时候,不是要下聘嘛!那张下聘的红纸,就是聘书!三媒六聘就是这个道理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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