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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是她想浅了
    “走走走。”

    周洛羽不等凌雨桐多说,就摆手道。

    他的态度带着几分巴不得,凌雨桐跟祁宴这两个人,他能少见一个就少见一个。

    他的身体仍隐隐作痛,估计还有凌雨桐使坏下的什么毒,势弱时还被祁宴这个疯子威胁!

    当真是憋屈。

    但又没办法。

    凌雨桐见他这样,只淡淡一点头,跟祁宴交换了个眼神,就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来澈在外已经备好快马,一路护送凌雨桐回去。

    星月阁,长孙牧撑着脑袋,等得几乎要打瞌睡了。

    头又狠狠一栽,长孙牧浑身打过一个激灵,睁开眼。

    “神医还没回来吗?我这……”

    刘掌柜眼皮都没抬一下,便道:“姑娘说下午归,便一定会回来,还请长孙公子稍安勿躁。”

    “啊……好吧。”

    长孙牧悻悻一耸肩,抬眼去看祁泽楷。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点慌。

    明明祁泽楷待他的态度跟平常也没什么两样,但他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脑海中升起这样的想法后,他下意识就想逃。

    逃,逃得远远的,等过段时间,再换个其他理由回来。

    做他们这行的,最看重莫名升起的危机感。

    可是现在,他想走走不了,且心中的危机感更重了。

    瞥了一眼“母亲”,还有看似闲适坐着,实则挡住了必经之路的松月,长孙牧忍不住皱眉。

    他是真的有点心慌。

    阁前门上悬挂的风铃轻响,有人进来了。

    松月若有所觉地抬眸:“姑娘,你回来了!”

    凌雨桐点点头,吩咐:“让他们去诊台等着,我换身衣服,稍后就来。”

    “是!”

    长孙牧僵着脸,心里老大不情愿,但还要装着担心母亲病情的模样,搀着人往前走。

    凌雨桐戴了面纱,低声和长孙牧询问回去后的反应时,长孙牧两眼一抹黑,瞎说一气。

    那些包好的药,他不等回去就给扔掉了,还好生警告了“母亲”一番,想好,下辈子吧!

    他就是要以“母亲”病情迟迟不愈为筏子,好滋生一些什么。

    但今日时间过长的等待,让他有些警惕,而更多的,是怕。

    计划在完成之前都有无数夭折的可能性。在计划完成前,他不能露出一点马脚,这是基本素养。

    编到最后,长孙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凌雨桐定定看他一眼,摆手:“我大致知道了。今日也是要是施针的,出去等吧。”

    她低眸开始准备待会要涂的草药。

    长孙牧蹙眉,他权衡一番,最终决定出去。

    他对“母亲”了解不多,不如有点距离,更好编造谎言。

    谁知,他转身刚出去,凌雨桐就扭头吩咐:“亭越,待会儿你来施针。”

    亭越一愣:“师父,可是我没有……”学。

    凌雨桐对他眨眨眼,口型道:“装下样子就好,她不用再施针了。”

    亭越瞬间懂了,点头。

    在他们交流时,老人家一直低着头,并没有显露出对他们的关注。

    直到亭越站在施针位,连下了几针她都没有感到任何疼意,老人家才抬起眼,眸中掠过一丝意外。

    她显然看见了,那些针都借位扎在了别的地方。

    凌雨桐侧眸微微一笑:“昨天开给你的药,一包也没喝吧。”

    老人家一愣,眼神闪躲着低下了头。

    凌雨桐唇角笑意加深。

    这样的回应,说明老人家心底,还是想要他们救她的,且愿意给出些信息。

    不然,她大可以直接搪塞他们一句。

    既如此……

    凌雨桐侧眸瞥了一眼后方,在影影绰绰的外间,长孙牧一定在盯着这边。

    她低声道:“我大概知道你的情况,但我也有些疑问,你若配合,就冲我眨下眼。”

    “我保证,无论你是否配合,我都不会对长孙牧透露半点。”

    话落,凌雨桐定定注视老人家一秒。

    老人家眨了眨眼。

    接下来,一问一答,十分顺利。凌雨桐越问,眼神越冷,而坐她对面的老人家,越是回应,额上冷汗越多。

    亭越听得也紧张起来,唇抿得紧紧的,神情复杂。

    凌雨桐深吸一口气,侧眸看见在外间等的长孙牧已经坐立不安,显得很不耐烦。

    她低声道:“谢谢你的配合,但接下来可能还要再委屈你一段时间,我不能确定是几天,但我可以对你保证的是,你身上的病,我会为你治好。”

    她的眼神透出莹莹之彩,十足沉静,让人信任。

    老人家泪湿了眼眶,幅度轻微地点了点头。

    从诊台出来后,凌雨桐照例让亭越包了药递给长孙牧,珍而重之地嘱咐:“这药一定要喝。”

    长孙牧表面感恩戴德,但这次做表面功夫也不舍得多做,拿了药拽着老人家就走了。

    凌雨桐瞥了眼他们的背影,眯了眯眼。

    希望长孙牧沉得住气,把药丢了行,但要是私自对老人家动手……

    就别怪她不客气。

    她平复着心情,通过刚刚的谈话,她才知道,她之前的猜测还是猜浅了。

    长孙牧根本不叫长孙牧,他只是一个顶替了这个名字生活的人,他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一个代号——五。

    而老人家,也只是被逼迫强行跟长孙牧组成的一家人,成为他的母亲。

    而老人家真实的身份,曾是某大户人家夫人的贴身嬷嬷,所以,老人家的手上没有操劳田间的痕迹,也是她最初怀疑的节点。

    拼凑家庭,主动接近,多年潜伏……

    这一桩一件,指向的背后定是专针对他们家的阴谋。

    此时,宫中。

    圣上皱眉:“皇后有何要事非要在这个时候打扰朕?她……”

    话没说完,圣上就气恼甩袖。

    今夜他正跟万贵妃秉烛夜谈,就听一阵小心翼翼的拍门声,一会儿一拍,既怂,又坚持。

    兴致被扰,他是黑着脸叫人进来的。然后,就匆匆一裹衣衫来了这儿。

    “皇后最好是有什么要事。”

    他毫不温柔地推开殿门,然后被皇后这架势惹得一愣。

    皇后的脸色冷漠如刀,浑身散发出锋利的气势。

    恍惚间,圣上以为看见了当年那个鲜衣怒马坐在马上,对他扬眉一笑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