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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他真的很像那晚的男人
    我嫌弃地道:“为什么叫万达酒吧?感觉你的品味……并不高的样子。”

    “娇娇姐,我当初可是选了好久才选中这个名字的。万是万事顺利的万,达是商途亨达的达,瞧这寓意多好。”他的手大大咧咧揽上我肩头。

    楚庭却突然说道:“陈娇,我要喝水。”

    这里那么多侍者,他为什么偏要我帮忙跑腿?

    饶是如此,我还是去给楚庭拿了杯温水,我和靳野恢复聊天。

    “这是祝贺你开业顺利的礼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把一个礼盒递了过去。

    “是瑞士的江诗丹顿高定腕表,娇娇姐,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很久了?”

    我之前也没打开过侯瀚给我的礼盒,现在却感觉相比起我原先准备的那份礼物,侯瀚要用心得多。

    我笑了笑,没作回答。

    人声鼎沸中,我一转头,却看到了秦朗,一愣:“你为什么把秦朗也请来了?”

    “娇娇姐,你认识他?我这次的开业仪式全程由管家操办,圈子里有头有脸能叫得上名号的人物管家都邀请了。可能最近生睿医院生意很好吧。”

    生睿医院,就是秦朗经营的那家宠物医院。

    我想起前几天晚上秦朗和谢晨岸做交易时,隐隐听到他们好像说到了资金问题。

    如果生睿最近势头确实不容小觑,那么秦朗又是哪来的钱,能让生睿起死回生?

    靳野看着我紧锁的眉心:“娇娇姐,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劲,我扶你去沙发上坐一坐吧。”

    比他更快一步行动的却是楚庭。

    在沙发上坐下时,又变成了我和楚庭两个人的独处。

    我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可口的酸梅汁。

    “你最近好像有意无意在避着我?”

    楚庭从来让我猜不透他具体在想些什么,比如为什么今晚会从二十六楼总裁办公室出现在五楼员工格子间?

    又比如,他为什么会对我的情绪那么上心?

    “没有,只是最近没休息好。”

    不想接近楚庭,是我害怕他背后的漩涡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他虽然是为我出头,可也真正害死了谢晨岸不是吗?

    楚庭没有表现出信与不信的态度,转移了话题:“要不要现在去找秦朗,把早该解决的事情尽早解决好。”

    该解决的事情……是指离婚吗?

    我转念一想,这确实是个好时机。

    在大庭广众之下最起码秦朗不敢对我动手。

    我起身,朝秦朗走过去。

    离婚协议书被摆在桌上,细细想来其实觉得有些讽刺,人与人的关系怎么能由外物决定?

    结婚证才能证明一对男女是合法夫妻,离婚协议书又能把夫妻关系撕裂,让他们变成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你的名字、手印上面都有。我也签好了字,找个时间点我们去民政局一趟。”

    要不是离婚一事拖拖沓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秦朗。

    他只让我感觉恶心。

    “凭什么?”秦朗手边是盛放着红酒的玻璃杯,混着果香的液体很快倾倒在那张薄薄的纸上。

    我平静地拿出复印件:“那如果我说,今天这婚我离定了呢?”

    我扬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卖妻求钱、婚内出轨这一笔笔账我还没和秦朗好好算算呢,让他净身出户、把私吞的东西吐出来,怎么算过分?

    “秦朗,你的朱芊芊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我给你机会让你们双宿双飞,你别辜负我的好意。”我确定楚庭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才有底气在这儿和秦朗说话。

    秦朗愤怒地指着我,却被我先发制人。

    “哎,你说这些视频要是交到动物保护协会和纪检部门,你说你的生睿还能保住吗?朱芊芊刚出来,你却要进去。啧啧啧,多美好的一段爱情。”

    秦朗看清我手机亮起的界面,一瞬间脸色大变!

    “你怎么会有这些视频?”他的脸色一下变得可怖扭曲,就要抢我的手机!

    秦朗的手腕却突然被人用力捏住:“别动她。”

    楚庭眉眼沉着,无波无澜。可身上的气质积压,雷霆万钧。

    我见识过他的霹雳手段,也想起前段时间我下定的决心,可是这一刻心里仍交织着错综复杂的情绪。

    “你算哪根葱,也敢来管老子的闲事?”秦朗满脸不耐,定睛细看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起码见过楚庭好几回了。

    他眯着眼睛,讽刺地说:“这样的破鞋你都要,她肚子里还不知道怀着哪个野男人的野种……”

    左勾拳从我身边挥出,用力地打在了秦朗的下颚。

    我被吓了一跳。

    秦朗眼里猩红,一边大骂我和楚庭不清不白的关系,一边抡起拳头往楚庭身上砸。

    他使用的多是蛮劲,活像地痞流氓的打架斗殴。

    而楚庭的身手……倒像是经过系统长期的训练,秦朗在他那里完全占不到一点上风。

    西装衬衣限制楚庭的活动,而秦朗趁机揪住了他的衣袖,活像个泼妇般对楚庭又挠又刮。

    楚庭的手臂……我好像刚刚看到有盘踞的、张牙舞爪的伤痕,却被靳野从身后捂住了眼睛。

    他让别人带着我离开,这才处理这场闹剧。

    直到凌晨一点,我在酒吧外面坐得快要被蚊子叮满血时,才终于看到楚庭从里面出来。

    他额角受了伤,随意地贴了一块创可贴。

    我的心突然一紧。

    真的太像了,楚庭和雨夜那个男人的气质真的太像了!我又想起那串沾染血气的佛珠。

    可惜很久之前佛珠这边的线索就已中断。

    我从包里摸到一个未拆封使用过的黑色口罩,递到楚庭面前:“要不要戴口罩遮一下伤口?”

    他嘴角有道瘀青。

    楚庭定睛看着我,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情绪难辨。

    我的心就快跳到嗓子眼。

    我记得清楚,那天那个男人身上硬硬的布料、受伤的手臂以及戴着的黑色口罩。

    男人的唇隔着口罩无意擦过我的发丝,捂住我的手像牵扯到伤口,发出过低低的一声呢喃。

    靳野从后面追了上来,气喘吁吁:“不是,你两还杵这儿做什么?不早了快点回去吧。哦,对了,楚总你还能开车吗?不能开车的话我把你们送回家。”

    我有些遗憾不能看到楚庭带上黑色口罩……

    “走走走,上车。”他一手塞一个人进车子里,楚庭在后座闭目养神地休息,而我坐在副驾驶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靳野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