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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呜呜呜都看本皇子笑话
    周洛羽震惊:“你竟然告诉本皇子你没把握?”

    “你不是神医吗!”

    凌雨桐看他一眼。

    他难道当拖了那么久的时间,是白拖的?

    重要事上不果断决定,就是坑自己。

    凌雨桐眼眸中掠过一丝嘲讽,周洛羽若是在她刚到时就让她诊治,毫不犹豫,那她还会高看他一眼,多警惕他一分。

    毕竟,她作为给他诊治的人,断然不可能蠢到在药中使手段。

    可是,现在对方明显对她抱有某种警惕心,是在情况危机无法再拖才选的她来治,那她当然可以……

    “是的,伤势太细碎了,穿刺伤本就难好,我可以给你看我的伤。”

    她不在意地抬手撩开袖子,露出曾被兽夹伤过的手臂。

    白皙如玉的小臂上横亘着一道不长的粉色狰狞疤痕。

    上下都有,显然是这里曾被穿刺过,伤势还不轻。

    她直言:“我用了最好的祛疤膏,只能消到这种程度。”

    祁宴看得心脏一紧。

    他抿紧了唇。他还记得自己那时对她的态度,怀疑,恶劣。

    刻意不给她打伞,走得很快。

    那时,他满心充斥着对她的怀疑,试探的态度毫不留情。

    现在想来,他竟有些无法直视那时的自己。

    周洛羽一看就炸了。

    他也不顾着疼了,直接把腿伸了过来,大声道:“那你还废话什么!还不快快给本皇子看伤,本皇子才不要留下这么丑的一道疤!”

    凌雨桐没再说话,她拉下了袖子盖住疤痕,将怀中的银针包拿了出来。

    并侧头吩咐高县令:“去烧热水来,要多。”

    高县令一懵,眼底下意识浮现被命令的生气,但视线一瞥看见周洛羽的脸色,顿时,他不敢吭气了,麻溜去办。

    一颗白生生的药丸被凌雨桐搁在周洛羽手心。

    “吃了它,护心丹。”

    “待会儿我会用银针封脉,为你止血,二皇子趁着片刻机会,考虑一下要不要用麻草。”

    “用了麻草,疼痛轻微,但伤势在腿上,恐怕会影响后续恢复。”

    “不用麻草,疼痛剧烈,好处是只要伤口能好,不会对走路造成阻碍。”

    说完,凌雨桐就已经举起了手上的银针。

    虽然浑身剧痛,但银针的痛感,他竟也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了……

    尖锐而短促,生疼的一下。

    周洛羽额头见汗,纠结地咬住唇。

    他知道,以他的身份必定是不能用麻草的,他根本承受不住腿不好使的后果。

    但不用麻草,疼啊!

    “不用。”

    但他已经将选择说出了口,而凌雨桐微微一点头,就将包里的细刀拿了出来。

    刀面细长尖锐,锃光瓦亮。

    纤纤玉指握着它,在他腿上比划。

    周洛羽直接吓得心脏都要停跳了!

    他的声音在不受控制地发着抖:“这这这……这刀要剜本皇子的腿?”

    凌雨桐头也没抬。

    “是的。那些木屑无法下真人的手,感染了就不好了。这刀锋利又细小,是最合适的。”

    祁宴适时给周洛羽塞了一块手帕。

    周洛羽崩溃接过,疯了一样。

    “不行,这太狠了,把你本皇子谮么可能受得了!你不是神医吗?你一定有其他办法对不对?”

    凌雨桐抬眸:“当然有,麻草就是备用办法。”

    她漆黑的眼眸在这一刻和祁宴有异曲同工之处,黑而深藏暗光,配上手中反光的刀尖。

    叫人毛骨悚然。

    周洛羽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但事态已经至此,他只能狠狠咬牙,将手帕塞进了嘴里,咬住。

    “忍着点儿。”

    凌雨桐这道话音落下,周洛羽还没做好疼痛的准备,就骤然被腿上传而来的疼意席卷全身。

    “啊啊啊啊!”

    尖叫之凄厉,有手帕的一层阻隔,稍显沉闷。

    太……太疼了。

    凌雨桐动作干净利落,刀尖旋转如花,秀技一样,灵巧地将深埋在血肉里的木屑清除出来。

    这一幕被端着热水来的高县令尽数看在眼里,瞳孔一缩。

    险些将热水盆都扔了。

    “热水端过来,要用了。”

    她的吩咐让高县令不得不往前走,他硬着头皮,只觉得自己心里都被烙上深深阴影。

    但又控制不住自己要去看。

    这样干脆利落,眼眸冷静地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的女子,是他以貌取人了,小看了人。

    而祁宴的视线从始至终聚焦在凌雨桐身上。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就瞥向她的手腕。

    他还记得她那时狼狈地不像个女子,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脸上,惊人的漂亮,惊人的坚毅。

    眼里恍若燃烧着烈火,劝说他,提醒他。

    至今他仍不知当时给他递信的人是谁,但他已经不会再听信他人谗言,去往坏方面想她。

    周洛羽杀猪般的嚎叫进行了好久,中间好几次都要昏倒,是凌雨桐想办法硬生生给刺激醒的。

    他整个人如同水里捞出来似的,虚弱地喘气。

    手帕被紧紧咬在牙关,他忽然想起,昨日白天,有个乞丐似的人撞上他,就是拿着一块手帕疯狂地找补,给他擦。

    可疑!

    “呜呜呜!”

    周洛羽急忙要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暗卫去查,却不想一动更是疼,还被凌雨桐推后了一点。

    “不要动,不然我不能保证我的刀尖会不会戳到你。”

    周洛羽顿时僵住不敢动了。

    与此同时,他快气死了。

    祁宴没事儿人似的旁观,他的丑态尽数被对方看去。

    凌雨桐对他态度呼喝,动辄动手。

    他这个皇子,哪还有一点儿尊严可言!呜呜呜……

    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疼死了又活的艰难曲折,周洛羽感受到嘴上的手帕被抽走,丢进了垃圾堆里。

    凌雨桐扶了下额头:“接下来,还请二皇子好好休息。我也要休息片刻。”

    高县令麻溜送人走。

    凌雨桐踏出房门时听见,周洛羽有气无力地吩咐:“去查白日里撞我那个……可疑……”

    祁宴将她送到暂歇的屋门口,低眸看着她的袖口不说话。

    凌雨桐微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了然。

    她确实有些疲惫,于是轻笑着开个玩笑。

    “祁宴,你还别说,那兽夹真夹的我挺疼的。”

    祁宴唇抿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