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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形势逆转
    一说到打赌,周围的人都来了兴趣。

    再一听到宋翎说,赌钱也行,便有人立马掏了钱袋子跟上。

    有一就有二,下注的人顿时猛增。

    宋翎抱着那一盘子的钱,坐在看客的排头,笑吟吟地望向台子上浴血厮杀的涂文和凌非烟。

    目光一挪,宋翎看到擂台右侧有一个高台,高台上搭了个简易的垂花纱棚子。

    棚子里坐着的,正是褚即白。

    似有所感,褚即白也看向了宋翎。

    穿过宋翎的幻象,褚即白认出了她,张着嘴说了句话。

    因为隔得太远,宋翎没能辨认出褚即白到底说了什么。

    时间一点点流逝,擂台上的涂文和凌非烟一直交手到傍晚黄昏时分,而差距也在这个时候显现。

    凌非烟似乎是力有不逮,渐渐便落于下风,几次施术都吃力得顿了一会儿,叫涂文抢占先机,拉大了两人间的优劣势。

    “天呐,看样子凌非烟是真要输。”旁边下注的看客不免惊呼。

    然而就在这时,垂花纱棚子里的褚即白突然拢着袖子站了起来。在站起来后,褚即白两手合拢在身前,手指交叠,频繁而又快速地开始结印。

    作弊?

    宋翎眸光一闪,弹指将灵力凝结成球,甩向褚即白。

    垂花纱棚子外圈有一层防护屏障,宋翎这灵力球还没近褚即白的身,就已经被防护屏障给震了个粉碎。

    可宋翎却没有继续行动。

    无他。

    宋翎看到高台上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褚玲珑。

    “姐姐怎么来了?”褚即白丝毫不诧异褚玲珑的出现,眉眼间只有疏离,眼波都没浮动一下,嘴里说道:“既然逃了,那就寻个地方,安安生生地生活不好吗?非要回来……要知道,涂文能死一次,自然能死第二次。这第二次,姐姐可还有方子救他?”

    褚玲珑紧咬着嘴唇,眼眶泛红,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你知道我是什么性子?你害我至此,若不报仇,我余生不得安宁。”

    褚即白听得掩唇一笑。

    不过这样一来,褚即白倒是的确没有再去帮擂台上的凌非烟动什么手脚。

    “姐姐开什么玩笑呢?”褚即白虽然在笑,眼底却没有半点儿笑意,冰冷得犹如内殿的寒冰屋子,“你有几分本事,我能不知道吗?报仇?无非是靠涂文那条狗罢了,但你真觉得大师兄会怕了他?怕一条狗吗?”

    转眼间,擂台上就一转局势,变成了凌非烟压着涂文打。

    砰!

    涂文被巨浪卷起,摔在了擂台屏障上。

    本该着急的褚玲珑倒是不急不慢,悠然地坐在方才褚即白坐着的位置上,翘着脚,说:“是吗?只是一条狗,却逼得妹妹刚才方寸大乱,瞧瞧用起了见不得人的手段,那这狗还真是厉害。”

    四周的温度不知什么时候起,变得有些燥热。

    褚即白扯了扯衣服的领子,眸光落到了褚玲珑的脚踝上,那里有着深可见骨的伤口,伤疤却泛着诡异的紫色。

    事实上,褚即白能注意到褚玲珑身上的不对劲,也还算她机敏。

    但她让褚玲珑近身,就已经是大错特错了。

    宋翎在褚玲珑的身上种了鬼龙香,这东西对修士的魅惑效果尤为显著,宋翎留在褚玲珑的身上时,特意嘱咐过。

    因为知晓常山道行事永远出格,所以宋翎不给褚玲珑设限,让她自己决定要如何行动。

    而她出现在擂台附近,便算是宋翎猜对了。

    如今没了涂文的心脏,褚玲珑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一个,只有让她自愿携带者鬼龙香靠近褚即白,才不会叫宋翎惹上涂文的嫉恨。

    “好看吗?”褚玲珑晃了晃自己的脚,侧身托腮,抬眸望着擂台上的凌非烟,说:“如果让大师兄看到你遇险,他会怎么选择?是继续与涂文交手,还是过来救你?”

    若继续,那么褚即白就等同于被舍弃了。

    若过来救人,凌非烟则需要冲破擂台的屏障,同时还得防备着身后的涂文出手。

    “你什么意思?”褚即白刚说完,便咳了一声,身子摇摇欲坠,勉强扶着身旁的桌子才站稳了些,“你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你!我早该杀了你!”

    “是,你早该杀了我,如果你胆子再大一些,那这会儿我已经躺在黄土之下了。”褚玲珑摆动着脚踝,让鬼龙香的气息扩散得更加明显,“我能做什么呢?我不过是一个凡人,大着胆子靠近你,这已经是极限了呀。”

    后一句话,何其嘲讽。

    就在一息之前,褚即白还在想自己要如何凌虐褚玲珑,谁知道形势逆转得如此突然。

    “是她?肯定是她!是她在帮你!”褚即白意识到自己中了计,眼神如淬了毒似的,飞快扫向远处的宋翎,嘴里犹在说道:“你能奈我何?就算你将我迷昏在此地,你也破不开我的护体灵气!”

    在宋翎从容的神情中,褚即白找到了答案。

    褚玲珑哈哈大笑,手里捏着个血红色的蟾蜍,说:“是呀,我不能对你做什么,但我能让凌非烟看到一些东西,让他以为我已经对你做了什么。”

    随话音一道落地的,还有褚即白。

    “妹妹,很久以前,我就已经看穿了你,你看似不争不抢,却总是叫我吃闷亏。”褚玲珑收掌捏爆了蟾蜍,仍由血糊糊的汁水落在地上,“当时我笨,不知道如何反击,如今却不同了,你该是还给我的时候了。”

    地上那些红色的汁水开始往褚即白的身上爬。

    远处的凌非烟当然看到了垂花纱棚子里发生的事,他眉头紧蹙,似乎是在犹豫自己该如何抉择。

    “他会怎么选呢?你又希望他怎么选?”褚玲珑蹲在褚即白的身侧,垂头柔声说道:“当初我面临的困境,此刻似乎又落到了你的头上,区别是……涂文愿意舍命救我!你的凌师兄呢?他愿意吗?”

    答案是不愿。

    凌非烟转过了身,再也没有回头。

    可即便是这短暂的失神和犹豫,也已经够涂文发起反击了,更别说涂文还看到褚玲珑出现在褚即白身侧。护人心切的涂文干脆以伤换伤,打得越发癫狂狠厉,将凌非烟直逼进了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