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吧唧嘴:【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谢时竹:“……”
*
翌日,谢寂以为自己死了,但昨夜有些画面闪过他的脑子里。
让他不确定真假。
男人掀开眼皮,转过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女人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耷拉着,在眼睑下面投了一片阴影。
红唇有些红肿。
被褥下没有盖住肩膀处有些痕迹。
谢寂猛地清醒。
原来他不是在做梦。
一切都是真的。
谢寂心跳加速,喉咙一紧。
他手指发颤,颤颤巍巍地给女人将被褥盖好,又轻轻起身,将衣裳慢条斯理穿上。
因为还有要事解决,他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便先从殿内离开。
谢时竹清醒的时候,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寂。
可是当她睁开眼睛,身边空无一人。
谢时竹脸色很不好。
怎么她救了谢寂,这人没有一点感激,甚至提上裤子就溜了。
系统说:【你不是不想面对谢寂吗?这不是如你愿了,宿主你怎么不开心?】
谢时竹忽然回复不了系统的话,干脆闭上了嘴巴。
待会就是樊国皇后进皇宫,她得忙在端午宴席上放了樊国皇帝的事情。
谢时竹没有耽误时间,任由宫女为自己梳妆打扮。
宫女看到她锁骨上的痕迹愣住,有些不可思议。
站在一侧的明如真看到宫女不为所动,冷着声音说:“耽误陛下会见官臣的事,你们承担得起吗?”
她的呵斥,让宫女不敢懈怠,急忙为谢时竹盘着头发。
*
谢寂到了牢里的时候,发现仲长遥已经不见。
他质问起了卓平。
卓平跪在地上,一脸歉意:“翊王,昨夜臣听闻陛下的意思,准备杀了仲长遥,可是臣原本是仲长遥的人,他得知臣的弱点,破解了臣的剑法……跑了。”
谢寂很平淡。
听到仲长遥跑了后,没有一点怒意。
只是听到了谢时竹要他杀了仲长遥时,眼神才波动了起来。
谢寂又想到了昨夜身上温热的躯体,耳朵泛红。
卓平悄悄地抬头看了眼谢寂,被他的神色震惊到了。
谢寂说:“嗯。”
卓平不可思议道:“翊王不怪臣?”
谢寂眼眸闪过凉意:“他要是死了,本王才会怪你。”
卓平一头雾水。
昨夜,他其实可以杀了仲长遥,但没有杀他有自己的原因。
却没有想到,谢时竹也准备杀了仲长遥。
他心里雀跃,又担心仲长遥死了,一切事与愿违。
*
端午宴席上。
所有官臣已经到达。
谢时竹坐在席位上,让明如真给臣子们品尝粽子。
很快,侍卫带着樊国皇帝过来,正在吃粽子的臣子们忽然停了下来,纷纷盯着被绑着双手的樊国皇帝。
随即而来的就是樊国的皇后,还有几个皇子也来到了这里。
这一来,宴席上格外安静。
谢时竹虽然知道了他们只救樊国皇帝,但她打算利用谢海澜在樊国身上薅羊毛。
让他们给自己粮食以及其他福利。
就把两人全部放了。
樊国皇后看到了皇帝,一脸都是泪。
她更咽地对谢时竹说:“陛下,本宫的静宁公主呢?”
谢时竹面无表情,看着原主的亲生母亲,一点也没有感情,“这不就是来了吗?”
下一秒,明如真带着谢海澜出现。
谢海澜瘦了一大圈,她在牢里也听说了自己是樊国的女儿。
虽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为了保命,她还是装作自己是。
而且双胞胎也让人给她传了话。
说是他们偷了谢时竹的荷包,才救了自己。
谢海澜还是有些震惊,没想到双胞胎会帮自己。
她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控诉谢时竹,哭着说:“娘亲,你一定要为我报仇,我在牢里吃了很多苦,都是因为谢时竹,她就是个恶毒女人。”
皇后一愣,看着谢海澜,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谢海澜不像是自己的女儿。
但荷包不能有假。
皇后低下头,却不能回答谢海澜。
毕竟让谢时竹放了皇帝已经很困难,更别说救谢海澜了。
谢海澜看着皇后一言不发,愣在原地。
似乎不敢相信就算自己是静宁公主,也没有一点作用。
谢时竹则是环视了一圈他们,唇角勾起冷笑。
幸好没有相认,这样的父母她不要也罢。
樊缪舟看着眼前的粽子没有一点胃口,满脑子都是谢时竹和谢寂的事。
谢时竹冷不丁开口,才让他抬起头。
女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特别有震慑力,嘴角扬着笑问樊国皇后:“果真只让寡人放皇帝吗?”
皇后还未说话,樊国皇子便抢先道:“是。”
谢时竹笑了笑,并未说话。
忽然,皇后弱弱地说:“陛下,如果你放了本宫的静宁公主,想要什么?”
谢时竹一怔,似乎没有想到皇后会说这话,迟疑了一下说:“寡人要樊国的江山。”
话音一落,朝臣们愣在原地,似乎没有想到谢时竹口吻这么大。
其他皇子脸色一黑,看着谢时竹的眼神带着厌恶。
皇后闭上眼睛,许久过后,睁开眼睛时,她自作主张说:“可。”
说完后,其他皇子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母后,您三思而后行。”
皇后不顾其他人的劝说,喃喃自语说:“静宁是我的孩子,你们当然不在意,那是我身上掉下的肉,陛下如果您放了公主,我愿意替她死,您要杀要剐随便。”
樊国皇帝怒不可遏地叫了皇后的名字:“舒芝,你给朕闭嘴。”
谢海澜本来已经无助的心情再听到皇后的话,喜出望外。
她有救了。
谢时竹怔怔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眼神带着异样。
以往那个高高在上的樊国皇后,此刻像是一个俘虏一样,匍匐在地。
请求她放过谢海澜。
甚至答应了她无理的要求。
谢时竹心跳很乱,心口浮现出一丝暖意。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这里,他的出现让在场的人很是惊讶。
已经被关入大牢的男人此刻右腿有些颠簸地站在了所有人面前。
仲长遥看向最中间的女人,眼神带着恨意与爱意,他不紧不慢说:“今日我来,是想告诉各位一个真相。”
谢时竹就盯着他,缄默不言。
随后,仲长遥说出了几句令所有人震惊的话。
“各位肯定很疑惑,好端端的先皇与先后,怎么会在一夜之间患疾而死亡,其实他们是陛下所杀。”
闻言,朝臣们大惊失色,脸上带着惊恐与震撼。
其实大多数人都知道先皇之死不可能是患病,有可能是皇帝所杀,可是没有证据,这些人只能当作不知道。
现在仲长遥开口说出此话时,更是证实了此事。
无论是谁,只要杀了先皇,就是死罪一条。
这下,谢海澜抓住机会说:“大人们,谢时竹为了皇位,杀了亲生父亲,这种人心思歹毒,要是一直当皇帝,说不定哪天就把你们杀了。”
话音将落,宴席上乱了起来。
臣子们纷纷七嘴八舌。
“这也太过分了,那可是她父皇啊。”
“为了皇位不择手段,这种女人真是可怕。”
“这只能是死罪了。”
谢海澜与仲长遥听着他们的声音,脸上都有了笑容。
仲长遥已经抱着必死的心,可是他不甘心,想要带着谢时竹一起死。
谢海澜则是觉得谢时竹终于要死了,她在牢里这段时间不算是白忍了。
此刻,樊国的皇帝和皇子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起指责谢时竹。
谢时竹立马处于千夫所指的位置。
她凝视着所有人的表情,心里只有冷意。
须臾之间,许久未出现的谢寂拉着神医出现在了这里。
他的出现让本来嘈杂的场面忽然安静了下来。
谢寂身上的压迫感,令周围的气息也冷却了下去。
神医瑟瑟发抖,显然更害怕。
谢寂看了眼最中间的女人,发现她苍白的脸色,心脏一紧,满眼的疼惜。
随后,他转头看向神医,嗓音低沉道:“说。”
紧接着,神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了一个巨大又震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