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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雨桐是在担心我吗
    “这是什么啊?”

    祁泽楷和陈净远的东西开盖之后,众席位上都发出惊讶的声音。

    凌雨桐也挑了挑眉,祁宴说负责,还真的负责的挺好的,乍看不常见,细品价值倒是不功不过,就是圣上要鸡蛋里挑骨头,也难说出个一二三。

    已有认出来的大臣动了心思了。

    他们惯常是出手富裕的,也不缺什么,但遇见新奇的且需要的玩意,确实会想带回府上。

    只听圣上一号令,他们就不需讲解也自通了武流光简略提过的方式。

    两人的东西被撤下去,送到出银子最多的臣子座位前。

    凌雨桐略微松了一口气。

    祁宴低声道:“别担心,于今日事儿上,没人挑的出咱家的毛病。”

    她转眸看他一眼,微微点头。

    他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于是,她就安心看下去了。

    圣上坐在上头可谓是十分满意,嘴角挂着笑,每次有一件东西被摆在大臣面前,他眼里的舒畅就又多一分。

    等所有人的物件都有了新的归属,圣上轻咳一声:“这次多亏武编修的好建议,想来跟在佟太傅身边,你学到了不少。”

    “不错。”

    明眼人都能看出圣上对武流光的和颜悦色和满意。

    这时,圣上话锋一转。

    “既然这样,不如这些现银就交给祁修撰看守分配吧。只一文官定然不够,那就……再加个祁宴。”

    圣上的手掌一转,指到祁宴身上。

    忽然被点名,祁宴的表情并不惶恐,他只是垂眸淡淡道:“回圣上,这钱款数额庞大,只臣与修撰二人,怕是人手不足,恐出乱子。”

    “您的善不该有任何意外,还请圣上加派人手。”

    圣上一滞。

    他着实没想到祁宴竟以话堵话,叫他无法不应。

    凌雨桐注意到,圣上的脸色当即就拉下来了,但却只一抬手,道:“可有人选推荐啊?”

    话音语气之寒凉,叫人背后僵硬发疼。

    祁宴抬眸:“自然是听您安排。”

    圣上冰冷扯唇,眼里的温度更像是寒霜。

    “哦,那就喻相吧。陈净远也一同。”

    “够吗?”

    凌厉的气势在圣上身上积蓄着,凌雨桐眼一沉,她敢肯定,只要这次祁宴再说一个不字,圣上积蓄的脾气就都得一下子发出来。

    祁宴自然也知。

    可他却像完全不知一样,浅浅抿唇,深深拜下,以示没有异议。

    圣上冷哼一声。

    陈净远倒是没别的表情,但喻相的脸却拉得老长。

    自他的两个儿子双双死后,他本来在朝堂就略逊一筹的地位更加拉胯,众人都道他们家是得罪了二皇子,不少本来跟随他的官员也选择了中立,趁早和他拉开了关系。

    没有追随者,就是没有能一起扛伤害的人,喻相这个丞相……几乎可以说是只有个名号了。

    喻相抬起头,一双老眼阴沉沉地看了祁宴一眼。

    他本不该揽上这样的麻烦事的。

    都是因为祁宴。

    他大儿子的死是间接因为祁宴,二儿子虽是庶子,但以他的直觉来看,也定和祁家脱不了干系!

    祁宴抬眸,对上喻相那恨不得将他置之死地的眼神,嘴角微微一挑。

    喻相的拳顿时捏紧。

    这是挑衅!

    凌雨桐轻轻碰了一下祁宴的手肘:“这次所收集的钱款可数量不菲,如今又有喻相加入,你定要小心行事,别着了他的道。”

    现在圣上正是为安南侯的事情而心烦不表的时候,哪怕喻相是圣上生气可以随意发落的人,本身在朝堂的地位也一降再降,他们也不可掉以轻心。

    祁宴转头,眼有笑意。

    “雨桐是在担心我吗?”

    凌雨桐一怔。

    “你……”

    这是什么情形,他还挂心这个。

    祁宴却唇角弧度加深。

    “我知道了,会多注意的。”

    喻相那阴沉的嘴脸可是摆在明面上了,这他再防不住,岂不是太过无能。

    “既然已经分配完毕,今日便到这里,朕可是很期待不日后的税收,满满当当,全部交齐。”

    圣上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祁宴,扭头大步离去。

    喻相的脸又黑了几分。

    陈净远要来祁宴身边,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就让他先打头阵,我们走。”

    “诶?”

    陈净远皱眉,但到底是拧不过气势阴沉的喻相,万分抱歉地看了一眼祁宴,无奈跟着走了。

    凌雨桐也收到了桂嬷嬷的传信,说是近日不必日日来宫中报到。

    她搀着祖母往外走。

    一家人都没说话,直到上了马车,祁老夫人才沉了眸。

    “圣上真是越上年纪越糊涂了!”

    “想要众臣集资就直说,何必还搬出慈爱百姓的由头,取之于臣,用之于民?”

    “啧,怎么可能!怕是民众一串钱都用不上,最后庞大的钱款左右换手,还不是落到了当君王的人手里。”

    祁老夫人的一头白发都气得微颤。

    凌雨桐动作和缓地为老夫人顺气,低声道:“祖母莫要气坏了身子。”

    “所幸这次还有喻相作陪,祁宴聪慧,他定有办法的。”

    祁老夫人闭着眼,长舒了一口气,平复心中怒火。

    祁夫人在一旁低叹:“你祖母未尝不知这些道理,她是实在心寒啊。”

    当初他们家忠实追随并坚定选择的明君,现在成了这般面目全非的样子,抓住机会就要给他们设绊子……

    凌雨桐抿唇,秀气的小脸冰冷一片。

    “我明白。”

    “君之所以为君,是他承载了众多百姓的信仰和爱戴,并选择反哺百姓们。”

    “若君只知索取,他就是位不称职的君王,合该……”

    “雨桐慎言!”

    祁夫人猛地抬眼,捂住了她的嘴。

    祁老夫人撩开帘子看了看,投给凌雨桐一个眼神。

    “你有觉悟是好事,但万不可让这觉悟成了损害自己的利器。明白吗?”

    嘴被捂住,她的眼却亮若星辰,似燃烧着熊熊烈火。

    祁夫人眼神复杂带泪,缓缓放下了手,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发。

    “好孩子。”

    马车的帘子微动,松月走了进来。

    她低声道:“小姐,陈编修在外求见。”

    凌雨桐一惊,陈净远?他不是被喻相逼着一起先离开了吗?

    掀开帘子,她就是一怔。

    这……

    眼前捂得厚实如熊的人,若不是一双眼睛还算勉强能辨认,她完全不会觉得这人是陈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