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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好尴尬
    陆超根本就没有理会唐成的笑意,看了看远方,自顾自继续讲他的故事:

    那时候,陆超住在重庆近郊,而杜灵聪是从贵州家中溜出来找老头学艺的。

    这天晚上,杜灵聪特意给陆超做了几盘好菜,买来两瓶好酒,让老头好吃好喝的等着。天黑之后,她出门的时候,陆超正在喝酒,好像特别享受,他还特意关心地叮嘱杜灵聪:

    “不要着急,小心点,慢慢走。”

    杜灵聪当然要着急了,她要急着完成任务,赶在老头吃完饭前回来,一出门就大步流星奔郊外的老坟地去了。

    到了那个地方,确实够恐怖的,刚刚下了一场小雨,靴子踩在泥地上发出吱吱的怪声,四面隐约可见零星的鬼火在飘荡。

    这片坟地里本来没有风,但可以听见远处山间的风吹起松枝的声音,那声音由远而近,呜哇呜哇拖的很长,还伴随着回音,在回音里好像还有人在吹奏呜咽的长萧,这时候又偏偏响起了好像夜猫子打斗声,那声音在她耳边一闪而过,消失在远处。

    杜灵聪胆子再大,这时候也心虚了,感觉到头皮发麻,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但她不能退缩,只能暗中给自己壮胆说:

    “有什么好害怕的,人哪有不害怕的?只要不慌不乱就行!别说世界上没有鬼,就算真的闹鬼,凭我的功夫也用不着怕。”停了一会又自己给自己鼓劲:

    “嗯,注意拿桩站稳,别不小心滑一跤,让扮死尸的老头看了笑话。”

    杜灵聪摇了摇头,左手戴好皮手套,在手腕外侧绑了一支手电筒,照起亮来十分方便,右手握住一支短刀大胆走进了坟地。

    时间不长,她还真找到了陆超所说的那座坟,看上去年头很久了,已经塌了半边,棺木腐朽后形成一个坟洞,杂草把坟洞遮了半边。

    她走进洞口,用手电一照,里面真的躺了一具尸体,尸体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不堪但还算完好,腰间系着一块玉璧。

    看见这么“恐怖”的一幕,杜灵聪倒不怕了,反而在心中暗笑。她在心里说:坟已经塌成了这个样子,里面早应该尸骨无存,怎么会还有这样一具尸体躺着,分明是老头自己扮的,破绽也太明显了!只是不太明白这老头的身手也太快了,明明还在家里喝酒吃菜,怎么这么快就躺到坟洞里来了。

    她二话不说,俯身上前用左手抓住了那块玉佩。

    在电筒的照明下,那具“尸体”竟然微微动了动,伸手抓住了系住玉璧的丝带。

    杜灵聪没有惊慌失措,故意装作胆大,右手挥刀割断丝带,还用刀背顺手敲了“尸体”的手背一下,拿着玉璧一个后空翻跳下坟头,转身一溜烟出了坟地。

    事情到此,看起来一切都十分顺利,但是还没完,真正的的好戏还在后头。

    杜灵聪走出坟地暗自得意,正准备往回赶,抬头只见来路上有一条人影正以极快的身法赶来。到近前用手电一照竟然是陆超,老头换了一身破旧不堪的衣服,左手拎着酒瓶,腰间系着一块玉璧歪歪倒倒走着醉步。

    杜灵聪吃了一惊,赶忙上前说:“师父,怎么会在这里看见你?”

    陆超打了个酒嗝,瞪着眼不紧不慢地说:“要你慢点走,怎么会跑这么快!我刚才多喝了几杯。”

    杜灵聪一听这话全身就发毛了,难道刚才那坟洞里躺的不是老头?她打断陆超的话,举起左手颤声说:“您老要我取的玉璧”

    话还没说完,陆超拍了拍腰间,脸色大变,很不客气地说:“玉璧还在我这里呢!你去了什么鬼地方,拿到了什么鬼东西?”

    就这一句话,杜灵聪猛然反应过来,感觉不对劲,不知道手里的东西是不是真的从死尸身上取来的,吓得尖叫起来,手一抖,玉璧落地摔碎了。那块玉璧本来就是碎的,勉强用胶水粘合在一起,失手落地必碎无疑。

    见到这种情景,陆超突然笑了,笑呵呵地喝了一口酒说:“灵聪,你忘了我的吩咐吗?一旦拿住玉璧就不得松手,要不然就有意外的情况发生,一定要举措镇定,处置得当,将它完好无损的交给我。

    你总是喜欢用心机料事,遇事出于预料却还不能全然镇定从容,难道你没有发现坟里躺着的那人,穿的就是我现在这身衣服吗?”

    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不用陆超多解释,唐成也能猜出内情。

    坟洞里躺的“死尸”的确就是陆超本人装扮,杜灵聪也成功拿到了东西,这与传统江湖人试炼弟子胆量的手段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老头又玩了个新花样,在后面加了一道门槛。待到杜灵聪一走,陆超也迅速起身,施展身法溜出坟地,绕到来路上装成刚刚赶来的样子,一句话就把杜灵聪吓的惊慌失措。

    杜灵聪自以为总能看穿陆超的小把戏,经常让老头没有了脾气,以为这一次又和以前一样。等到遭遇的情况出乎预料时,才发现自己只是自作聪明,根本就不是先前想象的那般镇定,能够从容应对,其实自己还是一个胆小鬼,陆超的考验她当然没有通过。

    这老头太“坏”了,但手段也的确高明。

    听完故事,唐成笑着问:“那位杜姑娘,后来怎样了?”

    陆超无所谓地说:“自然不能继承我当代地师的衣钵了,她是从家里溜出来胡闹的,后来自然是回家了,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早已嫁人生子,她的孩子可能都有你这么大了。”停了停,又转移话题说:

    “不要说她了,还是说你吧!小娃儿,你笑什么,难道以为自已足够镇定吗?”

    老头问话的时候看着唐成,那神情似笑非笑,让唐成总觉得心里没底。

    唐成不明白老头讲这个故事的用意是什么?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老头故意用这个故事来启示自己的?

    可是,仔细回想今晚所发生的事,应对之间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妥呀,已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一切尽量处理到最好了。

    于是,唐成疑惑的问:“晚辈今天有什么失措之处,请您老指点!以后多加注意。”

    陆超听了他的问话,点点头:“你临机决断倒是干净利索,胆子大,也很镇定,我很满意。”但最终还是绷不住了,嘿嘿笑出声来,指着他的裤裆说:

    “就是留了好大的破绽,这样走出去一定会引起人注目的。”

    唐成低头一看,顿时闹了个大红脸,那神情好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