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方庆吩咐,刘义立刻命下人,将符纸贴在了刘东的房间门上。
时过晌午,刘义还命人为方庆准备了饭菜。
眼看两个时辰将至,刘东还是不见人影。
时间推移,刘义心中愈发忐忑着急,不禁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方庆。
见他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淡定从容,刘义忍不住问道:
仙长,这时间快到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眼睛张开一条缝,方庆慢悠悠淡定答道:不是还有一刻钟吗?
其实他心里慌得很。
公子啊公子,莫非你判断错误,刘东根本不会出宫。
这下我可装过头了。刘义如果不相信我,事情就难办了。方庆心中比刘义还焦急。
无奈,刘义只能闭上嘴巴,继续等待。
一刻钟,他从未发觉如此漫长。
眼睛直勾勾盯着刘宅大门,刘义开始坐立不安。
过得片刻,他抬眼望了一下时辰,再看方庆,表情变得有些不耐烦。
仙长,时辰已到,人呢?刘义的语气开始不满。
咳咳
尬咳两声,方庆站起身,正要找个理由搪塞。
吱歪
刘宅大门打开,一下人满脸喜色,快步走到刘义跟前禀报道:老爷,老爷,少爷回来了,回来了!
什么?真……真的回来了?刘义嘴巴大张,难以置信。
见状,方庆终于松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坐回椅子。
真的回来了,吴公公带着少爷,在门口刚下车驾。下人眉飞色舞比划着。
快,快出去看看。
也顾不上和方庆说什么,刘义在下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奔向刘宅大门。
众人相见,见到刘义瘦了一圈,头上白发更甚从前,刘东直接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父亲,孩儿不孝,累您操心。
起来,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刘义也是老泪横流。
整整一个月,吃不下睡不好,如今终于见到刘东平安归来,刘义感慨万分。
见过内兄。
此时,刘义方才和吴洪贤见礼。
摆摆手,吴洪贤扯着兰花指道:进去再说吧。
内兄,里面请。刘义对吴洪贤非常恭敬。
三人来到大堂,见身着道袍的方庆端坐椅子上。
他对三人的到来置若罔闻,犹自闭着眼睛。
他是谁?吴洪贤微微皱眉。
内兄,多亏了这位仙长,东儿才能回来。刘义答道。
嗯?吴洪贤心中疑窦丛生,他最是知道刘东是怎么回来的。
怎么现在凭空冒出一个仙长?
吴洪贤的第一反应是:这人是个骗子!
父亲,这怎么回事?刘东也满脸不解。
刘义当着方庆的面,将详细过程和吴洪贤刘东说了一遍。
这么说,是这位仙长的神符救了我?刘东语气中满是冷笑不屑。
他知道救他的人,是吴洪贤,而非眼前这个牛鼻子老道。
东儿,不得无礼,你应该多谢仙长救命之恩。刘义见他言行,立刻呵斥。
刘东却不为所动。
吴洪贤也想拆穿方庆的骗人把戏,出言问道:敢问道长法号?
方庆心中一怔,出来急了,竟忘了给自己取个名号。
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贫道醉虚子!
好
酒,时常酒醉,醉虚子挺符合他。
最虚子?吴洪贤冷笑相讥:看仙长身子,的确很虚。
咳咳
醉人之醉,非最终之最。方庆尴尬答道。
没在此事继续纠缠,吴洪贤继续说道:方才刘义所言,仙长神机妙算,那你现在就为咱家算上一卦,如果算准了,咱家自有丰厚卦金赠送,算不准,别怪咱家不客气。
扯着公鸭嗓女干笑,吴洪贤袖袍一挥,方庆的那杆旗子顿时灰飞烟灭。
内兄,使不得。刘义着急出言。
你别说话。吴洪贤指着刘义,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无奈,刘义只能闭嘴,无论如何,他都不敢得罪吴洪贤。
舅舅。刘东此时刚回来,也不想将事情闹大。
可吴洪贤最近因为被南宫定胁迫,正在气头上,此时似乎想拿方庆出气。
他不顾刘东父子两人的劝阻,径自说道:仙长,可敢一试?
微微一笑,方庆心中忐忑,嘴里却潇洒回道:公公要测算什么?
既然你号称能知过去未来,想必对众生万物了如指掌,那你就测算一下咱家的姓氏。
方庆差点笑出声,测什么不好,测他姓氏?
本来还担心自己露馅,现在好了,愈发能唬住他们了。
以何为测?方庆这下是真自信。
无论吴洪贤说出什么来,他都能扯到吴字上。
随意地向上一指,吴洪贤甚至都没说任何话语。
如此含糊的卦象,他相信连神仙来了也难以测算。
谁知方庆看了一眼屋顶,那里有一扇天窗,阳光照进大堂。
随后他悠悠出言:人在屋内,屋顶即为天,天有缺口,即为吴,想必公公姓吴吧?
说完,方庆都佩服起自己瞎掰的本事。
身躯一震,吴洪贤不可思议地看着方庆。
刘义早就知道了他的神通,此时反倒淡定,只是不断点头。
而刘东,他和吴洪贤对望一眼后,同样震惊无比。
方庆易容后面生,吴洪贤以为他并不是皇城中人,加上自己常年久居深宫,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自己,没想到他真的能算出自己的姓。
见过吴公公!方庆故意微笑见礼。
不可能,你绝对是瞎猜的。吴洪贤一挥手。
姓氏有百,其他的不猜,贫道偏偏猜到吴?方庆反问。
内兄,仙长实有神通,咱们不可得罪。刘义无奈只能再次劝道。
吴洪贤不予理会,继续朝方庆道:仙长既然号称能趋吉避凶,那你看看咱家,最近可有祸事?
他再次出言试探。
这又在方庆所知道的范围内。
公公不是不信贫道?
如果这次说准了,咱家就信你。吴洪贤态度有些缓和。
行!
绕着吴洪贤走了一圈,方庆口中念念有词,右手不断掐指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