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这才问她:“找我什么事?”
谢时竹小跑到他面前,把兜里的钱掏出来,急忙塞进他手心里,说:“这是周五晚上你帮我买单的钱。”
徐闻低头看着几张钱,沉默许久。
然后,徐闻抬头看向谢时竹,眼神含着戏谑,说:“你这是不打算收我的封口费。”
谢时竹茫然道:“什么?”
徐闻微微挑眉,“既然不收的话,我可是要……”
他一边说,一边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这让谢时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下一秒,谢时竹从他手中抢回钱,赶紧讨好一笑:“收!我嘴巴很紧的。”
徐闻轻轻一笑。
谢时竹没把钱给出去,又拿着钱从天台离开。
而此刻,林阳子缩在天台的角落,地上还放着卷子,他偷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才得知徐闻竟然是这样的人。
林阳子知道徐闻家很有钱。
除了学习好外,家境也格外优渥。
他冷冷一笑,待徐闻离开后,他下了天台,向教导主任举报有人在天台抽烟的事。
*
放学后,谢时竹看到了赵彦。
赵彦来到她身边,说:“哎,你周末是不是跟徐闻见面了?”
谢时竹背着书包的背脊一顿。
赵彦又说:“有同学看到你和徐闻从同一家ktv出来。”
谢时竹也反应过来。
当时她给爸爸过完生日,坐车的时候,看到徐闻也从ktv出来。
只是恰好一起出来而已。
没想到被同学看到了。
而且她也明白今天早上薄延问她周末去干什么的意思。
他不会以为自己和徐闻去唱歌了吧?
自己只认薄延一个大哥!
谢时竹说:“没有,只是碰到了而已。”
赵彦点了点头:“我给大哥说了,他脸黑得不像话,你是不是没叫他一起玩,他生气了啊?”
谢时竹沉默几秒:“有可能。”
谢时竹还没有和赵彦从校门出去,她又被叫了回去。
因为她要为月底的文艺汇演做准备。
谢时竹来到了彩排室,其他需要参加文艺汇演的同学已经在了。
而且易妈也在。
应该是易琬要和薄延一起双人花滑,她妈得亲自盯着。
易妈看到谢时竹后,虚伪和蔼模样有一瞬的消失,但又很快装作温柔大方。
徐闻在背着主持人的稿子,看到谢时竹后,他嘴角含笑说:“我刚背了一点,我们一起吧。”
谢时竹看着人面前一套,人背后一套的徐闻,一脸僵硬地点头。
而此刻,薄延正和易琬准备着训练。
娄安澜单独表演唱歌。
在一边练习着唱腔。
谢时竹在徐闻身边坐下,薄延的视线就没从两人身边移开。
直至易琬提醒,他才收回了视线。
易妈示意易琬赶紧开始训练。
易琬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地对薄延说:“我们先练习一个小时吧。”
话音一落,薄延脱下护膝,扔在了地上。
众人看着他的动作都愣住了。
四周寂静一片。
薄延面无表情说:“老师,最近我有腰伤,没办法参加花滑。”
易妈的脸色一黑。
老师赶紧过来,和薄延商量着。
老师还是希望薄延以花滑出现在了文艺汇演上。
到时候,不就是给学校争脸了吗?
但是无论老师怎么说,薄延都没答应。
最终,薄延语调冷淡道:“我要是参加了,腰伤更加严重,这责任谁担?”
此话一出,老师不敢再说话了。
花滑最主要的就是腰,要是出了问题,她可赔不起。
老师转移了话题:“那你总得上场吧?”
薄延点头,目光看向了徐闻,然后不疾不徐道:“我和徐闻换一下。”
徐闻听到薄延的话,微微诧异,他尽管惊讶,依然是眉目温柔道:“可是我不会。”
薄延漫不经心地说:“你不会,但娄安澜会。”
说完后,老师反应过来,赶紧一拍大腿,说:“对啊,徐闻你去唱歌,娄安澜你和易琬双人花滑。”
话音一落,易妈不同意。
她来就是监督易琬和薄延合作。
这样她就可以录下视频,交给学校,以两人完美合作为理由,让学校想办法让他们组成双人花滑。
毕竟,去年她老公可是给学校捐了一栋楼。
这点要求怎么说也得满足。
易妈说:“不行。”
薄延扫了易妈一眼,说:“我有支配我人身的权力。”
易妈表情僵住。
老师出来打圆场,“那就娄安澜和易琬吧,总不能让薄延再受伤吧,他还要参加全球比赛,谁也耽搁不起。”
易妈深深呼出一口气,只能闭上了嘴巴。
薄延走到了徐闻面前。
徐闻抬起头,笑了笑,起身把台词稿交到了薄延手里。
他随和又不争不抢,让老师和其他同学纷纷赞赏。
只有谢时竹知道徐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
时间紧迫,太晚了,他们只能先回家,等周末再练习。
谢时竹出了校门,刚想坐车回去,就看到薄延背着书包在她身边出现。
她转头看向薄延,很是诧异道:“你不是住校吗?”
薄延深深看了谢时竹一眼,说:“今天情况特殊,不住校了。”
谢时竹点了点头:“哦,那你快回去吧。”
薄延叫了车,他说:“我先送你回去,这会公交地铁已经停了。”
谢时竹翘唇一笑:“谢谢。”
没一会,薄延叫的车来了。
车其实是先经过薄延家的别墅区,才到谢时竹所在的老城区。
她距离学校比较远。
车到了别墅门口,谢时竹赶紧让司机停下车,然后她对薄延说:“你到了,你先走吧。”
薄延转头看向窗户外,嗯了一声。
他打开门下了车。
司机这会启动车子,开了不到五米,车底传来巨大的响声,让薄延脚步一顿。
司机赶紧下车查看,发现车胎爆了。
他惆怅道:“小姑娘,你重新叫辆车吧,我车爆胎了。”
谢时竹点了点头,打开车门站在路边。
薄延迟疑了一下,来到她面前。
然后主动给她叫了辆车。
但是这里是别墅区,一个小时也没有一辆车经过。
薄延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有人接单。
而且,天空还下起了雨。
薄延把书包当成了雨伞,挡在了谢时竹头顶。
谢时竹也尝试叫车,根本叫不到。
这是老天爷都不想让她回家。
谢时竹无奈道:“反正你家房间多,我去你家吧,刚好我们可以对一下稿子。”
薄延说:“好。”
两人只能回到了薄延的家里。
薄延其实还是跟她母亲不联系。
他是偷偷地进别墅。
宿舍他不想住,晚上有人打呼噜,他睡眠浅,无法入睡。
而且他妈妈还给班主任打电话,询问他的情况。
得知他假签名的事,班主任还找他谈话,说如果家长不同意,是不允许让他住校的。
薄延心想,算了还是回别墅吧。
别墅的密码他知道。
只是别墅已经把电闸给关了。
他和谢时竹进别墅后,黑漆漆一片。
薄延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说:“最近这一片区域都停电,所以我暂时住宿舍了。”
谢时竹:“原来如此。”
薄延指了指二楼的位置:“你就住上次住的房间。”
“好。”
因为太黑,薄延给谢时竹打着手电筒,送她上楼进房间。
就在上楼梯的时候,薄延的手机突然黑了。
他看着自动关机的手机,微微蹙眉。
手机没电了。
谢时竹以为薄延关了手电筒,便转过身询问原因,她刚转过身,就碰到了身后的人墙。
她比薄延矮一个头,恰好唇瓣位置蹭到了对方的喉结上。
忽然,两人皆是一怔。
薄延喉结一紧,为了保护谢时竹,便下意识地搂住了她的腰。
谢时竹突然有些脸红,连带呼出的气息也是热的。
薄延看到家里唯一亮着的东西几秒。
那是钟表。
在指针走到十二点的时候,薄延收回视线,在昏黑的空间里,紧紧盯着谢时竹。
他低垂着黑沉的眸子,嗓音低低的又散发着慵懒:“今天我成年了。”
谢时竹瞳孔一缩。
这!
这什么意思?!
系统摩挲着下巴,说:【难道要干成年人的事?】
谢时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