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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顾总手把手教授男女相处之道
    电话接到一半,宁斯云听不下去了,猛地起身离开,椅子都差点被带倒。

    他脚下生风跑得飞快,病房的门被“啪”一声撞在墙上,吓了房间里三个人一跳。

    云姝瞥了眼,继续吃菜。

    那边周京墨听到点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随口说,“椅子倒了。今天那个祁舟来医院看了我,他人挺好的。”

    周京墨不置可否,好像是在做什么,沉稳的说话声伴随着细微的摩擦声。

    “跟你道个歉就觉得他人好了?”他给吃给喝养着她也没得到一句这种好评。

    云姝冷静表达自己的见解:“道歉是一种态度,我是认为他的态度很让人有好感。”

    “嗯。那另外一个人呢?他起的作用更大,你住的顶层病房是他专门照顾的。”

    “那我下次多谢谢他。”她抿唇道。

    然后一瞬间就没了吃饭的心情。推开碗筷,她望着左助理,对手机那边说:“左助理要带我回别墅了,你挂电话吧。”

    左助理:“……”

    周总,我没有催啊!

    但周京墨信了,考虑到她生病难受,又想到回别墅后,刚好可以通过监控多看看她,于是真顺着她的意思挂了电话。

    手机被交出去,云姝还若无其事地催人:“走吧,医院里的味道一点也不好闻。”

    “……好的。”

    初秋的晚上已经有点凉意,邱阿姨拿了件披肩裹住她,三个人从医院的特殊通道直达停车场。

    等宁斯云和祁舟再次去病房看人,就只看见空荡荡的病房。

    跟在后面的闻堇年掀开眼皮看了眼,边打游戏边慢悠悠说:“左助理把人带回去了,京墨哥把私人医生送去了云台路。盯着监控看人总比只打电话问话方便点。”

    而且云姝看起来也不想继续留在医院,宁愿回去那个装满监控的别墅。

    祁舟“唉”了声。

    “我还想跟她说几句话呢。之前我不是买了挺多玩具?本来准备送进游戏里的,现在就直接送给她得了。”

    “这有什么,过几天借着送玩具的理由去一趟云台路,不是正好?我们就当帮京墨哥多照顾她点。”闻堇年收起手机,饶有兴致地说。

    “正好圆了你想进游戏里当客栈顾客的愿望。”

    祁舟在心里不明地啧一下,面上笑道:“也是。还得是你敢想敢做啊堇年。”

    他们说他们的,宁斯云一直没出声,

    过了会儿,他抹了把脸,手顺着额前头发往后撸,做好造型的头发被硬生生抓成大背头。然后他呼出一口气,抬脚往外面走。

    “你们要去那天叫我,我先走了。”

    祁舟插着兜,倚在门口看着他走远。

    “咱们宁老三,还老黄瓜刷嫩漆,情场浪子装深情大冤种呢。”

    闻堇年点评一句:“这话很符合。”

    两个人都发笑。

    …

    回到别墅的时候,夜幕已经低垂。

    云姝直接被送到了二楼卧室,左助理留下私人医生后就离开了,邱阿姨住家,就在一楼。

    人少,还有个需要静养的病患,别墅里很快就安静下来。

    二楼没开灯,云姝拿出枕头下藏着的纽扣时,那点微弱的红光就有点显眼。

    她把联络器开关打开,压低声音:“喂?”

    “云姝?从医院回来了?”

    是顾行则从远到近的声音,初听还有点回音,最后只能听到他仿佛贴着联络器发出的呼吸声。

    她下意识揉了揉发痒的耳朵。

    “嗯。你怎么会知道我去医院了?”

    “我有朋友在医院看见宁斯云他们了,出了什么事?”

    顾行则还没查到具体的事,闻家的消息一向守得严,邱阿姨又还没给他发消息说明情况,他忍不住就往严重了猜。

    据常缙说,她住在闻家的顶层病房,还是紧急送往医院的,闻堇年他们三个都守在外面,宁斯云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这就不得不联系到最糟糕的情况,但他人在国外,实在不知道她在别墅里好好待着怎么会出事。

    他语气里担心不作假,云姝用手指轻轻挠了挠脸上发痒的地方,小声说:“吃芒果过敏了。”

    “……”顾行则失声一瞬,呼吸声明显了点,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片刻后才开口,“过敏很严重?”

    “我不知道什么是很严重,但我嘴很痛,身上发红发痒,还咳嗽。这算严重吗?”

    在医院的时候她都没问过医生这个问题,对着顾行则却很信任地问了出来,期望着他什么都懂,能为她解疑答惑。

    而顾行则确实刚好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严重。你以后不能沾芒果,任何和芒果有关的都不行。让邱阿姨也记住,就算是切过芒果的刀切其他水果给你吃也不行。”

    “知道了。”她老实回答。

    她老老实实小声说话时,有种别样的乖巧,贴着联络器发出的声音,像贴在耳朵说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悄悄话。

    顾行则还想嘱咐两句,最后被咽了回去。

    “吃到教训了?”他温声说,“周家有私人医生,过几天让他给你做个过敏原检查,全面一点的。下次要吃什么新东西之前,好好回忆一下自己不能吃什么。”

    声线太温柔磁性,云姝潜意识觉得不好。

    “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人生导师仍旧很温柔地问着。

    她拧起眉毛,又觉得眉头也痒,挠了挠,思索着说:“今天宁斯云来了医院,他有点……神经病。”

    顾行则很自然地附和:“嗯,他神经病,然后呢?”

    “他好像觉得对不起我。把我送给周京墨当情人的难道不是他吗?做了坏事之后在受害者面前口头表达愧疚有什么用?”

    除了恶心人。

    “但我想着,”她又说,“说不定我可以利用他这种愧疚。你说他和周京墨对上的话,能行吗?”

    顾行则沉默两秒:“不行。简单来说,宁斯云没周京墨有钱有地位。如果你最后要利用舆论拉他们下马,解决一个宁斯云也没用,周京墨一句话就能让人压下那些消息。而且——”

    他叹口气,迫不得已向她传授男女相处大道。

    “男人的愧疚持续不了多久,相处久了后还会变成他恼羞成怒的理由。反而是离得远,才会让他的愧疚越变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