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麦如今正在捏着鼻子搬尸体碎块,他都要对现在的日子绝望了。
本来好好的在凡人国度当个商人,因为老头子临终愿望才想着做一回孝子,来修仙界帮他找个人。
谁知道这孝子一做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还被人卖到了这个地方天天搬尸体。
他一个晕血的人生生被治好了晕血症,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今麦!”
听到有人叫自己,他疑惑的转过了头,却看到了不远处几个穿着黑衣黑帽的人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今麦:“……”
……
“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到这来的?”
赌场对面的馄饨铺里,一行人等坐在一个大桌子后头,每个人的面前摆着一碗馄饨。
今麦只顾着埋头苦吃,看那模样,像是200年没吃过一顿饱饭似的。
姜汾用手撑着下巴,把面前的馄饨也推过去了一些。
“谢,谢谢啊!”
“咦?”
与百忙之中抬起了头,今麦认真的看了看她,突然眼睛一亮。
“咱们是不是见过,你就是那个带我来修仙界的仙……唔!”
看着姜汾警告的眼神,他这才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
“不好意思啊,是我太高兴了!”
看他们周围散发着的黑色魔气,他大概也猜到了这些人是和自己一样,吃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不是和阮清走了吗?”
阮清?
今麦皱起了眉头,“那位姑娘,不是姓姜吗?”
在他的讲述之中,众人才明白事情的真相。
那天姜清和今麦一起下了飞舟,今麦一个刚刚来修仙界的菜鸟,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哪里找得到去阮家的路?
无奈只能祈求姜清的帮助。
姜清也如愿所偿的帮助了他,虽然态度不太好,但只要能达到目的,今麦也不在意这些了。
在路上,姜清有意无意的和他打听阮家的事情,他也是想着说明他和阮家的关系,姜清也能看在阮家的奖赏上一路把他给送过去,就稍微透露了一些。
今麦倒不至于太蠢,只说自己是奉了故人之约,要给阮家带句话。
他却实在是低估了修仙界的手段,被喂了一颗药之后,迷迷糊糊的把事情都讲了出去。
“她知道阮家有个流落在外的小姐,当即就动了歪心思,逼着我把信物交了出来,还想打听那位小姐的住处!”
今麦愤愤不平,“我这次又岂能上她的当,可她会那些奇奇怪怪的法术,我反抗不过,反而被她扔下了悬崖。”
虽然没死,却被魔族的人给救了,才沦落到这个地方帮别人搬尸体。
“天!”
金子心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嘴很是不可思议。
“那这么说,阮清她是假的!她根本不是阮家的血脉!”
既然如此,阮清又哪来的脸面在他人面前趾高气昂,还嫌弃汾儿抢了真尊的宠爱?
金子心愤愤不平,“呸,阮清她真不要脸!”
墨清若哼了一声,“应该叫姜清才对。”
扪心自问,如果她遇到这种事情,说不定也会心动,可……
“世家大族都会有鉴定血脉的方法,她是怎么通过的?”
“这不是最重要的。”姜汾突然抬起了头,看着今麦,眼睛亮晶晶的。
“你可知道,真正的小姐在何处?”
今麦有些犹豫地看着她。
“嗤~你不用担心,汾儿的师父和师叔都是化神,才看不上阮辞真尊那个化神呢!”
今麦连忙摇头,“这下绝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此时事关重大,而且在下也不知道那位小姐在何处,只听我爹说,那位小姐的身上有个胎记。”
姜汾低下头来,手指有下没下的敲着桌子。
反正,绝不会是姜清就是了。
从前在皇宫的时候,她还偷偷听那群奶娘私下里嚼舌根子,她们可说清公主冰清玉洁,浑身上下肌肤雪白,连颗痣都没有。
即便心里早有猜测,可如今听到今麦这么说,心里的那个隐约的轮廓才算成型。
“汾儿,怎么样!我们要不要去拆穿她?”
金子心这小妮子表现得比人家正主还高兴。
她其实早就看姜清不顺眼了,那家伙天天盯着阮辞真尊,仗着化神的宠爱胡作非为,竟然还敢看不起汾儿。
从前金子心只以为是亲生女儿看不惯义女,总觉得是人家的家务事不好开口。
现在……
呵呵!
“汾儿,咱们现在有证人了,可不能再让阮辞真尊他老人家受到蒙蔽了!”
天可怜见,金子心还是第一次叫阮辞的尊称叫的这样心甘情愿!
姜汾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又无奈又熨帖。
这小妮子……
今麦自然是要管的,好歹也是个证人,能够为了父辈的恩情千里迢迢来到修仙界,就这个气节姜汾便觉钦佩。
刚开始还担心会受到刁难,结果只是出了一万魔币,就把人给带走了。
得到自由之身之后,今麦感动的痛哭流涕。
“多谢仙子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有……”
“好了好了,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许。”
姜汾随意的把人扶了起来,几人找了个客栈住下。
与此同时,水云城最大的花楼雅间。
“启禀主子,有人把今麦接走了。”
“哦?”男子躺在美人榻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此时正捏着一个葡萄,他的手指修长,在紫色葡萄的映照之下更显白皙。
“属下听从主子的吩咐,并未多加刁难,可阮清那边……”
“随她吧,有个这样的出生,还不思上进,本尊要她有何用?”
属下立马低下了头,也知道,阮清这是被尊主彻底的舍弃了。
隔着一层粉色的纱帘,男子抬起了眼眸,眸深似海。
“仙门正派,怕是要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