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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她该属于傅佑霆了
    “你找死!”

    傅长策鼻梁上很快就挨了狠狠一拳,怎么伤害他都可以,可云瑾是他的底线,现在这混账竟然要毁掉云瑾多年的信仰。

    被打得口鼻出血的皇帝被扔回位置上,傅佑霆已经指着他警告:“别以为我就不敢废掉你,把我惹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书案前,幼年的云瑾看着满地自己被撕毁的画作委屈哭着,“祖父,夫子说我天资极高,我喜欢画画弹琴——”

    “区区琴师画奴如何配得上你的身份,你生来就该是一方之主,是云家的未来,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以后不准再碰!”

    “云瑾,你记住了,云家那么多人等着你,云氏所有人的性命都系在你一个人身上。

    你稍有行差踏错,我,你父亲,云氏所有人都要为你陪葬!”

    “不管是太子还是二皇子,都只是你的垫脚石,只要能让云家重现昔日辉煌,什么人都可以利用!”

    ......

    一直守在榻边的飞鸾看着梦中也紧紧皱眉的云瑾,知道她梦魇了。

    自小就被严格要求的云世子,好不容易摆脱了身份家族的枷锁,才刚刚和摄政王成亲,现在看来一切就又回到了过去。

    “不,不是这样的!”

    一头冷汗的云瑾豁然惊醒过来,梦中的恐惧却都还纠缠着她。

    原来祖父对自己的那些严格要求,都只是为了把自己培养成一个唯利是图云氏继承人,她一直就被推着走,从未有自己的自主过。

    过去她尚且能安慰自己这是为了保护云氏,现在想来完全都只是为了满足云家私欲!

    “王妃,你是不是又梦到过去还是云世子的时候了,那些都过去了。”

    飞鸾抱住微微发抖的云瑾,提醒着她一切都过去了,她现在是摄政王妃了,以摄政王对她的宠爱,往后一生都安乐无忧。

    云瑾却摇摇头,都过去了吗?为什么她觉得一切才刚刚开始。

    只是自己心中最隐秘的往事,又怎么能为外人所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傅佑霆呢?”云瑾定了定心神,接过飞鸾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

    “戌时了,摄政王在书房处理政务,吩咐我们您一醒就过去通报。”

    傅佑霆日理万机,就连新婚也不曾荒废政事,这么多年来晟朝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一个被冗官世家拖累的晟朝重新焕发新生,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不必打扰他了,我去看看他。”

    铭辉堂外,云瑾提着手里的食盒,呆呆地看着那道笔直的西窗剪影,心中满是酸涩。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影响到一个人的成长轨迹,更无法想象那个人因自己失去了什么。

    祖父死后,云家式微,从那圣旨上来看,自己及笄之年就该被送进东宫,成为皇帝要挟云家的筹码,可傅佑霆帮自己挡住了这样悲惨的宿命。

    他在那时候崭露头角,成为足以威胁到太子地位的存在,让先帝也不得不顾忌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

    他一定是用他自己做了交易,总之后来他突然就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杀胚,承受了世人所有的白眼。

    傅佑霆被先帝选为暗影的那些年,他帮皇族处理着最危险最肮脏的事,屡次九死一生,之后更成了帮太子挡住世家攻击的挡箭牌。

    而自己呢,和太子在东宫吟诗作画,成双入对,而他本不用承受着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这样的情,她该怎么还?又如何能还?

    擦干净眼角不自觉流下的眼泪,云瑾缓步进了书房。

    “都说了本王不饿,别在这晃来晃去了!”

    傅佑霆被堆积如山的奏折埋在书案后面,头也不抬地说着,大婚耽搁了两日,奏折雪片一样,他要快点处理完好去陪阿瑾。

    “原来忙起来这么废寝忘食,还骗我说有好好照顾自己。”

    书案后的人似乎一顿,随即像是被抓包的孩子一样,手忙脚乱地把手边的奏折收起来,“咳咳咳,那个阿瑾来了啊,就快看完了,看完就去陪你吃饭。”

    云瑾把食盒放在书案上,从里面端出一碗鸡丝羹,“垫垫肚子。”

    傅佑霆不敢再忤逆,端过来几口就给喝掉了,云瑾就坐在一边撑着头看他。

    烛光温暖,暖光铺洒在两人身上,有些居家过日子的温馨。

    “阿瑾你看看户部这些奏报,本王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谎报,你是其中的行家——”

    傅佑霆正想请云瑾看看账本,手腕却搭上一只柔腻的手,“夫君,往后我都不会再插手朝堂上的事了,让我懒一回,只做你的王妃好不好?”

    她说得认真,晶莹的眼眸中也极坚定。

    云氏不是逼着她断情绝爱,做一个冷静理智的继承人吗?

    她偏不,她就是要做一个平凡人,一个只需要蜷缩在傅佑霆身后的小女子,什么也不要去管,什么也不在乎。

    云氏那么多人的死活,云家的辉煌,富可敌国的宝藏,那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枷锁,她都不想再去管了。

    祖父九泉之下难以瞑目又怎么样,她为云氏活了二十年,而有一个人却为她默默付出了十年!

    现在云家的养育之恩她已经报答,余生,她该属于傅佑霆了。

    云瑾眼里的情绪傅佑霆也察觉到了,今日宫里的事两人都闭口不谈,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

    傅佑霆知道云瑾一旦看到那封赐婚圣旨就什么都明白了,自己再去和她说当年自己是如何和先帝交易的,只会让她更愧疚自责。

    将人抱到了书案上乖乖坐着,两人面对面对视,云瑾倒是有些居高临下地被他逼问:“阿瑾方才喊我什么?”

    云瑾不想他竟只关心到这个,吹弹可破的瓷白脸蛋上刷地就红了,这个词儿可是她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能喊出来的,本想着不经意的,不想他一次就注意到了。

    他灼灼的眼神实在太炽热,逼得云瑾羞恼地侧脸躲避,“没什么,就随便喊喊,你要是不喜欢——”

    “我很喜欢,阿瑾再多喊几次?”

    也许是他眼神里的认真太过撩人,云瑾红唇微启,声如蚊呐地吐出了两个字,“夫,夫君。”

    这两个字似有什么魔力似的,傅佑霆箍着她的腰,硬是逼她将这难以启齿的亲密称呼多喊几次。

    而后,事情的发展就不可控了。

    原本守在门外的张齐猛然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像是书桌上堆积着的奏折掉地上了,他还以为是殿下不小心碰掉了,打算进去收拾一下。

    却不想刚挑开门帘,迎面就飞来一块砚台,还有他家殿下压抑到极致的沙哑声音:“滚远点!”

    张齐大惊,连忙捧了砚台就退了出来,还不忘招呼了院里的暗卫麻溜的滚远点。

    随之而来的便是王妃娘娘那夜莺般的低泣,张齐额头冒汗,他就说殿下不会是什么正人君子的,这还在书房呢就把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