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新科榜首巡游
“快看！殿试的排名出来了。”
一大早，都城的学子们便注意到了今日新贴的榜，和前些日子入殿试的三十名字贴在一起。
越来越多的人聚拢了过来，虽然有些学子知道自己此届无望，早早出都城去了。
但是公告牌前面仍旧是围了很多的学子，毕竟他们也都很好奇到底是谁夺得此届会试的榜首。
“第一名，平原城，沈灵台！”
“第一名竟然是沈公子。”
……
沈灵台的名字一时间成了都城之中被人议论最多的名字。
就连路边卖混沌摆摊的小贩都知道了此届春闱会试的榜首是平原城的沈灵台沈公子。
有些先前和沈灵台有些交集的学子都说如果此届榜首是沈灵台的话，他们佩服之至。
沈灵台在平原城有些才气，但是也有很多人知道沈灵台先前的处境，即使是在那种情境之下，沈灵台都没有放弃读书。
“竟然是灵台，倒是实至名归！”
有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学子说道。
原来这位公子也是来自平原城，之前也曾和沈灵台一起去找平原城中一位大儒请教学问。
他们这帮富家学子，在冬日时穿貂戴裘，手有特制暖炉，去大儒家中之时，有马车可乘。
可是唯独沈灵台，麻布褛衣，在大学中徒步走一天的山路才能到达大儒家，每次都是冻得手脚麻木。
沈灵台不为外物所动，即便是那种境况下，仍然不卑不亢的向大儒请教。
一开始，这些富家学子都会嘲笑沈灵台，可是他的心境不曾变过，心中好像只装着学问。
后来，平原城中所有的学子都以沈灵台为学子榜样。
一个真正的读书人就应该是这样，身处陋室，穿戴褛衣，可是自有读书人的风骨。
此时的状元郎沈灵台正在礼部待着呢。
礼部官邸的院中，已经备好了响队，一匹良俊，还有符合规制的礼器。
现在就等着吉时一到，便上街巡游。
马飞率领武侯府的府军已经早早的等在了礼部官邸之外了。
等在外面的还有三辆牛车，是一大早劳力们上附近的一处山上取来的山泉水。
三辆牛车上面各自放着一个偌大的水桶，以备轮流泼水。
礼部尚书周其哀和其子礼部侍郎周离正在官邸的院中和沈灵台寒暄着，虽然仅仅是闲聊片刻，但是两人能从中知道沈灵台的学识心性俱佳。
要是没有凌云这个乘龙快婿，他们觉得这个沈灵台倒是也还不错。
有小吏跑了过来：“大人，吉时已到。”
周其哀高声喊道：“请新科榜首巡游！”
沈灵台穿了一声大红色的衣袍，此时胸前被带上了一朵大红花。
不知是花照人红，还是人照花红，今日的沈灵台光彩照人，不愧新科榜首之名。
沈灵台恭敬的对着两位大人行了礼，然后便跨上了那匹高头大马，缓缓走出了礼部官邸。
沈灵台出来之后看到马飞及其他人，连忙在马上拱手行礼，道了一声：有劳。
马飞等人也微微回礼。
响队立即演奏了起来，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前面的牛车缓缓行着，第一辆车上的劳力坐在牛车之上，把一瓢瓢的清水撒在道上。
听见响动，全都城的人都出来了，想要一瞻沈灵台的风采。
沈灵台坐在马上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和议论。
道路两边都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真可谓万人空巷。
“瞧，那就是这次春闱会试的第一等，真是好运气啊。”
“沈公子是有真才实学的，实至名归。”
“沈公子模样算得上清秀，也不知道成家了没有。
可以我三大姑家二女婿的大表哥妹夫的小姨子介绍给他。”
“可得了吧，我见过那闺女，别人不说她是个女娃，我都看不出来，长得五马张飞的，我怕沈公子的小身板受不了。”
“沈公子可是新科榜首，是在世的文曲星，要去找他提亲的人可要排队了。”
……
出了礼部官邸之后不久，便来到了都城的主路之上，前面有一家很是气派的庭院，有一些匠人正在后院修缮。
门前有块门匾，上书“宰辅府”三个大字。
沈灵台看到之后，便询问是否可以稍等片刻。
马飞不知道沈灵台要在公子家门口停留是何用意，但是巡游的队伍中好像也只有他有点实权，毕竟现在代公子掌管武侯府。
“沈公子，这巡游队伍很少有歇马的，怕是不太吉利。”
马飞不知沈灵台是何意，莫非是想出厕，在马上不好解决……
“到了此处，想去见一个旧友。”
沈灵台抬头看了一眼宰辅府那块门匾，心中猜测不知凌公子在不在家。
看到沈灵台停了马，后面似乎有个礼部的小吏自后面跑了过来：“沈公子，何故止步？”
沈灵台翻身下了马，对着那小吏说道：“想去拜访一位旧友。”
小吏似乎有些为难：“沈公子，这巡游之时，不可入跨门槛，入他人庭院，因为门槛会挡住邪祟，也会挡住身上的运势。
怕是不吉……”
沈灵台倒是不太在意吉不吉利，毕竟先贤曾言不可怪力乱神。
“劳烦，在此处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沈灵台也不顾他人相劝，下马之后径直来到了宰辅府。
宰辅府门口守门的门卫也在看着新科榜首巡游的热闹，可是他们看到这新科榜首直接下马，朝他们走了过来。
门口的守卫心中还在想着，怎么看着热闹，还来活了……
马飞看到沈灵台的举动，虽然心中有些纳闷，但还是快步追了上去：“沈公子，不知您去宰辅府为何？”
沈灵台看了马飞一眼：“先前凌公子与我有恩，想要前去拜谢。”
马飞虽然不知道凌云对沈灵台有什么样的恩情，但是还是劝道：“沈公子，要不然咱们先巡游，巡游完之后，再无拜访我家公子。”
沈灵台有些疑惑的看着马飞：“你家……公子？”
马飞拱手行礼：“不错，我现在代我家公子掌管武侯府。
不如，请沈公子先上马巡游，之后我再带您去拜谢我家公子。”
沈灵台由于了一下之后：“也行。”
可是就在这时，门内传出了响动。
原来是刚才守卫听到新科榜首要拜谢自己公子，连忙让人进去通禀了。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不知这新科榜首不先游街，要去宰辅府干啥。