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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她生气了
    倪苍术紧张地大脑都要缺氧了,这会儿听时牧也没看懂刚刚的发展,也凑上前来。

    凌雨桐仰头分给他们一个眼神,语气有点困惑。

    “其实,我也不知道。”

    她分明已经感受到了对方身上几乎凝聚成实质的怀疑和灭口心思,甚至都做好了以什么原因再次逮捕对方,但对方却突兀地停手了,还以一个近乎逃窜的姿态……跑了。

    对方怕她?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柔弱的身板,眯着眼对上倪苍术和时牧的视线。

    “你们觉得,对方为什么会怕我?我可是弱女子呀,穿上男子衣衫,这么瘦弱的男子……应该很好欺负吧?”

    倪苍术&时牧:“……”

    什么叫无言以对,现在体会到了。

    凌雨桐笑笑,本来也只是和他们开个玩笑,不过,这疑惑倒是真的,为什么停手呢?还露出明显忌惮的呼吸节奏,像是生怕下一秒她就从地上暴起,给他害了……

    虽然她不是没想过,但这是大理寺的地盘呢。

    等等。

    她目光一顿。

    青葱指尖拢起一枚玉佩,上头交缠的小蛇形状显得那么清晰。

    这东西什么时候蹿到衣服外头去了?

    她很快找到了答案。

    她到底是个女子,惯穿女装,对男子衣衫构造了解得不那么细致,原来腰间有孔,下摆有缝,玉佩应该就是她倒地的时候,从缝里钻出来的。

    倪苍术看她摆弄衣衫,心道,虽然计划准备时期她直接到侍卫面前叫人脱衣服,多少有点凶残,但现在的模样……

    嘛,还是个活泼的娇小姐呀!

    正这么想着呢,他听见凌雨桐说:“你们看着我,我现在倒下,看能看见这枚玉佩多少。”

    俩人一愣,就见凌雨桐原样倒下,然后,他们瞳孔一缩。

    “药、药谷!”

    药谷神秘,坐落于南疆,谷里的人也基本不出南疆,能知道这个势力的人,都多少有点门路,恰好,倪苍术是那个有门道之人,多年前曾跟随长辈见识过药谷中人,直至今日依然惊艳、惊恐在心。

    倪苍术心神震动,看凌雨桐的目光复杂起来。

    怪不得凌雨桐医毒双绝,这要是药谷培育出来的,就不奇怪了。

    等等,她不是七岁还是几岁,就被接到祁家养着了吗!?

    倪苍术和时牧的惊疑不定落入凌雨桐眼中,她眯了下眼,起身心道,果然。

    钱袋子是怕了她,也是真怕她杀了他,但核心缘由,还是因为这个玉佩,以及玉佩后头联接的药谷。

    她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问他们:“有衣服遮挡,也看得出来?”

    倪苍术道:“这怎么看不出来,只要见识过它背后威力的,一生都不会忘。”

    他谨慎地看了眼凌雨桐:“你……”

    凌雨桐倒也没隐瞒,直说了玉佩的来历。

    “我父母留给我的,一直在我祖母手中,给了我一段时间了。”

    倪苍术点点头,到底也没多问凌雨桐这一身医毒本事是不是从药谷学来的。

    “看来,钱袋子知道药谷,并深深忌惮着,恐怕,这会儿正火燎眉毛地跑回去,跟神算子汇报呢。”

    她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酒疯子,得了,酒疯子这回的假死,可谓是完美成功。

    她还平白借了药谷的威名,叫暗夜分支的人慌张去吧。

    倪苍术和时牧看着她脸上的笑,齐齐打了个寒颤。

    “我走了,酒疯子你们找人看着就好,到了时辰人就醒了。”

    她潇洒转身离开,计划完美成功,她现在要回院子里照顾卜子先生给她的苗苗,只等时牧整理出口供,给她也送一份就好。

    倪苍术也伸了个懒腰,心有余悸道:“哎呦,要跟凌雨桐多来这么几回,我心脏指定得……啧。”

    他摆手:“一下午精神紧绷,太累了,我得回去休息会儿,这里……”

    “大人走吧。”

    时牧无奈地这么说,认命善后。

    倪苍术脚一顿:“这凌小姐的来历,还真是不简单。”

    时牧抬眸:“确实,我们得抱牢这个大腿。”

    倪苍术:!!!

    倪苍术:???

    他哑然半晌,笑得直不起腰:“行啊时牧,不是自诩智商推一切的吗?”

    时牧正色:“有时候,物理性能力更加管用、高效,我得承认。”

    倪苍术摇摇头,这回是真走了。不过他也在心里感叹着,这凌雨桐也真是个奇人,时牧跟着他这么多年,交情深是真的,但藏在温和外表下的傲气也是真的,可在凌雨桐与他们接触之后,时牧身上发生了喜人的变化。

    当一个多智近妖的人彻底虚心下来,他的杀伤力会比自傲时,强几何倍。

    而这对面对的事情愈发麻烦的他们来说,是大好事。

    ……

    有七里香的助阵,苗苗的长势更好,它可以算作母苗,只要是精通田地里那些事的人拿到它,能迅速复制出大批量的同等品。

    这就是卜子先生要她和祁宴培育的苗苗的特殊之处。

    凌雨桐心情颇为松快地推开小院的门,去看长在花盆里的苗苗。

    她的好心情停滞了一瞬。

    苗苗没了,连盆被带走。

    松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咦?姑娘,祁公子不是说,您和他出去了吗,还让他带上……苗苗。”

    她的最后二字尾音很轻,显然是看见了凌雨桐的表情,发现了些许不对。

    凌雨桐道:“祁宴没找我,我们今天,各自在执行计划。”

    松月瞪大了眼,她指着苗苗的位置:“那……”

    凌雨桐垂下眼,她有股极度不安的预感,那预感紧紧摄住心脏,她险些无法呼吸。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他别那么傻!

    她平息一瞬,再出口的语调已经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告诉我,他是什么时间来的。”

    *

    倪苍术被睡梦中强行叫醒,满脑子糊涂和不爽,可推开门一看见凌雨桐,瞬间一个激灵就清醒了。

    “什么?你不知道吗,祁宴在我们准备计划时,就已经带着那批数额巨大的现银离开京城了。”

    “圣上那边下午又下了一道旨,叫尽快行动,从京城外围起发,再从京城外围起收。”

    “啧,前脚刚发钱,后脚就要回来,这哪是送温暖啊,送上门结仇差不多!”

    凌雨桐的面色冷下去。

    倪苍术止住话头才发觉凌雨桐的表情不对劲。

    “你……也许不用那么担心祁宴,早上的时候我们谈过,他似乎有主意的。”

    有主意?

    凌雨桐忍不住要冷笑了,从他带走培育完全的苗苗,她就知道,他只可能选择了一条路。

    要是生路也就罢了,那是纯纯的死路!

    只要皇权一日不倒,仅靠万千百姓,哪扛得住刀剑、圣旨!

    一句都不和她说,闷头闯独木桥……

    祁宴,他可真是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