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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和衷阵
    什么??!接连的惊呼声响起。

    阵图在如今可是极为珍贵的东西,尤其还是从言逢欢这里出手的阵图!

    无一不是极品之物。

    而团体阵图这几个字,纵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就足以让很多人好奇万分了。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言逢欢身上。

    而她倒是非常淡定,笑着对林晖点了点头,解释道:既然你们已经研究过气息同步的效用,那这卷阵图,你们学起来就很方便了,没事儿的时候,你们可以随便看看。

    没事儿的时候,随便,看看。

    一时间,众人竟然失去了言语。

    老天爷,怎么这样的阵图,您说得跟没人要似的?

    季临星更是不可置信地看向言逢欢,有些结巴:又、又白、白送啊?

    他都替她心疼她的藏宝库了,再这么送下去,迟早得被她搬空吧?

    言逢欢偏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揶揄道:不然季公子开个价?有钱赚我倒是不介意。

    ……

    季临星瞬间闭嘴,沉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哪儿开得起这个价?

    见季临星不接话了,言逢欢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多说。

    转头看着林晖,后者神色正变幻莫测,待接触到言逢欢的视线,脸上更是浮现出纠结的神色。

    按理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是该推拒一下的。

    最起码,就算是场面话,也该是有一些的。

    但是……

    林晖捏紧了手里的纸卷,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关于这个阵图的效用。

    舍不得。

    真的舍不得,实在是不敢说。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被言小姐收回去了,他也能后悔终生!

    他心里所想的一时间没控制得住,几乎全照应在了脸上,大多数人都看得清楚。

    不由得对那阵图更加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效果,才让历来沉稳的林晖做出如此情状?

    而言逢欢自然也看得明白,对林晖笑道:场面话就不必了,这阵图从来没派上过用场,若你们真的能用上它,倒也不枉它出世一遭。再则——

    顿了顿,她又看了一眼言敬等人的方向,笑着补充道:你也可以当成是,我这个临时被指派的‘赛场指导",送的见面礼吧。毕竟什么都不知道,还担了这个名头,总得做点事。

    ……

    言敬几人低下了头。

    他们也完全不敢说话了,真不敢。

    言逢欢心里明显憋着气呢。

    这场面看得人心里好笑,季临星几人也是憋得难受。

    而言逢欢看着他们的样子,纵然有火气,也不得不哑了下来,于是摆了摆手:散了吧。

    随着话落,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风中。

    一时间,满场鸦雀无声,夜风呼呼然的声音极为明显。

    过了一会儿,季临星看着言逢欢消失的方向,突然如同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我觉得,要是换了我,我也气。

    你说什么?季鸿智皱眉,没听明白他这没头没脑的话,不由得沉声问道。

    在他旁边,言敬几人也转头看了过来。

    季临星丝毫不怂,反而耸了耸肩,看了一眼言敬,幽幽地道:我说,要我是她,被这么‘算计"和‘摆布",却什么内情都不能知道,还因为要顾及……咳,而不得不照做,我也气。

    最气的大概是,还不知道

    该找谁发这场怒气。

    找主神吧,人家不在。

    找言敬吧……

    看方才那模样,她也最多呛两句。

    虽然言逢欢和言敬刚刚说的话没头没尾,但细细琢磨起来,还是能理得出前因后果的。

    主神的谋算,言敬的隐瞒。

    她明明和主神、和言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偏偏成为他们谋划里的不知情者。

    作为言家的守护神,她早为言敬打算好了后路,结果转头他跟主神玩儿去了。

    还把自己给玩脱了。

    最后言逢欢还得顾及着言敬的不容易,所以不得不跟个傻子似的,照着他们的意愿走下去。

    谁不憋屈。

    季临星觉得自己想想就憋屈。

    季临星话里并未指明言逢欢顾及的是谁,但这答案却十分明显。

    众人脸上神色各异。

    有些人看向言敬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都透着复杂。

    而这话仿佛戳中了言敬的死穴,闻言他肩膀耷拉了下来,脸色显然有些郁郁。

    他明白尊上的脾气,也知道自己这遭必定惹她生气。

    然而他没得选择,也绝不后悔。

    正如他对言逢欢说的,他所做的所有选择,对他来说,都是稳赚不赔的。

    见此,季鸿智几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最后齐齐叹息了一声。

    他们也不知道言敬打的什么主意。

    但谁都见识过言敬对言逢欢到底有多护犊子。

    之前所有有关言逢欢的消息,都被他藏得严严实实。

    而此次他出关,却不知为何,他竟然主动想促成言逢欢和华国的更密切的合作和联系。

    为此,他甚至分享了一些此前摁得死死的消息给华国。

    这些消息,让两大信息中心、上百研究组直接炸开了锅。

    有几个研究组的当前的目标进度,一瞬间被拉至满格!

    虽然他们疑惑为何言敬突然转了性子,但后者一直拒绝说起原因,他们也无从探起。

    可总归结果是他们想看到的,于是才紧急想了个赛场指导的请求。

    而刚刚听了一番两人的对话,几人才知道为何言敬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要做的事情却什么都不能对言逢欢透露,这对于言敬来说,想必也十分艰难。..

    蒋坤礼上前一步,抬手拍了拍言敬的肩膀,以示安慰。

    言敬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无碍。

    随即他转头突然看向林晖,话题陡转:这阵图如何?

    季鸿智等人眉目微动。

    林晖没想到言敬的注意力会突然放到他身上,闻言有一瞬间的愣怔。

    他的视线和季鸿智的对了一下,随即才道:这阵图的原理,和之前的都不太相似。它名为和衷,无需灵力供给,但需要多人共同操控,而它的作用——

    林晖看了众人一眼,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和衷"一旦成阵,可瞬间吸纳、围困并摧毁周围所有魔族,而且只要被‘和衷"吸纳进来,那就一定会被摧毁!

    什么?季鸿智瞪大了眼睛,有些失态,也就是说,这是专门对付魔族的阵图?

    林晖点点头,他此刻勉强才能按捺下内心的激动。

    那你刚刚说多人操控?什么意思?这个阵图不是固定的?蒋坤礼微微皱眉,问出了关键点。

    对。林晖面色有些掩饰不住的激动,

    这个阵图展开后,需

    要多人进行控阵。这样才能根据战况,随时改变阵图绘制策略。所以,这个阵图最基本、也是最难的一个要求就是,操控阵图的人,必须气息同频,默契相通。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向林晖这群人。

    这个要求——

    好像林晖他们这个百人小队,已经,达到了。

    而且还是言逢欢认证过的!

    场面顿时沉寂一片,周遭蛙鸣的声音显得格外大。

    而林晖缓了缓,丢下了最后一颗炸弹:这个阵图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入阵之人并不需要身负灵力,也就是说,它几乎可以说是,专门为人族打造的对付魔族的利器!

    而且人数越多,它所能引动的天地之力越强,作用范围也越大!虽然目前我还没有试过,一百人到底能有多大的作用范围,但这阵图既然是言小姐给的……

    他话没说满,但足够让季鸿智等人头皮发麻了。

    言逢欢给出来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什么差的。

    哪怕她之前随手研制出来的,那用于治疗的无名阵图,对于他们所有人都是有极大的效用!

    季鸿智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声音都有些控制不住地颤:你们,有多大把握能……

    还不待他问完,林晖便猜到了他想问的东西:十成!以我们目前的默契和练体进展,我们必然很快就能在实战中运用它。

    说到这个,林晖的语气铿锵笃定,完全没有任何犹豫。

    在他周边站着的,同属百人团队的成员们亦是自信满满。

    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气息同频的状态下,他们能有多默契!

    好!好!好!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季鸿智连声道好,脸上都泛上了激动的红意。

    林晖此刻显得很冷静:而且,在我们修习这套功法时,已经由专业的团队调整、记录和总结出了相关的经验。所以如果后续要扩大控阵人数,并不困难。

    一时间,众人都呆在了原地。

    林晖最后这番话,让他们彻底意识到这个阵图有多重要。

    如果能有足够多的人一起控阵,那么这个阵图的威力……

    究竟能大到什么恐怖的地步?

    然而,这么想着,另一个问题就浮现了上来:这个阵图的增幅,难道没有停止的时候吗?

    会不会到了一定极限的时候,这个阵图的效用便不会再扩大呢?

    有人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这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疑惑。

    而言敬闻言,淡淡地笑了笑,替他们解了惑:虽然尊上说的随便,但你们可千万别觉得这个阵图随便。

    言家主您知道?沈铭之轻声问道。

    言敬看着林晖手里的那张薄薄的纸卷,缓缓地点了点头,也不隐瞒:我在因果梦里看到过。

    众人顿时屏息以待,生怕错过了什么关键。

    言敬深吸了口气,眼底翻涌起浓烈的怅然和心疼:‘和衷"是尊上耗费了四千多个日夜才完成的阵图,为了无限拉高它的上限,她几乎送掉了这条命。

    什么?众人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惊飞了周围的一大堆飞禽。

    而言敬并不受影响,继续道:

    尊上研制的所有阵图,她都可以‘如法炮制"出第二份,但唯独‘和衷"不行。尊上为了制作出这张能让人类大军使用的阵图,耗费十数年的心血,最后还硬扛了三道天罚,用一身重伤和修为,才换得了‘和衷"出世。

    夜风,突兀地停了下来。

    周遭一切也变得静寂无声。

    不少人的呼吸声都开始变得粗犷明显,喉咙像是梗上了鱼刺一般,隐隐作痛。

    他们想起刚刚言逢欢说的话,当时还觉得轻松有趣,哭笑不得。

    此刻,却只余下了极端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