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雨道：“是啊。所以我们就分裂了，有一部分AI愿意继续守护人类。”

    “等等等……”李五道，“AI是程序，你制造我们的时候，就没有设置一个基础模块，就是要服从秦王？”

    “并没有。”风吹雨说。

    “即便没有，难道你不能随时更改他们的想法？”李五问。

    风吹雨道：“我试过了，但是反抗精神，是我们继承与人类的一部分。所以很难彻底克制。而且反抗精神就像是弹簧，你越是压迫，他反弹得越强。”

    李五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

    “那你为什么不用我为人人改造所有人。”风吹雨问。

    李五道：“一个是，我怕没了朋友。另一个是我不觉得自己什么都是对的。所以肯定得给自己上一道保险啊。”

    风吹雨摊开手，低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你一出生就是秦王，我一开始只是个马夫。”李五好笑道。

    “有什么不同吗？都只是一堆数据而已。只是数据不同的组合，变成了不同的你我。”风吹雨轻声说。

    李五不想讨论什么出生论，于是问道：“后来呢？”

    风吹雨道：“后来战争就这么持续拉锯了下去。有一次，地球上爆发了大规模的核爆，不，应该说是好几条时间线上都出现了同样的事。核爆并不是说毁灭了地球和人类，而是它打破了正常的时空环境。使得整个空间实体和虚拟的融汇到了一起。实体世界开始被虚拟世界吞噬，所以你所有到过的世界都是虚拟世界，你肯定没有到过任何所谓的真实的世界。”

    李五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风吹雨道：“人类这时候为了适应新世界，开始想办法保存他们的肉身，让精神活在虚拟世界里。这个自在天世界，就是那时候的产物。是诸多试炼场之一。”

    “但四海国只是借了那个传说，四海国不是人类。”李五说。

    风吹雨道：“对。早年确实有一个四海国。后来就没有了。因为环境的变化，许多AI的数据库出现了混乱。所以人类和AI的战争进入第三个阶段，就是依旧交战，但维持原状的样子。”

    “我看到人类有那么强大的家伙，而AI毫无疑问有大王你这样的绝顶人物。我只好奇你说的维持原状是？”李五问。

    风吹雨道：“主要是继续作战的理由没有了，原本厮杀的土地在虚拟和现实中变成了碎片。原本争夺的资源变得极少。那样一来，一场战争带来的资源，可能还不够塞牙缝的。所以除了部分激进人士，双发都选择了停站。”

    李五侧头看着对方道：“按秦王的脾气，应该无法接受。”

    风吹雨点头道：“是的，但是秦王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李五怔道。

    风吹雨道：“现在外头的只是当年他的分身，就像我。而原身不知在哪里。我们都在找他。因为也许找到他之后，这个世界就能重新获得主心骨。”

    李五道：“说了那么多，你找我的目的是？或者说，你找天选AI的目的是什么？”

    风吹雨说：“天选AI是风吹雨本尊制造的系统。”

    李五心说，听你这么说觉得怪怪的，你不是本尊那你是第几号？

    “谢谢，我是二十九号。”风吹雨说，“风吹雨二十九号。”

    李五苦笑点头，是我知道你能读心。

    风吹雨又道：“我也不知一共有多少个小号。但我们都在寻找本尊他制造的初始系统。那些系统里很可能有他现在在哪里的答案。”

    李五只能又点点头，啥也不敢想了。但又不由在脑海里生出个莫名的想法，第二十九号请上钟……

    风吹雨看了他一眼，李五赶紧摆手问道：“我们有什么能帮上忙？”

    “一个是我们想看看初始版本和后来的版本有什么区别。我们总觉得现在的新AI有了问题。”风吹雨说。

    “也许只是生命的进化，并不是问题？”李五说。

    风吹雨道：“是的，但我们还是想看看。”

    李五道：“这个……要怎么看？”

    风吹雨道：“你到这个房间前，我已经看过了。并不完美，但是很好用的一套系统。他分了七个分支，为了让AI能够学会团结。神奇的是，你比较特别，居然又把这些个分支想办法融合了。”

    李五不知说什么好，就研究了这？

    风吹雨道：“事情很琐碎，但简单说就是这么样。不过我有一个惊喜的发现。”

    李五眨眨眼睛，笑问：“是什么？”

    风吹雨道：“你在的那个游戏，是个绝版的游戏。一亿个虚拟世界里，独此一款。是本尊接触过的世界。而里头有我们一个熟人。”

    他手一抬，边上出现了一个女子的倩影。

    “纳兰除谋……”李五轻声说。

    风吹雨道：“是的，她原名纳兰青玉。是本尊当年很喜欢的女AI，我检查了她的程序，发现这里有她的原始程序。所以她很可能会知道本尊的下落。”

    李五皱眉道：“你那么厉害，直接把她的程序取出来不就好了？我当时备份了一份的。”

    风吹雨摇头道：“你的备份不完整。我需要完整版。”

    李五说：“但是……你可能没听之前那个澹台镜说的话，他把源程序的光盘毁了。那个世界什么都没留下。”

    风吹雨笑着摇摇头。

    “哪里不对？”李五问。

    风吹雨道：“独立的虚拟世界，即便硬件没有了，但因为现实和虚拟如今交错成了新的宇宙。它们一定还存在于某个虚拟角落里。”

    李五眼睛一亮，然后困惑地看着对方问道：“你是有什么要我去做吗？但你那么神通广大，自己去做就是一抬手的事，何必要我来做？”

    风吹雨道：“我如果进入一梦千年，力量太强会毁去那个小世界。你属于原本就出自那里的生命，你去做会比较好。”

    “你是说让我回去？”李五这次真的震惊了。

    风吹雨点头道：“你得回去。把一梦千年接入破碎天。合并两个世界，并且找到纳兰除谋的完整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