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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零章 嬴政:那件事也该解决了
    听到王绾的启奏。

    此刻扶苏的心也在激动和期待着。

    如果自己父王让自己成为鬼谷之徒,无论对于声望,还是对于未来的太子储君,都有着很大的臂助。

    “谁告诉你,鬼谷先生要入咸阳收徒了?”

    “谁告诉你,扶苏值得鬼谷子收徒?”

    嬴政眉头一皱,对着王绾道,言语之中带着一种呵斥的意味。

    此话一落。

    王绾慌了。

    扶苏也抬起头,睁大眼睛。

    两个人都有些难以相信。

    这一切怎么与他们的预料完全不同。

    “难道大王没打算让鬼谷子给长公子为老师?”王绾心底不安的想到。

    嬴政冷漠的看着“鬼谷先生并非孤邀请入咸阳,而是秦武君邀请。”

    听到这话。

    王绾和扶苏再次愣住了。

    特别是扶苏,脸上更是涌现了一种尴尬。

    这一切都是他们想多了。

    “孤说了。”

    “只要孤没死,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王绾,扶苏,这些话孤不想再说第二次了。”嬴政冷冷的说道。

    以嬴政的洞察,又怎会不知王绾忽然开口是为了什么。

    听到嬴政这冷漠的话,王绾和扶苏心底一寒,立刻躬身一拜“大王(父王)息怒。”

    “好了。”

    “既无事。”

    “便散朝吧。”

    “秦武君入章台宫一趟。”

    嬴政一挥手,直接转身离开了朝堂。

    留下了许多期盼鬼谷子收扶苏为弟子的臣子面面相觑。

    “这老东西,还真的是魔障了。”

    赵玄瞥了一眼王绾,摇了摇头,随后缓步向着殿门口走去。

    取回了自己的佩剑。

    “秦武君。”

    “下官多谢举荐之恩。”

    李斯快步跟了上来,一脸感激的对着赵玄道。

    “珍惜这次机会。”

    看着李斯,赵玄幽幽的道。

    “多谢秦武君大恩,李斯铭记于心,绝不会错过这次机会。”李斯当即说道。

    他又怎会不明白这是赵玄给的机会,除了治理燕地之功,更重要的还是取得韩非的原谅。

    “恩。”

    “本君去章台宫了。”

    赵玄点点头,转身向着章台宫走去。

    章台宫外。

    曹宁带着几个寺人正在手忙脚乱护着两个小家伙。

    “两个小祖宗诶,你们可别乱跑,万一摔着了,可就不得了了。”

    “你们慢一点,慢一点啊。”

    曹宁跟在两个小家伙身后,去扶不是,不扶也不是,非常的无奈。

    赵旭和他妹妹真的是精力无限,有着用不完的劲。

    对于曹宁来说,他知道大王对这两个小家伙有多么的恩宠,那可是比宫中的那些公子和公主恩宠更大,如果摔了,磕到了,那可是大罪了。

    “旭儿,沐儿。”

    “你们又在调皮。”

    这时。

    赵玄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这声音。

    两个小家伙停止了玩闹,立刻老实的跑了过来。

    “爹爹。”赵旭亲切的喊道。

    “爹…爹…”

    赵牧抬起头,仍然是含糊不清的喊着。

    赵玄笑了笑,立刻应道“诶。”

    随后。

    看向了一脸疲惫的曹宁。

    “曹大人辛苦了。”

    “本君这两个儿女太闹腾了。”赵玄笑着对着曹宁道。

    “闹腾好,秦武君这一双儿女很讨人喜欢。”曹宁恭敬的对着赵玄道。

    “还请曹大人不要见怪。”赵玄笑道。

    “秦武君过誉了。”

    “这是老奴的职责,大王在宫中等候,秦武君还是快些去觐见吧。”曹宁恭敬道。

    “恩。”

    赵玄笑着点了点头,向着章台宫内走了过去。

    一入殿。

    如同第一次在章台宫见到嬴政时一样。

    嬴政背负着双手,站在了那象征天下的沙盘前。

    不过与第一次相见不同的是。

    昔日赵玄刚来时,在这沙盘天下之景上,大秦刚刚灭了韩国与魏国,而现在,这偌大的天下沙盘,大秦的疆域几乎已经掌控了中原大地六七成,只剩下了齐楚两国被大秦牢牢包围了。

    而在头顶的六国旌旗,如今也只剩下了两个。

    “玄儿。”

    “再看这天下之景,感受如何?”

    嬴政转过头,一脸笑容的看着赵玄道。

    “中原将定,炎黄将真正凝一。”赵玄说道。

    “不错。”

    “千百年来,我炎黄一族分立,同族相残,同室操戈,而这一切众将由我们父子终结。”

    “齐楚,存不了多久了。”嬴政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列国定,于我大秦而言,才是真正的挑战。”

    “于我大秦而言,攻城池疆域易,守则难。”

    “别看我大秦现在已经掌控了三晋之地,燕国之地,但是在民间,那数千万计的百姓并没有那么轻易归附,他们许多都心系故国,那些士族贵胄也是表面臣服我大秦,暗中则是有复国之心。”

    “这一切疆域都是以我大秦军队重典治之,如此重典之下,百姓积怨,日后必有乱象。”赵玄严肃的道。

    “玄儿你说得对。”

    “重典之下,必有积怨。”

    “不过,只要孤在,你在,我们父子合力,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炎黄都能够在你我父子之手凝一,还能惧这些?”嬴政笑着说道。

    言语之中。

    除了对自己的自信,还有对自己儿子的自信。

    以往。

    嬴政没有后继之人,对于未来大秦的发展,对于大秦千秋万代的绵延传承,他心中纵有忧色,也不会说出来。

    但如今有了赵玄,他有了一个得力臂助的儿子,继承者。

    无论前路是什么,嬴政都绝无畏惧。

    “今日你提出的军屯之策乃上乘。”

    “不仅今夕可以沿用,等我大秦一统天下也可沿用。”

    “以此法,也可解几分民间粮食之患。”嬴政欣慰的对着赵玄道。

    “现在正值于一统的关键,目前而言还只能无视民间疾苦。”赵玄叹了一口气,道。

    “你能明白就好。”

    “我大秦常年征战,天下列国征战不断,于民间而言自然是难以承受,但是为了一统,纵然民间疾苦,纵然地方官府上奏民间的奏折不断,孤也只能搁置。”

    “一统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嬴政也是有些感叹的道。

    “恐怕,一统之后,朝堂上那些人的心思又要出来了。”

    “在朝堂上许多人眼中,民间疾苦,他们根本不在乎,民间饿死冻死不计其数,他们也不在乎,他们在乎的只有以后一统的分封,在乎他们的权势荣华。”赵玄冷笑道。

    “所以玄儿你要记住。”

    “要学会认人,学会用人。”

    “朝堂,这可是远远比战场更加复杂的存在。”

    “你现在身处于高位,别看着他们畏你惧你,可是如若你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只要你露出了一分错,他们就会想尽办法置你于死地。”

    “这就是朝堂,杀人不见血。”嬴政带着几分洞察的教导道。

    对于自己这长子的能力,嬴政是清楚知道的。

    以他的能力,大秦百万锐士能够完美驾驭统帅,以这等心性以及魄力,是绝对不会被臣子操纵的。

    在他看来,自己儿子只需要锻炼几分治国处政的能力,用人的能力就足以了。

    “这些,我都明白。”

    “以后,我有的是时间会他们。”赵玄冷笑了一声。

    听到这话。

    嬴政也是会心一笑。

    这时。

    顿弱从后殿走了出来。

    “参见大王。”

    “参见玄公子。”

    顿弱一来,躬身对着嬴政和赵玄一拜。

    “何事?”

    嬴政点点头,问道。

    “回大王,又是雍城的事。”

    顿弱有些凝重的道。

    听到雍城两个字。

    嬴政的眉头也立刻紧锁了起来,思绪万千。

    赵玄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

    好一会后。

    嬴政心底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问道“她又做什么了?”

    “还是如同以往,要自尽,要向天下人说出大王的罪行。”

    “不过这些都被华阳太后阻止了。”顿弱恭敬的道。

    “或许,这些事也是时候解决了。”

    嬴政叹了一口气,有着万般无奈。

    “请大王放心,臣已经在雍城多增派了暗士,不会再发生此事的。”顿弱立刻道。

    “不解决根源,派再多的人也无用。”

    “好了,你退下去吧。”

    “此事,孤自有定夺。”

    嬴政对着顿弱摆了摆手。

    “除此外,还有一事启奏。”

    “魏王快不行了。”

    “在三个月前,他忽然就倒在了病床上,就算宫中御医出手也诊治不好,或许就这几日了。”顿弱恭敬道。

    “这就奇怪了。”

    “当初韩王莫名其妙的得病,如今又是这魏王。”

    “难道我大秦于他们这些王而言真的是水土不服?”

    嬴政露出了一抹冷笑。

    不过。

    这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动容。

    而一旁的赵玄心底却是有些古怪“这算不算坑了我这老爹?”

    “封锁消息吧。”

    “不要让外人知道,虽然孤不在乎,但如若魏王又死了,民间议论之声不会少。”嬴政沉声道。

    “诺。”

    “臣告退。”

    顿弱躬身一拜,离开了章台宫大殿。

    “玄儿,你知道雍城是何事让孤如此苦恼吗?”嬴政看着赵玄,脸上带着一道苦笑。

    “传闻。”

    “昔日的太后在嫪毐叛乱之后就被圈禁在了雍城行宫,难道与此事有关?”赵玄立刻回道。

    对于此事,也并不是大秦的秘密,当初嫪毐之乱后早就传开了。

    只不过是顾忌王权,没有人敢过多讨论罢了。

    “孤与她已经有多年未见了。”

    “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在雍城行宫。”

    嬴政叹了一口气。

    “当初之事错在于他,并非大王,无需太过介怀。”赵玄宽慰道。

    “话虽如此。”

    “可她毕竟是孤的母亲,如若真的做绝,孤于心何忍?”

    “终究,也是这王权的祸患吧。”嬴政叹了一口气,心情尤为的复杂。

    不过这些话。

    嬴政也只是在赵玄面前说了。

    人,有七情六欲。

    嬴政也是一个重情之人,如非如此,他又怎会数十年未曾立后,只为寻到他的阿房?

    嬴政还清楚的记得,当初在赵国时,在未曾归于大秦时,甚至于归于大秦成为了王太子后,自己母亲一切都是以自己为先,面对赵人欺辱,她也会拼死相护。

    可是这一切都在嬴政登上了王位后,结束了。

    赵姬有了自己的私心,为了那私心,她甚至都已经不在乎自己亲生儿子的感受,不在乎自己亲身儿子了。

    之后,她与假寺人私通,成为了当初传遍天下的丑闻,让作为秦王的嬴政也为此蒙羞。

    但真正让嬴政怒了,气愤的是。

    为了一个假寺人,为了一个外人,自己的母亲生下了两个孽种,为了那两个孽种,她甚至动了夺位之心。

    完全放弃了嬴政,她的儿子。

    “玄儿。”

    “明日,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去雍城?”

    嬴政看着赵玄,目光之中带着一种恳切之色。

    “恩。”

    赵玄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如今燕国已定,在军中有四个上将军掌军,赵玄自然也没有太多的事情了。

    ……

    扶苏府。

    三个人面带无力的坐在了殿中,今日朝堂上的事让他们有着一种挫败感。

    特别是对于给予众望的三人而言,嬴政的话却是对他们打击极大。

    “此番,却是老臣想错了。”

    “没想到鬼谷子竟然是赵玄相邀,并非大王所请。”

    “唉。”

    良久后,王绾叹了一口气,充满了一种无奈之色。

    原本还给予厚望于此,能够借助鬼谷之名来给扶苏增强名望和威势的。

    可如今却都成了一场空了。

    “今日父王的话,仍然是那般对我失望冷漠,当日章台宫敲打,难道并非是为了我?”扶苏此刻也是伤神的道。

    “公子千万不要多想。”

    “诸公子之中以长公子你最为出彩,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能够适合那太子储君之位,没有人能够承当此等大任。”

    “大王对你的冷漠,或许也是为了保护公子。”王绾立刻安慰道。

    “是真的如此吗?”

    扶苏心中非常的不自信了。

    “放心吧公子。”

    “天下一统之时,大王就算再如何推脱也没有办法再搁置王后以及太子之位的议定了。”

    “骤时,大王必定会于宗庙拜祭历代先王。”

    “于此之下。”

    “臣觉得可以于宗庙召集支持长公子的百官劝谏,议立王后以及太子之位,彻底定下。”嬴傒出声说道。

    “此事的确可行。”

    “昔日大王就说过,天下一统之时,便会议定王后与太子之位。”

    “到时候,老臣自会安排。”王绾立刻笑着道。

    “还有一事。”

    “臣还有一提议,或许可为扶苏公子立一大功,以此或可为定储君之功。”嬴傒眼珠一转,带着一种自信。

    扶苏和王绾全部都看向了嬴傒。

    ……

    很快。

    七天时间过去了。

    雍城。

    作为曾经大秦的都城之一,而如今也是作为大秦一座军事重城所在。

    此地。

    也见证了大秦历代所开创的繁华强盛之景。

    昔日嬴政行加冠礼,掌王权时,也正是在雍城。

    而那一次,也是嬴政平身最危险的时候,嫪毐举兵叛乱,王翦领兵镇压叛军,开创定国之功,在大秦崭露头角。

    可以说。

    这雍城见证了大秦,见证了嬴政的太多了。

    雍城内。

    一个繁华闹市之中,殿宇连绵,一看就知道能够坐在这繁华殿宇的非富即贵。

    在数千禁卫军的拱卫下,一个銮驾来到了这府前。

    这也引起了闹市之中许多人侧目。

    毕竟王驾的威势之姿一眼就可看出。

    在府前。

    看到了銮驾来到,一个早就恭候多时的男子面带激动之色,立刻迎了上来。

    銮驾上。

    赵玄先行一步走了下来,然后转过身,嬴政也缓缓走了下来。

    而这个中年男子看到了赵玄,并无异色,显然也是知道赵玄的来历。

    他微微对着赵玄躬身一拜,然后又走到了嬴政面前,躬身一拜“大王,文信侯已经恭候多时了,如今已经在大殿设下宴席。”

    “恩。”

    嬴政恩了一声,看向了一旁的赵玄,微微一笑“很奇怪?”

    “文信侯,那不是?”

    赵玄神情微惊的问道。

    文信侯。

    那可是昔日大秦不可一世的权臣封号,秦相吕不韦,便是文信侯。

    在昔日吕不韦临朝的时候。

    那可是威势无边。

    而那时吕不韦的相邦之权可不仅仅是掌政,甚至于对军中事物都有所执掌,可谓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不过。

    在当初嫪毐叛乱后,因为嫪毐是从吕不韦的府中入宫的,也是大受文武百官的抨击,最终,他相邦之位被罢免,所有权柄全部被嬴政收归。

    同时将他打回了封地养老。

    之后。

    随着大秦的国力蜕变。

    天下列国想要恶心大秦,恶心嬴政,也是有意让吕不韦归于他们的国中为相,在封地洛阳时,吕不韦常常被列国的使臣骚扰,如果不是有禁卫军护持,甚至都会被绑到他国。

    也就是那时刻。

    朝中又有昔日吕不韦的对头上奏吕不韦与敌国勾结,意图叛国投敌,再次被朝堂抨击,迫于列国,迫于朝堂的压力。

    嬴政下诏将吕不韦赐死了。

    昔日不可一世的权臣也彻底落下了帷幕。

    这也是得外界所有人共知的。

    “等进去和文信侯一见,你就明白了。”嬴政笑了笑,招呼着赵玄向着府中走去。

    看着嬴政对此如此熟悉的样子,显然,嬴政一定是经常来此,但是行踪却不被外人所掌握。

    府中大殿。

    一个两鬓发白,略显佝偻的老者站在了殿门前,脸上带着一种期待之色,而他虽已苍老,但是双眼之中却有着一种难以想象的锐利。

    昔日权相吕不韦,纵老矣,仍为吕不韦。

    当看到了嬴政的身影,吕不韦的双眼也生出了一道波澜来。

    当嬴政来到了殿前不过数丈,看着那佝偻,更加苍老的吕不韦,脸上也浮起了一种敬意,还有一种挂念。

    “仲父。”

    “政儿,来看你了。”

    嬴政凝视着吕不韦,躬身对着吕不韦一拜,语气格外的温和。

    在面前的老者面前,嬴政甚至都没有用君王的自称,更没有任何的冷漠,只有一种面对自己尊敬长辈的谦逊。

    看到这一幕。

    可想而知。

    坊间所流传的,天下所流传的,有关于秦王嬴政与昔日权相吕不韦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那般水火不容。

    绝对是被外人臆测不知道的。

    若非如外界的传闻,堂堂的秦王嬴政面对昔日水火不容的权相又怎会如此恭敬有礼?

    “看来,那些野史上所记载的大多还是不能太过相信啊。”

    “野史记载吕不韦和秦始皇水火不容,如今来看,根本就不是如此啊。”

    “我这秦始皇老爹对吕不韦是真的尊敬有加,是真正带着见最信任长辈的态度的。”

    一旁的赵玄看到嬴政这样的一幕,心中也不由得感叹道。

    对于赵玄来说。

    每一次见到前世历史记载的人物,他的心中自然也是浮想起有关于历史上的记载,也给他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感来。

    “好,好。”

    “政儿,你能来就好。”

    “老臣已经有几年没有看到你了。”

    “看到你这样,老臣真的太高兴了。”

    看着嬴政这样,吕不韦双眼也浮起了泪痕来。

    对于吕不韦而言。

    他并无子嗣,此刻看着嬴政的目光就如同看着自己的后辈子嗣一样。

    眼中除了高兴外,更多的还是一种欣慰。

    这几年以来,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嬴政做了什么事,开创了何等壮举?

    自从当初为秦相邦以来。

    吕不韦就将他的一切都献给了大秦了,为了大秦,他竭力的维持秦法吏之,为了大秦,他竭力的运用良才,为了大秦,他竭力教导嬴政,竭力的辅佐。

    虽然在外界而言,他们都认定了吕不韦和秦王嬴政水火不容,但事实又怎会是那般。

    能够看到大秦开创如今之功绩,能够看到曾经亲自教导的弟子达到了如今的地步,吕不韦的心中是极激动又欣慰。

    他付出了一生来振兴的大秦,即将完成真正的大业了。

    “玄儿。”

    嬴政转过头,对着赵玄喊了一声。

    赵玄立刻回过神来,瞬间会意,躬身对着吕不韦一拜“晚辈赵玄,见过文信侯。”

    听到这一声。

    吕不韦的目光才从嬴政的身上移开,转而落在了赵玄的身上。

    而当吕不韦看到了赵玄的样貌后,老脸上也不由得浮起了一种惊讶之色,然后在嬴政和赵玄两人的脸上扫过。

    “这…这…”

    “他是天下传闻为大秦灭四国的秦武君赵玄?”

    吕不韦带着讶异,看着嬴政问道。

    “恩。”

    嬴政微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吕不韦这个样子,他哪里不明白此刻吕不韦想到了什么。

    自从归秦后。

    一直都是吕不韦教导自己,昔日阿房在时,也是一支在府中,可以说,吕不韦是看着两人归秦的。

    如今看到赵玄的样貌如此神似,又怎会不生出猜测。

    “你确定?”

    “可是他怎会与你长得如此相像?”

    “我知道有关于赵玄的消息,他是从一个山村长大的,可是…可是他真的与你太像了。”

    吕不韦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进去说吧。”

    嬴政微微一笑,缓步走向了大殿内。

    殿内。

    摆了三个桌子。

    每一个桌子上都放着佳酿佳肴,还在冒着热气,显然是吕不韦刚刚准备好的。

    “玄儿,坐吧。”

    嬴政坐在了左手的侧位,示意赵玄做到相对的位置,至于主位,他则是留给了吕不韦。

    “大王。”

    “你是我大秦的王,怎能不坐主位。”

    看到嬴政的落座,吕不韦急了。

    “仲父。”

    “今天来的不是大秦的王,只是仲父的一个后辈,是你倾覆一生教导,你倾覆一生都在帮助的赵政。”

    嬴政抬起头,看着吕不韦道。

    “你呀。”

    看到嬴政这样子,吕不韦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这天下间。

    最了解嬴政的人,并不是昔日的太后赵姬,而是吕不韦。

    他知道嬴政的性格,一旦做了决定,那就绝不会更改,年少时如此,如今到了这年龄了也是如此。

    “请仲父入座。”

    嬴政笑着说道。

    “恩。”

    吕不韦也只能顺了嬴政的意,坐在了主位。

    但是他的余光则还是落在了赵玄的身上,还在打量着,眼中尽是惊异不解。

    秦武君赵玄?

    还有与政儿如此相似的样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看着吕不韦居于雍城,但是对于天下的时事也都有所掌握,而这些自然都是嬴政授予的。

    自从昔日吕不韦卸下相邦的位置后,嬴政知道操劳了一生的吕不韦很难闲置下来,所以在许多军政大事,灭国战事,嬴政都以黑冰台密报联系,并且有关于天下的时事,有关于大秦进攻的战事。

    黑冰台也会拟定两份密报,一份交给嬴政批阅,一分则是交给吕不韦去看。

    除了这是嬴政对吕不韦的特殊恩待外,也是在许多事上想要看看吕不韦的看法,对于吕不韦,嬴政是深信不疑的。

    对于赵玄。

    如果说嬴政很了解,那吕不韦的了解也很多。

    自赵玄在韩地立功崭露头角开始,吕不韦就开始关注赵玄了,并且还上奏了嬴政,于有功战将,年轻战将,要以功重用之。

    当初或许也是嬴政信了吕不韦的话,让赵玄一日晋九爵,拜主将之位。

    然后才有了赵玄在战场上的神勇,遇敌杀敌,遇城夺城。

    对于赵玄在之后的晋升,吕不韦也是一清二楚。

    “赵玄,是我的儿子,更是我的长子。”

    看着吕不韦那惊疑不定的样子,嬴政缓缓开口道。

    一听这话。

    哪怕是对嬴政最了解的吕不韦,此刻也是一脸诧异“这怎么会?他是哪一个嫔妃所生?为何会流落到民间?”

    “仲父。”

    “难道你忘记了阿房?“

    嬴政缓缓开口道。

    听到阿房两个字,吕不韦双眼一凸,更是被惊到了。

    “难道…难道他是阿房那丫头所生?”

    “难道阿房当初离开咸阳时,已经有了你的身孕?”

    吕不韦惊讶的道。

    “恩。”

    嬴政点了点头,眼中带着无限的怀念。

    在臣子面前,嬴政要保持着绝对的王权威严,在儿子面前也要保持君父威严。

    但是唯独在自己仲父面前,嬴政可以真正的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晚辈。

    想起曾经在仲父身边接受教导,得仲父授予治国之道,这些都值得嬴政铭记,感恩和怀念。

    “这,真的是苍天有眼啊。”

    “没想到阿房那丫头竟然给你生了一个如此出色的儿子。”

    “太好了。”

    “原本老臣就担心大秦江山后继无人,如今老臣真的是再无担心了。”

    “赵玄,担得起。”

    “值得你未来的托扶,更担得起我大秦的太子储君之位。”

    得到了嬴政肯定,吕不韦脸上也笑开了花,极为动容。

    “是啊。”

    “这是苍天庇佑。”

    “若非如此,我这一生或许都没有机会与玄儿相认。”嬴政也是有些感慨的道。

    看着如此出色的儿子,嬴政的心中也尽是欣慰。

    这一次带赵玄来,也是给自己仲父看看的,而一来就得到了吕不韦如此赞誉,这让嬴政自然是欣慰。

    “对了。”

    “阿房那丫头呢?为什么没来?”

    吕不韦好奇的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

    嬴政的神情也出现了落寞之色。

    “自从当初那件行刺之事后,让阿房体弱多病,在几年前病逝了。”

    “甚至我也没有见到阿房最后一面。”

    嬴政低沉的道。

    吕不韦原本还面带笑容的脸色也是立刻一变。

    作为嬴政的仲父,也是师长,吕不韦又哪里不知道嬴政对阿房的感情。

    “政儿,多余的话,老臣不会多说。”

    “总之。”

    “人死不能复生。”

    “阿房那丫头虽然离开了,但是他留了一个如此出色的儿子给你,你千万不能乱象,更不能乱了自己,你要想着玄儿。”吕不韦带着一种长辈的语气告诫道。

    “仲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

    “我已经放下了。”

    “你放心吧。”

    嬴政勉强的笑道。

    虽然说是放下,可嬴政又怎会真正的放下,但心中的苦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玄儿。”

    “你对仲父晚辈大礼,感谢仲父的活命之恩。”

    忽然,嬴政转过头,十分严肃的对着赵玄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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