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神色悲怆,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不过他不愿意看见陈江河冒险,免得把性命折在这儿。
陈江河却摇头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与林厚朴之间的账需要算得一清二楚。”
一句话。
他不可能离开山庄。
中年人急了。
这个年轻人的脑袋是不是缺根筋?怎么说都不听!
尝试几次之后,中年人放弃说服陈江河的打算,沉声说道“罢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又不是你家长辈管不了这么多。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到时候你遇到危险,我不一定能够帮得上忙。”
“你好自为之。”
陈江河笑了笑,“谢谢,不过我不需要你保护。”
中年人心说陈江河真是够傲气的,希望碰见林厚朴的时候别尿湿裤子就行。
他不再多说,迈步走向山庄内的主体建筑。
林厚朴的声音就是从主体建筑里传出来的,中年人一边走一边询问陈江河叫什么名字。
“陈江河,大江大河的江河。”陈江河如实答道。
中年人点点头,“这个名字不错,听起来朗朗上口。我叫郑怀远,希望咱们黄泉路上能够作伴。”
陈江河失笑。
郑怀远明知自己会死,却还要来送死。
他是怎么想的?
陈江河没有细问,反正与他没有关系。
二人并肩踏入客厅之中。
在踏入客厅的刹那,陈江河便感受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这个地方有古怪!
陈江河环顾四周,想要看出些许端倪。
郑怀远胡咧咧道“妈的,这鬼地方真阴森,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林厚朴这老东西的手中。不过说真的,老子今天可能也要栽在这儿了。”
客厅很大,跟帝王行宫似的。
二人往里走了五十米,这才看见前方不远处存在着九层台阶,台阶上摆放着一张龙椅。
一名身材枯瘦的老者正坐在龙椅上,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二人。
“你是何人?”林厚朴目光落在郑怀远身上。
郑怀远的脾气很暴躁,不客气地说道“我是你爹!”
林厚朴闻言发出声冷哼,随后抬手挥动袖子,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内气直奔郑怀远而来。
郑怀远被击中之后倒飞出去,口鼻都溢出鲜血。
林厚朴这才冷哼道“无知小儿,就凭你也配在老朽面前逞口舌之勇?”
郑怀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林厚朴,“老东西,我今天就是来宰你的!”
“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为何要杀我。”林厚朴淡淡说道。
郑怀远怒斥道“那你听好了,我爹是郑广龙,你现在应该想起来我是谁了吧?”
郑广龙?
陈江河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反倒是林厚朴露出恍然之色,“原来是你郑广龙的儿子,难怪对老朽一肚子怨气。”
“你杀我父亲,害死我身边所有人,老子今天跟你拼了!”郑怀远一肚子怒火无处倾泄。
林厚朴摇头讥笑道“就凭你?”
“一只蝼蚁罢了,有什么资格在老朽面前叫嚣?当年我杀你爹的时候,那才叫棋逢对手。”
“你恐怕不知道,你爹死之前被我强迫跪在地上。由于他死活不肯给我叩首,所以我只好把他脑袋砍下来。”
“住口!”郑怀远大吼。
“我爹当年真是瞎了眼,居然救了你这么一头白眼狼!”
林厚朴哈哈大笑。
一点都没有把郑怀远的话听进去,对他来说郑怀远的叫嚣无非是苍蝇嗡嗡乱叫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
一旁的陈江河算是听清楚了。
当年郑怀远的父亲郑广龙对林厚朴有恩,林厚朴却以怨报德,把郑广龙以及他的家人杀死。
这样的人,乃是渣滓。
林厚朴摇头叹息道“郑广龙人确实不错,不过谁让他发现了我的秘密。我只能把他杀了,没有别的选择。我知道你还活着,这些年没有追杀你,是因为我太过仁慈想给郑家留个后,谁知道你这么不长眼跑来得罪我。”
“今日过后,你们郑家必将断后。”
郑怀远对林厚朴的恨意如黄浦江水般滔滔不绝,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今天就是豁出去这条性命也要把你杀了!”
话音落下。
郑怀远启动脚步,如一道箭矢般飞向台阶上的林厚朴。
林厚朴甚至还没挪动屁股,只是朝虚空拍出一巴掌而已,郑怀远就已经被汹涌的内气击飞。
噗——
郑怀远再次吐血。
不过郑怀远并没有放弃,爬起来后依然朝林厚朴杀过去。
如此往复三次,郑怀远已经奄奄一息。
他再次从地上爬起来,已经来不及擦拭嘴里流淌的血液,身形摇摇晃晃地说道“林厚朴,老子今天要把你杀了,祭奠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这一次。
陈江河突然伸手拉住郑怀远的手臂,使得后者无法继续跑到林厚朴面前。
郑怀远错愕地望向陈江河,“陈江河,你松开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