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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交易
    活在这个世界,总会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例如有许多规矩要遵守,进锦衣卫的衙门是要通报的。当然了只要是对生还有渴望的人,是不会到锦衣卫做客的,作为大明帝国最不受欢迎衙门,锦衣卫前可谓是门可罗雀,有时候几天连只耗子都没有。

    来到锦衣卫门前,李进诚也没有大马金刀的踹门而入,而是乖乖的在门前等候,等待着门前的校尉进入通报。

    毕竟是当朝尚书家的公子,自家指挥使也是要给面子的,于是在李进诚掏出了几十两碎银之后,校尉屁颠屁颠的进去通报。

    因为是大明帝国都城,因此应天府千户所还是满编的,毕竟任务比较多,监视官员,缉拿不法,圣上出行仪仗,宫中禁军守卫,人太少也是不够用的。

    很快校尉就满脸喜悦的从里面跑出来,“李公子,李公子,我家大人有请”。

    又是几两碎银到了校尉手中,校尉欢心不已,这几十两银子够自家几个月的开销了,虽然是应天府锦衣卫,属于圣上近臣,但是工资待遇也都是一样,也是经常拖欠,因此大家的生活也都不富裕,像这样的黑色收入在一些校尉家中,在支撑家庭开支上一直占有九成的比重。

    不愧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就是有钱,怪不得只有当大官才能挣大钱,校尉羡慕不已“谢谢李公子的打赏”。老铁六六六,谢谢老铁的打赏,像李进诚这样的网友绝对属于不锈钢铁粉。

    有钱人对金钱没有任何的印象,无非是一堆不能吃喝的数字而已,摆了摆手“不客气,都是小钱,都是小钱。”

    经济实力决定你的腰杆挺直程度,双手背于身后,迈着嚣张的八字步,李进诚进了锦衣卫的大门。

    “哈哈哈哈,李公子,好久不见,你又来了”,一位爽朗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接待李进诚的是一位百户,他的名字很男性化,与镇国公一个姓氏,只是名字不大好,列线,钱列线估计不看到文字,大家肯定会想到男性身体上的某一处腺体。

    为什么是又,因为这不是李进诚第一次来锦衣卫衙门了,作为纨绔,嚣张那是必备技能,有的时候总是不长眼踢到硬茬,自己打不过,比银子也比不过人家,自然就只能是找救兵,受了欺负就找爹妈,李进诚三岁之前就不会做了,找爷爷也是一样,李进诚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花银子可以办到的事情,又何必找家长。于是锦衣卫成为李进诚可以花银子借力的外部力量。而锦衣卫也很需要这一部分收入,于是两帮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正因为李进诚经常到锦衣卫衙门求助,而且出手也大方,锦衣卫的士卒们亲切的称呼李进诚为送财童子,比见到财神爷还高兴。

    钱百户激动的捂住李进诚的双手,然后一个大大的拥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李公子咱们这可是有几年没见了,平日也不见李公子前来,难道是我这里的酒不香,女子活不好嘛”!

    “额,这里还有姑娘”,李进诚第一次听说,有些好奇。

    “啊,哈哈,我是打个比方,比方懂吗,读书人称为比喻,”钱百户急忙解释,办公时间带着女人虽然不是什么大罪,但是被上头知道了那也是要扣工资的,这年头养家的男人不容易,工资就是命啊。

    “啊,哈哈,原来是这样,钱大哥文采斐然,小弟佩服”。使劲的挣开钱百户的拥抱,李进诚后退了几步,忍住了捂住口鼻的冲动,努力的吸了口气,双手抱拳,做了一个揖。

    “哈哈,书里有银子,书里有大房子,书里有美女,书,自然还是会读一些的”,书里有银子大房子美女的应该都不是正经刊物,估计钱百户的阅读量只存在于《金瓶梅》,而且旁边还要站着一位先生,太多字不认识了。

    “李公子快点坐,”虽然是当朝吏部尚书家的公子,锦衣卫对此也不感冒,毕竟是皇家鹰犬,自己的最终领导是当今圣上,两个衙门属于不同职业范围,而且锦衣卫的名声早已经是烂大街了,满身的脓包烂疮,早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怕御史参核。但送财童子例外,这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家里的孩子还指望着各位财主的银子置办过年的新衣呢。“来人,上茶,上好茶”。

    “钱大哥,客气,不用上茶,这个不用,锦衣卫的各位同僚们也都不富裕,能省则省”,李进诚拒绝道,

    当然了反派是不能有善心的,几年前第一次来锦衣卫寻找外援,不知所以然的李进诚喝下了锦衣卫送来的茶水,结果回家吐了三天,家里人还以为自己怀孕了呢,找大夫一看,才知道自己是吃了过期的劣质食物。吏部尚书家的东西都高档的,也能保证新鲜,自然李进诚的病因就是那杯茶,于是李进诚再去锦衣卫办事再也不喝茶,也就没有出现孕吐的症状。

    “知我者李公子也,说实在的,我锦衣卫衙门穷的早已经揭不开锅了,这茶叶还是前几年到隔壁京兆府去借的,这几天那帮没良心的天天前来要账,都是为大明帝国奉献青春的肱股之臣,有必要这样吗,有必要这样嘛”。想起那帮没良心的债主,钱百户很生气,被债主堵门真的不好受。

    “没必要,肯定没必要”小心的看了看钱百户,李进诚压低声音问道“冒昧的问一句,钱大哥你们问京兆府借了多少茶叶”,

    “也不多,才一万来斤”。

    扑通,李进诚差一点跪下“一万多斤,你们把茶叶当饭吃了”。

    钱百户有些害羞“那不是前几年茶叶行情比较好嘛,很多兄弟拿着茶叶换米换面了,”

    估计是觉得挺丢人的,钱百户结束了这个话题,问道“李公子到我衙门所谓何事。”

    “自然是有事情请钱大哥帮忙”,于是李进忠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当然了也是经历过一番艺术加工,把自己演绎成了活脱脱被迫服务还没有得到赏钱的可怜小姐,肉白卖了。

    是非善恶一直是一件比较模糊的事情,就像正义与公道,它们有时候会迟到,有时候也会缺席。钱列线自认为自己没有声张正义的能力,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家人能吃饱,过上不愁吃穿的日子。

    一拍桌子,钱百户站了起来“岂有此理,小小刁民竟然欺负到李公子头上,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出头”。

    武人嘛,整日打熬筋骨,力气是很大的, 结果桌子遭殃了,咔嚓断为无数节,无辜的退出历史的舞台。

    钱百户的嘴角直抽抽,“这桌子也是隔壁衙门淘汰下来的,看来明天就要趴在地上办公了”。

    “钱百户,气大肾虚,莫要生气”李进诚急忙安慰道,有这么一位能与自己一起感同身受的知己,李进诚举得人生没有遗憾了。

    “额,李公子言之有理”,钱百户收起了愤怒的表情,主要是担心看大夫花钱。“李公子你放心,我一定把那两个臭不要脸的老乞丐抓起来,扒了他们的皮,为你报仇。”

    “哈哈哈,那真是太感谢钱大哥了,钱大哥对小弟的恩情,小弟一辈子都不会忘”大家的演技都很不错,只见激动的泪水没有流出来。

    下面就是进入正题了,上干货。李进诚伸出了五根手指,钱百户伸出了一根手指,李进诚伸出六根手指。钱列线伸出九根,最后又收回一个。

    “好,八百两成交”。价钱谈拢,双方满意,李进诚掏出银票,塞到了钱列线的手中,“那我就等着钱大哥的好消息,家里火炉上还炖着汤,我就先回去了”。

    “哈哈,吃饭要紧,吃饭要紧,李公子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按时吃饭很重要,我家养的那头猪按时按点吃饭,长肉长得可快了”。接过银票钱列线仔细的数了数,确定无误之后,塞进了口袋。

    “额,钱大哥说的是,小弟先走了”,转身捂住口鼻,然后李进诚三步变作两步离开。

    “大人,大人,不好了”一位校尉着急忙慌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慌什么慌,天塌了有本大人顶着”。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收起了慌忙情绪,校尉慢吞吞的说到“大人,那京兆府的又来要账了,估计这时候已经到门口了”。

    “什么,你干嘛不早说,”说完钱更多就急忙转身“你去帮我拖住,我从后门跑”。

    “呵呵呵,钱百户,你今天是跑不了了,”一位身穿皂衣的京兆府差役从门口走了进来,满脸鄙视的望向钱列线,“实话告诉你钱百户,今天我们京兆府衙役全部出动,布下了天罗地网,你是插翅难飞,我们府尹大人说了,今天再不把账要回去,我们京兆府的所有差役都提头回去”。

    “嘻嘻,提脑袋的事情我们锦衣卫可以代劳”。

    “少废话,无论如何,钱百户必须把帐还了”。

    人穷志短,更何况面对的还是自己的债主,哪怕是钱列线比差役的官大上许多,也是没有了底气。“那啥,不是还没有到还款时间嘛”。

    “钱百户咱要点脸吧,谁会把还款时间写到一百年之后,那都是你们自己改的,而且还有错别字”差役满脸的鄙视,“逼急了我家府尹大人是会告御状的”。

    钱列线也有些尴尬,因为那修改的欠条就是他写的,“这位差爷,要不再宽限几天,”。

    “呵呵,已经宽限了一年八个月又七天了,马上就过年了,我京兆府的弟兄也想买几斤肉过年”,

    “什么,过年你们还有肉吃”。

    “你们过年你不吃肉”记住这里是反问句,语调要上调。

    好吧,跑题了,“钱百户,躲过的初一,躲不过十五,刚才我看见到尚书家的送财童子了,你身上肯定有银子”。

    作为政府衙门,李进诚也到京兆府寻求过帮助,只是价格比锦衣卫的高,买东西自然选择物美价廉的,因此李进诚也就没再去。

    人穷底气就不足,“那啥,快过年了,弟兄们也想吃顿饺子,要不这样,过完年我银子保证还”。

    “早知道是这样,百户大人请不要怪我们粗鲁”,差役招呼一声,乌压压的进来几十号人,然后钱百户悲哀了,全身上下被搜了个遍,那还没有焐热的八百两就进了京兆府差役的手里。

    “哎哎哎,要账归要账,谁敢脱我衣服我跟谁急”。

    大家对男人也不感兴趣,钱大人的贞操保住了,只是节操没了。

    “就这么点,连利息都不够”很明显,八百两不够还账的数目,差役不大满意,于是招呼道“兄弟们,看看还有没有值钱的,都搬走”

    钱列线就像是委屈的小媳妇蹲在墙角,看着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强盗,钱百户很无奈。

    差役走进,一位锦衣校尉低声说道“钱百户,李家有的是银子,下次记得涨涨价,现在青楼包夜已经不止八百两,我们京兆府的出场费已经上万两,”

    人走屋空,留下一地狼藉。钱列线捂住裤裆,心中暗自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