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恶毒女人?”二柱娘拧眉,有点不满那女人的话,将自己的壮胳膊抽出来道:“那传言还能信?”
“怎么不能信?”那女人一脸不服气,还想再开口,就见陆娇娇走上前,看着她道:“两位嫂子说什么呢,那么热络?”
“切……”那妇人朝陆娇娇轻嗤一声,嘴巴不干净道:“我们自然熟络,但是独独跟恶婆娘熟不起来。”
“恶婆娘说谁?”陆娇娇扬眉。
那妇人掐腰道:“恶婆娘说你!”
“噗……”二柱娘闻言笑出声。
那妇人也反应过来陆娇娇讽刺她才是恶婆娘,气的挽着袖子就要去薅陆娇娇的衣领子。
陆娇娇躲开,音色眸色具厉道:“怎么?你瘦不拉几的,还想跟我过过招吗?日后见我,嘴巴放干净点,不然被我听到了鼻子给你打歪。”
“你……你……”那妇人长的尖嘴猴腮,吊梢眼一瞪气的说不出话,也不敢多言,正如陆娇娇所说,她这体格的,根本打不过陆娇娇。
“哼,你等着,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不得好你。”那妇人说完就跑,生怕被陆娇娇抓过去呼嘴巴。
陆娇娇扬眉,倒是不想跟嘴贱的婆娘多扯皮,正想往前走,就听二柱娘指了指她身后道:“你家娃娃怎么来了?”
陆娇娇回头,就见沈澜和沈郁跑上前。
他们没想到,陆娇娇竟真没把肉给陆家送去。
难不成她真的要去县城卖肉?
“改变主意了?打算跟着?”有外人在,陆娇娇倒是没好意思跟两个孩子说去监视一类的话。
沈澜摆手道;“我们就不去给娘添乱了,娘……您做的肉最好吃了,去县城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沈郁点头,凉凉道:“是呀是呀。”
“你要去县城卖肉呀,昨天做那个?”二柱娘眸子一亮。
周围的人闻言也不禁打量陆娇娇,没有想到传言好吃懒做的,竟然到嘴的肉不往肚子里添,打算去镇上换银子?
陆娇娇点点头,随后看向两个孩子,“回去看家吧,放心,等我肉卖光了,就回来。”
她故意把回来二字咬的很重。
她还能不知道两个崽崽在这盘算什么?
八成一路跟过来,就是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要进城的。
但是又不敢跟着她去监视,干脆就当着这么多村民一说,她就算是不想去县城卖肉,也要被迫去了。
不然她还不得被这群村民戳破脊梁骨。
“娘放心去,我们一定把家看好。”沈澜说完怼了怼沈郁。
沈郁不耐烦的点头,吊儿郎当道:“对,恭候你回来。”
陆娇娇唇角勾了勾,一脸宠溺的蹲下,抬手去揉沈郁的头,可他却当即躲开。
陆娇娇的手便尴尬的停在空气中,周围人马上投来猜测的目光。
“咋回事?怎么看着陆娇娇挺好,她家那儿子却感觉挺烦她呢?”
听到这话,陆娇娇背对众人朝沈郁呲牙,沈郁若是当着众人的面不把这母慈子孝演下去,会挺尴尬的。
沈郁咬牙,这女人……
他忍着厌恶低头钻到陆娇娇手心里,感觉头顶都要被她搓秃了。
不过他得忍住,他得让所有人知道,自己一家对这女人不错。
陆娇娇若是当着这么多人面,不去卖肉偷奸耍滑,他就掐住她的证据丢给里正爷爷。
到时候别说和离,就算是他爹要休妻也说的过去。
陆娇娇按着沈郁的头蹂躏够了,便将手抬起来,一脸疼爱的道:“我们郁儿真乖。”
说完,她潇洒转身继续赶路。
“我们也回家吧?”沈澜上前想揽沈郁的肩膀,却被沈郁躲开。
音色沉闷道:“别碰我,脏了。”
那女人……就是故意的,可真能装,等着吧。
晚上她要是不回来,他一定让她爹休了那毒妇。
……
路上,陆娇娇想到沈郁那吃瘪的小脸就忍不住勾唇。
二柱娘见了,凑上来:“没想到你跟几个继子还挺好的,先前那些闲话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其实说陆娇娇打骂孩子,他们也没有亲眼见过,毕竟沈家在村里最后面,就算挨着沈家最近的小虎家,也还隔着一里地呢。
以前他们就是偶尔会看到几个孩子下来,脸上身上有伤,再不就是刘氏那个大嘴巴。
说陆娇娇迟早要改嫁的,说陆家的就是几个拖油瓶,久而久之,大家自然猜测他们一家关系紧张。
“闲话本就听不得。”陆娇娇笑笑道:“前段日子,我相公病的严重,几个孩子帮着家里做事,免不了磕碰的,如今我相公要好了,我也能腾出手多做点活儿了。”
“原来是这样,嗨,原先真是我误会你了,我还寻思呢,原来你在老陆家被打的跟着鹌鹑一样……”怎么就突然反了天一样呢。
后面半句二柱娘没说出口,及时打住尴尬一笑,“你别见怪,我个粗人,嘴上没有把门的。”
“没事。”陆娇娇也不计较,二柱娘这个性格她摸透了,对稀罕的人友善没心机。
只要跟二柱娘客客气气的,她一身火气准就压下去了。
他们一行去县城买菜的妇人不少,大家其实对陆娇娇这等传言中的恶人还是有点好奇的。
虽然不敢上前掺和,但却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二柱娘跟她说话。
心里也开始嘀咕,是不是一直都是看错陆娇娇了。
刚才看她跟那几个孩子的互动,明显就挺好的。
沈郁那一看就心思重的孩子,竟还主动伸头撒娇呢。
看来呀,以后村里那些婆子棉裤腰一样的嘴,可不能听了,白白冤枉了人不说,还让他们差点得罪人。
慢慢的,陆续有妇人掺和进陆娇娇和二柱娘的谈话。
女人在一起,不是说男人,就是说孩子。
陆娇娇虽然对男人和孩子都还不熟悉,但是在医疗领域呆久了,也算是看尽人生百态,倒也没被这些话题难住。
很快就跟她们说到一处去了。
几个妇人边说边感慨,“娇娇,你也是命苦,本以为是找到了好人家,可这才几日呀,沈曜就病的起不来床了。”
陆娇娇笃定笑笑:“不碍事的,相公会好的。”
说完,一旁的妇人互相对视,随后默契的没有接着这个话题,但是眸子中的怜惜却藏不住。
沈曜当时可是村里的男人合力抬回去的,周身都是血,看着应该像是被老虎啥的啃了,就这样的伤势,现在八成只是一口气尚存。
可陆娇娇还那般坚定的说沈曜能活,若是哪日沈曜没了,她得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